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想探討一個有趣的現象:為何有些上了年紀的公眾人物能夠突破主流社會「仇老」風氣,深受年輕人歡迎呢?香港老牌歌手尹光和台灣政客柯文哲就是例子,此現象看似通俗,但背後涉及文化研究、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等範疇。
現年74歲的尹光今年異軍冒起,最近「超越黃藍」入圍「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我最喜愛男歌手」最後7強,反映民意的轉變。
公認唱歌難聽的古天樂在2018年贏得民選的「我最喜愛男歌手」獎,明顯是當年網民惡搞的結果,表達出「香港樂壇已死」的諷刺訊息;2019年,周國賢和方皓玟分別獲選為「我最喜愛男女歌手」,主因與「反送中」運動有關,兩人都被指是「黃絲」。
2020年至2022年,姜濤和盧瀚霆分別當選兩次和一次「我最喜愛男歌手」,除了因為他們的努力、實力和偶像魅力之外,更重要的是當年社會氣氛彌漫著一種「畀個機會年輕人」、「靠年輕人重建香港樂壇」的氣氛,甚至可以解讀成是一種帶有政治因素的情感投射。
尹光會突然爆紅,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入行50年,粵曲、口水歌、Rap歌、抒情慢歌,全部都唱過,知名度方面相信也是冠絕全城。今年的抒情新歌《Dear Myself》曲風跟上時代,歌詞正經又感人,同時亦惡搞「尹光AI」和《Dear My Friend,》,玩味十足。另外,他還有一些他獨有的特質,包括「跟得上時代的老人」、「改變自己跟隨年輕人」、「搞笑」、「騎呢」、「好玩」和「非主流」,這一點跟聲稱要「打破藍綠壟斷」、「政黨輪替」的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有點相似。
2014年,在民進黨的幫助之下,「素人」醫生柯文哲成功當選台北市長。柯文哲口不擇言,風趣幽默,不像傳統政治人物,他又說要改變傳統的政治選舉文化,所以沒有傳單、不插旗、不賣廣告。他的當選,是一個奇招,「好玩的阿伯」打敗了「傳統國民黨的政三代」。當然,過去9年的時間已將他改造成「典型政客」。
最近叱咤投票期前夕,恰巧發生了姜濤「咪咀」意外和涉嫌欺凌網民事件,令很多網民質疑他人格有問題和不專業,所以不值得再支持。早於今年1月1日叱咤頒獎禮上的「掃掃掃」事件,大量網民批評他表演失準,「反姜」民意首次大爆發。
在「反姜」現象下,MIRROR成員盧瀚霆和其他「黃絲」歌手沒有直接得益,反映在目前政治冷感氣氛之下,網民不再視「叱咤」為表達政治訊息的地方,亦對出道5年的MIRROR成員開始缺乏好感和新鮮感,追星「蜜月期」已過,進入「猶豫期」。
在鬱悶的香港之下,「尹光上大台」顯得新奇、好玩、過癮,同時反映「鐘擺」效應和渴望輪替。在政治高壓氣氛下,「反姜」人士抒發一種另類「正義感」。◇
(本報專欄作家所提出的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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