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經年代】顏寶剛｜連年錯估財赤惡化憂成香港終局｜大紀元時報香港

一星期前的文章《入不敷支財赤連年市民開刀？》，我預計香港可能引入資本增值稅，真是話口未完，陳茂波已在預算案諮詢會上，公開承認資本增值稅屬政府研究範圍之一。更重要是他一再修改財政達到盈餘時間，由去年預算案估計下年度可以達財政盈餘，到上月修訂為不能抹煞下年度繼續出現財赤的可能，然後事隔不足一個月，陳茂波進一步修改說法，稱恢復財政盈餘的目標要再延遲，或需「數年時間」。

這種不斷錯誤估算預算案然後再修訂的手法，在陳茂波上任財政司司長後已經是一再出現。他在 2017 年上任後，首 3 年的預算案作出的預測仍是相對較為精準，但在 2020 年之後，陳茂波就有明顯偏離實際情況的趨勢，例如 2020 年至 2021 年度，當時社會上已爆發首波疫情，陳茂波在作出經濟預測時，仍然不設實際地估計全年經濟會介乎 -1.5% 至正增長 0.5%，但最終全年經濟表現卻是倒退 - 6.5%，是回歸以來最深度衰退。同一時間，即使預算已提出近 1,400 億元的赤字預算，但最終「埋單」仍超近一倍，達到破紀錄的 2,300 億赤字。

類似情況在 2022年至2023年度是翻版出現，當年的財政預算，只是預測有 563 億赤字，但最終卻有近1,400億元的赤字預算，是回歸以來第二高水平，僅次於2020 年至2021年度。這種一錯再錯的估計，我不禁會問為何會出現如此巨大偏差？這是出於大意錯誤估算，還是當中有政治考慮？

而最不尋常是今年度的財政預算，正如我在去年 2 月時候在財政預算案公布時指出，陳茂波在制定預算案時其中一個核心思想是香港全年可以有「追趕式增長」，因此將全年經濟增長目標定於3.5至5.5%，但這根本是建基於「空中樓閣」，即使年中修訂一次仍維持在4至5%的高增長水平，到 10 月時政府才將全年經濟增長預測降至較為實際的 3.2%。

最叫人驚訝是陳茂波對財政赤字的連番錯估及不斷修正說法，由去年 2 月時估計的544 億赤字，一再修訂最新說法是逾千億元，而我估計更大機會突破1,500億。更「離譜」是對未來幾年的財政狀況預測，由原來估計下年度有 96 億元盈餘，到 2027/2028 年度更會升至近1,000億盈餘；但最新說法卻是恢復財政盈餘的目標要再延遲，料需「數年時間」，這已經是違反基本法中規定的「量入為出」的審慎理財原則。這種嚴重錯估與其說是大意「計錯數」，倒不如說是刻意誤導市民及商界，根本已是嚴重失職。

顯然今天政府要處理財赤較 2000 年代梁錦松任財政司時更加困難，政府多次延後恢復財政盈餘的預測，情况並不樂觀；雖然政府年前提升股票印花稅率、去年加徵博彩稅等，但未能短期內增加收入，而同一時間印花稅及賣地收入均不似預期，本港經濟不單面對零售萎縮、市民情願北上消費；商業投資更是陷入全面收縮，甲級寫字樓空置率去年達破紀錄的 16% 新高，即是 8 座甲級商廈就有一座全面空置；外資在本港設立地區總部，更是跌至1,336 家，是 10 年有紀錄的新低，與 2019 年的高峰比較，更是少了 205 家，反映外資實際上是有規模退出香港。

今天財政儲備已跌至 6,700 億水平，換言之僅足夠政府開支不足 10 個月，這又是創下香港回歸以來最低水平。倘與 2017 年至 2018 年度陳茂波剛接任時比較，當時儲備是逾11,000億元，明顯已大幅縮水逾 40%，而儲備相當於政府開支更是誇張地由 28 個月大跌至目前不足 10 個月水平，財赤連年的後果就是要向市民開刀，包括引入資本增值稅，但這又變相會令資金加快撤出香港，恐怕後果是「得不償失」。

我估計資本增值稅初期只會針對物業市場，有一些意見認為，樓價已經跌至 7 年新低，物業大幅貶值，又何來「增值」來交稅？要知道上一輪樓市升浪由 2003 年至 2018年，期間這批人士賣樓仍然有可觀利潤，而且近年不少人賣樓都是部署移民，這正是政府針對目標：懲罰移民人士是政策大方向，由禁止BNO Visa人士提取強積金、取消他們領取消費券資格，以至有意見稱移英港人在英國買樓的金錢都是在香港賺取，估計政府好大機會針對移民人士採取「先徵後免」，即賣樓後仍留港一段時間的港人可以退回稅項，移民的就要當作「移民稅」。

我最擔心的局面是，如果財政儲備無法在短期內「止血」，勢必影響香港主權評級，屆時甚至引致外界質疑政府堅守聯繫匯率決心，如果因此衝擊到港元匯率，在金融系統上引發系統性風險，這就是我這幾年不斷強調香港要避免出現的「終局」。你問我有甚麼辦法可以解決危機，其實答案你知、我知、政府自己都知，就是現在是時候放低「事事國安」的戰狼心態，要思考如何誠心與外國政府重新連繫接觸，推出更實際措施吸引外資回流。

這是一個很顯淺的道理，但我們特區政府官員願意放下身段重新與外國修好嗎？迫在眉睫的 23 條立法會如何處理？恐怕「終局」可能比想像中更快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