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確是「盛事之都」,活動全球獨一無二。每年大約6月2日至4日,警方在銅鑼灣等地區「舉辦」香港人權展,「展出」過百名便衣警員、軍裝警員、防刺背心、「劍齒虎」裝甲車等裝備,軍事迷必定很興奮!
警員親身向全球展示香港的人權自由狀況,在維園點燭光、打鼓、亮手機燈,通通被截查或被帶走;在銅鑼灣舉紙牌、揮動手勢、甚至大叫「支持國安法」,亦被指擾亂公眾秩序被帶走。銅鑼灣突然變成「九龍城寨」,不講法律,不講道理,誰大誰惡誰正確,政府不用保育《九龍城寨》場景吧?
現時,香港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狀態,政府不想市民悼念甚或提起「六四」,但其高壓政策卻弄巧成拙,令六四議題繼續在香港社會出現,例如警方主動拘捕鄒幸彤等8人。相對於中國,香港仍有一定新聞自由,傳媒高層似乎沒有被「照肺」,容許記者在政府記者會上問李家超和鄧炳強「六四」問題,媒體仍可以報道「六四事件35周年」等字眼。如果這個傳媒空間在未來幾年仍然不變的話,六四議題在香港是不會消失,每年6月都會是「香港人權展」,向國際說明香港有多麼不自由。
雖然維園燭光被吹熄,但在國際上,六四集會遍地開花,在2021年移民潮爆發後,英國、加拿大、台灣、澳洲等地都有港人舉辦集會,更扣連當地政治。例如,「多倫多支持中國民運會」6月1日舉行集會,參與人數多達2千人,多倫多市長和國會議員都有出席支持。另外,英語版《5月35日》舞台劇在倫敦上映,共1,500人出席,說好中國和香港故事。
至於紀錄片《幸彤在監獄》,我完整地看過兩次,內容比我預期中豐富,訊息量大。不單純賣慘,反而給予一種正能量:不要輕視一個人的力量。
鄒幸彤在過去十多年時間裏面播下種子,影響了世界不同地方的人,包括香港、中國、馬來西亞、韓國、日本等。雖然談不上是甚麼巨大影響,但卻在受訪者心裏面產生了難以量化的影響,至少讓他們繼續堅持自己的信念,不被世界改變。那些漣漪效應不容忽視,看似微小的行為,也可能會引發鉅變。
總結來說,悼念六四已經成為香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35年來從未停止過,跟香港人的身份認同密不可分。前支聯會領導層因悼念六四入獄,令六四變得更「香港」。全球港人每年不約而同悼念六四,成為了共同體的行為,把我們的心連繫在一起。
想起《九龍城寨之圍城》有兩句經典對白「你可以一覺訓天光,唔係因為城寨,係因為城寨啲人」、「想留低唔係因為城寨,而係入面嘅人」,哪裏有香港人悼念六四,那裏就是「香港」。◇
(本報專欄作家所提出的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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