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加拿大籍華裔億萬富翁肖建華,數年前在香港一家酒店被綁架時,加拿大律師大衛·萊斯佩蘭斯(David Lesperance)的電話開始響個不停。這樣的事情,今年又發生了。只是如今想離開中國,變得更難。

據《環球郵報》報道,萊斯佩蘭斯專門幫富人獲得另一本護照,把他們的業務和資金轉移到海外,遠離可能隨時威脅自身安全和財產的政府。

當肖建華本月在上海受審時,萊斯佩蘭斯說,中國富人的來電再次激增,他們不想落得像肖建華那樣的下場。

對於許多中國富豪來說,被綁架時身價估計約45億美元的肖建華的命運猶如警鐘。肖已把大部份財富移出中國,持加拿大和安提瓜護照,並避開中國大陸,在名義上自治的香港開展業務。 但最終,這些都不足以保護他免受北京的敲打。

萊斯佩蘭斯還提到阿里巴巴集團的董事長馬雲,2020年底與北京發生公開爭執後,馬雲幾乎被消失,那嚇得很多富人考慮離開。

「清零政策」嚇壞更多人

應對疫情的「清零政策」給上海等眾多城市帶來封鎖,也使得許多中國人,無論貧富與否,在考慮出走他鄉。

上海遊戲公司XD Inc.聯合創始人、億萬富翁黃一孟上個月宣布,出於家庭原因,計劃離開中國。黃在上海封城的親身經歷,以及政府對博彩業的嚴厲打擊,一時間成了熱議的話題。

投資移民諮詢公司Henley & Partners最新數據顯示,今年將有約1.3萬名高淨值人士離開大陸和香港,使中國成為僅次於俄羅斯的第二大財富和人才外流國。

移民熱門地點包括:美國、新加坡、澳洲、加拿大和歐洲的一些國家。不過,其中一些國家的移民程序已經更嚴格,或縮減了投資者簽證計劃。

一位私人銀行家說,投資要求相對較低的地方,如:西班牙、葡萄牙或愛爾蘭,也可能變得更受歡迎。

總部位於南非的諮詢公司New World Wealth研究主管安德魯·阿莫爾斯(Andrew Amoils)表示,中國富人的移民潮將損及中國。「過去幾年,中國的總體財富增長一直在放緩。 因此,最近(高淨值人士)的流走可能比以往更具破壞性。」

 中共開始限制民眾出境自由

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嚴格的外匯管制,公民每年只能兌換5萬美元,並且對大多數海外交易都有嚴格的上報要求。雖然擁有外國居留權或公民身份的人可以更輕鬆地把資金轉移出國,但也沒有完全保障。

「必須計劃儘可能多(轉移)出去,因為只有一次機會這樣做。」萊斯佩蘭斯補充說,人們拿不走的可能不僅僅是錢,中方會利用出境禁令來懲罰已逃往海外人的家屬。

前交通銀行官員劉昌明2007年外逃,他的子女,辛西婭·劉(Cynthia Liu)和在美國出生的維克多·劉(Victor Liu),2018年回國看望生病的祖父時被困大陸。姐弟倆被扣做了「人質」,在去年才被釋放。

外界解讀,這是美國檢察官釋放華為高管孟晚舟的交換條件之一。被中共當局拘留的加拿大公民康明凱(Michael Kovrig)和斯帕弗(Michael Spavor)也因此獲釋。

然而,如今僅僅是獲得離開中國所需的文件,就比過去要困難許多。

今年早些時候,以防疫為名,北京宣布嚴格限制所有「非必要」的海外旅行。官方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僅簽發了63萬本護照,約佔2019年簽發量的2%。 申請人現在必須證明有迫切旅行需要,例如,出國工作或讀大學。

27歲的上海居民伊娃·李(Eva Li)說,6月時她想更新即將到期的護照,但遭到拒絕。舊護照上有10年的美國簽證。李得到的答覆是:不會續簽帶有旅遊簽證的護照,因為現在的政策是人們應該避免不必要出國。她擔心,出國「可能只是未來的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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