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業是中共炫耀的一張王牌。中共是從大戰略角度看待製造業的,在其經濟價值之外,更看中其科技價值(截至2017年中國超八成發明創造集中於製造業)、軍事價值(俄烏戰爭凸顯了軍事工業之重要性)與政治價值。

中共手中的「製造業牌」,首要特徵是「大」。第一,中國製造業的體量連續14年全球第一,已佔全球比重的30%。2023年,美國製造業GDP為28,047億美元(約為美國經濟總規模的10.25%),歐盟27國約為27,574億(佔歐盟經濟總規模的15.03%),中國則高達46,834億美元(佔中國經濟總規模的26.18%),是美國或歐盟27國的1.67倍。第二,中國是全國供應鏈的主要節點之一,出口連續15年保持全球第一,已成為1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主要貿易夥伴。2023年,中國出口3.38萬億美元,佔國際市場份額14.2%;比較而言,美國貨物出口總值為20,195.42億美元,中國又是美國的1.67倍。

但是,這個「製造業牌」也有三個致命的缺陷。

其一,「大而不強」。總體上講,中國製造業還在中低端,高端只有個別突破;而且,不僅關鍵技術、核心技術被西方「卡脖子」,就是「四基」—— 基礎的零部件,基礎的工藝,基礎材料以及產業技術基礎,問題也非常大,不得不補課(「製造業2025」計劃中就專門有個「工業強基工程」),但「山寨」成性,補課很難。因此,與其說全球供應鏈依賴中國,不如說中國更依賴於全球供應鏈。

其二,中國製造業規模龐大、產能過剩,國內需求不足,只能搞國外傾銷,造成了中國與許多國家的貿易衝突。2021年中國貨物進出口總額跨越6萬億美元台階,貿易順差高達6,764.3億美元,創歷史新高;2022年度更上升至8,776億美元;2023年略有減少(8,232億美元);2024年再度攀升,前10個月貿易順差7,852.7億美元,擴大15.8%。中國廉價商品氾濫,以致於全球高呼「中國衝擊2.0」來了,強力反擊。拜登政府的財政部長耶倫說,在應對中國的產能過剩問題上,美不排除任何選項。

其三,中國製造業企業內卷嚴重,「增收不增利」,陷入困境。例如,據中國企業聯合會、中國企業家協會數據, 2024中國製造業企業500強實現營業收入52.01萬億元,僅較上年增長1.86%;2024中國製造業企業500強淨利潤(歸屬母公司股東淨利潤)為11,945.87億元,與上一年度相比減少了731.16億元,降幅為5.77%。這與國家統計局的數據是一致的(見下表)。2024年1—10月份,全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營業收入110.96萬億元,同比增長1.9%;實現利潤總額58,680.4億元,卻同比下降4.3%。同時,10月末PPI(生產者物價指數)下降2.9%,相比去年末擴大0.2個百分點,而且已連續25個月為負。再拉長時間看,2024年上半年,PPI同比增速為-2.1%,較歷史均值(2013年至2022年)低3.1個百分點;CPI同比增速為0.1%,較歷史均值(2013年至2022年)低1.9個百分點。這說明通貨緊縮的壓力相當大。中國製造業企業日子難過。

2019—2024全國規模工業企業營業收入與利潤

資料來源:中共國家統計局  圖

美國對這一切看得很清楚。因此,當特朗普贏得總統大選、強勢歸來,其多次提及要對中國商品加徵高達60%的關稅,對打「製造業牌」的中共,無疑是當頭一棒。

事實上,開啟中美貿易的脫鉤進程的,正是特朗普。在2016年,中國是美國的主要進口來源,佔美國進口額的21%;到了2023年,這一數字下降至14%,減少了7.3個百分點。

然而,儘管中國對美國的出口份額有所下降,但美國仍然是中國最重要的出口市場(目前佔中國出口的15%左右)和其貿易順差的主要來源。據中共海關數據,2023年全年,中美貨物貿易中國順差3,361.31億美元,佔當年中國順差的40.83%。而且,中國對東盟、歐盟的巨額貿易順差,很大一部份也是最終來自於美國。可以說,中國製造業、中國經濟對美國的依賴遠大於美國對中國的依賴。這種不對稱,正是美國的巨大優勢。

目前看來,能夠對特朗普新政府對華加徵60%關稅進行制約的主要因素只有一個,就是加徵關稅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美國通脹?不過,許多分析認為,特朗普加徵關稅對美國通脹的影響有限(只有0.9%)。因此,特朗普關稅2.0的到來,幾乎無法避免。

那麼,中共如何應對特朗普關稅2.0、保出口呢?

大體有三大招:第一,政府對企業提供補貼;第二,中國出口企業會大幅讓利;第三,人民幣匯率可能大幅貶值。但是,從客觀條件看,這三招都不太可行。第一,地方財政空前困難;第二,中國製造業企業的利潤空間已經相當狹小;第三,人民幣兌美元貶值、對其它貨幣升值,中共的政策立場是保持匯率穩定、避免超調風險,不到極限情況不會讓人民幣大幅貶值。

同時,中共可能還有一個幻想:特朗普是把關稅當作一個工具而不是目的,中美之間還可進行交易。

綜上所述,特朗普實施關稅2.0的政治意志是堅定的,而中共方面並無有效應對之策,而且目前也看不到對美大幅讓步的跡象;如是,美中新一輪關稅戰的到來幾乎是無法避免的,從而放大中國製造業的三個致命的缺陷,使中國製造業遭受空前的打擊。中共炫耀的「製造業牌」將被打砸了。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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