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村鎮銀行存戶的抗議活動被當局強行鎮壓。與此同時,中國多地爆發抵制支付按揭運動,銀行業成關注重點。《華爾街日報》報道,中國村鎮銀行的問題已經醞釀多年,困境持續惡化,目前到了緊要關頭且後果無法預測。

《華日》7月25日報道說,這些事件發生在一個極其令人擔憂的背景下。中國小城市的房地產價格正在迅速下降。無法獲得融資的開發商眼看著他們的銷售枯竭,已經停止了許多預售樓盤的建設,從而引發買家拒繳按揭的網上運動。這些運動有可能進一步使銀行受驚,從而使他們的困境加劇。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許多中國小型銀行看到其資本充足(capital adequacy)水平在過去5年中急劇下降之後。

從表面上看,許多銀行對受威脅的特定抵押貸款的敞口看起來可以控制。7月14日,隨著買家因所購房產停工或「爛尾」而發起抵制支付按揭運動的消息傳播開來,17家銀行披露了預售但未完工房產有關的抵押貸款違約。評級公司穆迪(Moody's)估計,這些貸款佔這些銀行抵押貸款總額的不到0.02%。尤其是中國的大型銀行,資本充足。但問題是,這種好運氣並沒有順著「食物鏈」流向中國的村鎮銀行。

過去5年,一向在財務上比其同行弱的農村商業銀行一直受到一系列危機的衝擊。中共在2017年和2018年的金融「去風險」運動使它們耗盡了兜售高收益投資產品獲得的收入,並迫使它們明確承認更多不良貸款。2020年,新冠病毒的爆發嚴重打擊了國內小企業。去年,中國最新一輪房地產衰退開始了,主要集中在小城市和城鎮。自2021年9月以來,中國三線城市的房地產價格一直在持續下降。

由於管理不善,小型村鎮銀行被視為中國銀行系統的一個薄弱環節。根據中共官方數據,自2018年初以來,村鎮銀行的資本充足率已經下降了整整一個百分點以上。真正的情況可能要糟糕得多。中共國家審計署在6月表示,23家中小型銀行少報了1710億元人民幣(相當於253億美元)的不良貸款。

此外,小城鎮房地產的深度衰退和受COVID-19影響的服務業問題的結合,對農村商業銀行來說,所受打擊尤為大。根據標普全球的數據,農村商業銀行對小企業的風險敞口佔總資產的比例是頂級銀行的兩倍以上。而且,給小企業的許多貸款是以土地或房產為抵押的,而土地或房產現在正在迅速貶值。這還不包括對當地房地產開發商或買家的任何問題貸款。

《華日》說,除非房地產市場很快好轉,否則中國農村商業銀行面臨更多麻煩或多或少是不可避免的。7月17日,中共銀行業監管機構告訴國家媒體,已敦促銀行支持開發商的「合理融資要求」。

《華日》警告說,如果北京不對陷入困境的開發商和小銀行給予更多的幫助,對中國經濟有任何敞口的投資者應該為衝擊做好準備。

美媒CNBC援引法國外貿銀行(Natixis CIB)亞太區高級經濟學家吳卓殷(Gary Ng)的話說,「在2022年下半年,房地產行業沒希望迅速反彈,它將繼續拖累經濟增長。」

分析師表示,關於買家停還按揭的報道撼動了銀行股並引發了對系統性危機的擔憂。如果更多的買家拒絕支付按揭,房地產市場缺乏信心,將會減少中國民眾對房產的需求,理論上樓價也會降低。這樣就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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