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網上輿論仍不斷討論那位身在英國的電台主持馮智政，在立法會選舉投票日前替建制派搖旗吶喊一事，眾說紛紜。然而，許多評論似乎都只在「世界仔」的淺層表象上打轉，卻遺漏了一個頗為驚悚、甚至有點像冷戰間諜小說的嚴肅命題：若然此君身負特殊任務，這對流散海外的香港人社群，究竟意味著甚麼？
有些人「馬後炮」說：「馮某人一向都是建制底色，何足掛齒？」這話未免太過輕敵，也太不了解「演技」這門藝術。若是翻查此君近年的履歷，其在海外經營的「黃絲KOL」人設，簡直是奧斯卡級別的成功。
你看他，在大不列顛與各路黃圈名嘴談笑風生，儼如戰友；出席各類海外集會——雖然他聲稱只是去「影相」，這種語言偽術，頗有幾分建制派人士的真傳——加上社交媒體上與前港督彭定康、周冠威導演等黃絲名人的合照，唯獨不見與西環幹部的握手圖。更有甚者，他在英國和台灣推廣民主書籍，甚至為協助英國手足的「在家基金」擔任司儀。凡此種種，若非真心，便是一場精心布局的公關騷。
這就引申出三個可能性：第一，他是真黃；第二，他只是想賺黃絲錢；第三，也是最令人細思極恐的——這是一條方便他接觸海外流亡手足、黃絲KOL和一般黃絲港人蒐集情報的捷徑。
這已非一句「世界仔」或「兩邊通吃」所能概括。試想，若馮先生真有「特殊身份」，過去幾年他掌握了多少海外港人的敏感資料？有沒有傳回給建制陣營？即便他今次只是抵受不住所謂「壓力」，那麼底線一旦被突破，下一次又會交出甚麼來換取他在商台的麥克風、以及其它利益？
坊間有些大愛包容之士，愛用一個粗鄙的詞——「戇X」來為他開脫。我不禁要問，難道「蠢」就是免死金牌？當一個能在香港商台和英國兩邊賺錢的建制派人士，可以輕易獲得黃絲原諒，而那些真正流亡、有家歸不得的手足卻在承受苦難，這種「寬容」，不僅廉價，而且殘忍。
歷史的教訓總是血淋淋的。當年國民黨為何最終敗走台灣？除了貪腐，最大的原因就是被共諜滲透得千瘡百孔。如今台灣政府內部不時抓出共諜，新聞經常也有報道，更何況是缺乏防備意識的海外港人社區？英國、澳洲的流亡港人收到滋擾信件，難道真的是巧合？
中共最擅長的，從來不是正面強攻，而是「摻沙子」、「挖牆腳」。他們會派出看起來最無害、最開明、甚至最「黃」的人，混入你的圈子，成為你的KOL，成為你的活動司儀。他們要在你內部製造分化，蒐集情報，等到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最後我要強調：「捉鬼」不僅重要，而且是必要的。所謂「捉鬼」，並非文革式的批鬥，而是在亂世中求存的必要智慧。對於那些形跡可疑、左右逢源的人，保持距離，不叫無情，這叫生存本能。畢竟，在《無間道》的世界裏，好人通常都是死得最早的那個。如果馮智政真的是一隻「鬼」，或者是一隻隨時準備變成鬼的變色龍，那麼任何對他的包容，都是為下一次的背叛鋪路。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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