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到一篇文章，讓我想起電影《鋼木蘭花》（Steel Magnolias）中黛瑞‧漢娜（Daryl Hannah）的一句話。漢娜扮演的年輕女子安妮爾，想為手術後康復的謝爾比（朱莉婭‧羅伯茨扮演）和她的母親準備一道方便省時的菜。她說：「這道菜保存在我的『好看凍品』食譜裏，我想做一道凍過也好看的菜。」

新聞雜誌《麥克林》（Macleans）刊登的一篇文章《我們把剩下的冷凍胚胎給了他們。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描述了生育和組成家庭的新趨勢，藉由將您剩餘的冷凍胚胎，贈送給另一對可能不孕，或可能只想通過胚胎領養（embryo adoption）來擴大家庭成員的夫妻。這篇文章記錄了兩個家庭，且每個家庭都有各自不孕的故事。

喬安娜和泰勒使用體外人工受孕（IVF），在努力了五年後，最終讓他們擁有「六個高質量的胚胎」，然後生出了兩個兒子，而剩下四個胚胎，則被冷凍保存著。

然而，喬安娜每年都在支付冷凍儲藏費時，被提醒她的孩子們仍被「鎖在雪櫃裏」。當她的治療師說：「妳的家人正在冷凍櫃裏」，你打算怎麼做時？她開始尋求捐贈胚胎。

這個故事中的另一對夫妻，麗莎和諾伯特，是根本上無法懷孕。醫生告訴他們，可能要選擇其它方法來成為父母，並為他們考慮「胚胎領養」的可能性播下種子。

這兩對夫妻，根據他們的線上資料，進行了相互配對和選擇。現在，麗莎和諾伯特，從喬安娜和泰勒剩餘的四個冷凍胚胎裏，誕生出兩個孩子來。然而，我們卻不知道，還剩下的兩個冷凍胚胎後來何去何從。

我寫了很多文章是關於剩餘胚胎的創造、後續的冷凍和解凍，以及胚胎捐贈和領養的倫理。

我的立場是，在美國製造多餘的胚胎並冷凍或丟棄它們，應屬非法；這在德國現行的法律中是如此，而我們也應該在美國採用這項法律。

根據歐洲人類生殖與胚胎學會（the European Society of Human Reproduction and Embryology）指出，「1991年通過的德國胚胎保護法規明定，每個體外人工受孕周期，最多只能產生三個胚胎，並且無論質量如何，這三個胚胎都必須一次轉移到病人的子宮裏，不能冷凍或丟棄」。

希望德國的良心，成為我們的嚮導，因為德國並沒有忘記他們曾經進行不道德人體實驗的那段歷史。

正如保羅‧拉姆齊（Paul Ramsey）在1972年解釋的那樣，將人類胚胎冷凍，「可能造成對未來的人類進行不道德的醫學實驗，因此它必須受到絕對的道德禁止」。儘管醫學界從來沒有聽從他的警告。

拉姆齊的話仍然是正確的

「身為倫理學家，我唯一的觀點是，這些研究人員都無法排除，他們會對未來的孩子造成無法彌補傷害的可能性。而我的結論是，他們在道德上無法實現他們所追求、首次佯裝的成功那般，因為他們不能有把握地排除所有的傷害」。

因為不願停止保存大量過剩的冷凍胚胎，我們發現在美國這裏，有超過100萬個被遺棄、遺忘、等待，甚至成為像廚餘般的人類，被取出與其他人分享，而且經常是交到完全陌生的人手中。

那麼，如果我們能夠停止創造和保存這些「冰凍靈魂」，我們的下一步應該如何？

我堅持認為，公眾沒有拯救被遺棄的冷凍胚胎的道德義務，就像我們沒有義務捐贈腎臟一樣。 這樣的行為，稱為超義務行為（supererogatory acts），雖是一些很好的行為，但在道德上卻不是必須。然而，我確信創造胚胎的父母們，存在著道德義務，應收回他們的胚胎，並將它們移植入母親的子宮裏。

但這樣的道德義務，僅限於令他們誕生的父母。協助創造和冷凍胚胎的醫生們，已經打破了希波克拉底的醫學根本（Hippocratic roots of medicine）（註），不可避免地會傷害到胚胎，也就是那些在冷凍和解凍過程中無法存活的胚胎。

註：在很多西方國家，醫學院學生在入學，或者畢業即將開始醫生的職業生涯時，都要宣讀《希波克拉底誓言》，或以它為藍本的從醫誓言。古希臘醫生希波克拉底，幫助人們樹立了正確的疾病觀，開發了相應的醫療技術，確立了行業規則和職業道德規範，希波克拉底也因此被視為西方醫學奠基人，被尊稱為「西方醫學之父」。

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我相信天主教通諭，關於尊重生命起源及生殖尊嚴（Donum vitae’s）的指示，這些微小的冷凍人類胚胎包含著許多智慧：

「在體外產生、沒有移植到母親體內，並被稱為「備用」的胚胎，將面臨荒誕的命運，因為替他們提供安全又追求合法生存的可能性並不存在」。

這樣的胚胎永遠無從感受母親子宮裏的養育環境，也未曾在父母親的疼愛下發育長大，確實遭受了荒唐而悲慘的命運。我們不能忘記他們的命運，更不可以把他們當作剩菜來冷凍、解凍和分享，有如我們參加各帶一道菜的聚餐一樣。

原文：Children Are Not Leftovers to Be Frozen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作者簡介：珍妮弗‧拉爾（Jennifer Lahl）是生物倫理與文化中心的創始人兼總裁，以及紀錄片製作人，作品包括：《卵子剝削》（Eggsploitation）、《匿名父親節》（Anonymous Father’s Day）、《育種者：次等女性？》（Breeders: A Subclass of Women?）、《瑪姬的故事》（Maggie’s Story）和矽谷國際電影節的官方推薦《大生殖》（#BigFertility）。新紀錄片電影《變性任務：為何急於重新分配性別？》（Trans Mission: What’s the Rush to Reassign Gender?）於2021年6月17日上映。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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