為了壯膽,為了多一分支持,我把這事告知西人教會的牧師與師母。他們默默地為我和姊姊禱告。我也不斷鼓勵自己;以前不是經常家訪患有精神病的家長嗎?何不重複以往成功的經驗?想像姊姊若被禁錮,我帶備剪刀也有幫助呢。
數年前曾寄送禮物給姊姊,因此保留了她的地址。她家距離我家約兩小時車程。我乘坐長途車,再轉乘當地巴士抵達。我找了一會才到她的房子,像是加建的石屋,與其他樓房格外不入。想起她曾說過以廉價購入,共有兩層。但由於缺乏裝修費,地下那層閒置著,只是整理樓上的睡房及洗手間。我察看地下層像是荒廢,用紗布掩蓋玻璃窗。慨嘆十多年了,仍未裝修家居,他們的生活很是拮据吧。上層的窗戶尚算整潔,而且看到寫上中文字的裝飾。首次來訪這裏竟是帶著戰戰競競的心情。我急不及待按門鈴,門鈴壞了。敲門,門聲太微弱了,樓上的人根本聽不到﹝如果有人﹞。附近工人維修屋宇牆壁,他們看見我在這屋外徘徊,其中一位男子善意地問候。我道出原意,他稱早上開始工作,但沒有見過女子在這單位出入。當我思考下一步時,一位婦女帶著小孩從隔壁單位走出來。我立即上前介紹自己及詢問她;她能夠準確形容姊姊的年齡及身型,並稱甚少看見她,上次見她已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噢!一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呢。她知道我的擔憂,願意交換電話號,若她看見姊姊便通知我。她估計姊姊經常留在家中,身為鄰居應慰問她。我由衷感激她的熱心。同時,有了鄰居的電話,心也較安定。
在小鎮中心午餐過後,我又走回姊姊的屋子碰碰運氣。在附近的房屋敲門,沒人回應。嘗試對面的平房,有一位不諳英語的男子開門,他讓屋內女子跟我交談。女子也是不懂英語,但她即時使用軟件翻譯。她稱前一天下午看見女子出現,那女子像我,還抱著一隻狗。我記得姊十年前飼養狗狗。知道姊姊安全,並沒有受禁錮,我已非常滿足了。盡了本分,其他交給上天吧。
人的生命由她自行選擇,既然她選擇隱蔽,我也無奈。慨嘆她青春人生就這樣虛度。事後,我沒有把探訪告知弟弟,因為他不會在乎她的死活。@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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