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營商環境令民企難以發展,民營企業也被當局打壓,外資逃離中國的同時,相關的民企也隨之撤離。經濟學者許成鋼表示,中共改革是為挽救政權,其和民企衝突的本質不會變。
許成鋼:中共改革是為挽救政權
美國斯坦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中國經濟與制度中心教授許成鋼日前在台北參加「2024當代中國研究國際研討會」,他以「制度基因:中國經濟改革和倒退的制度基礎」為題發表演講。其中聚焦一個問題:「中國在曾經出現高速經濟發展之後,為何出現許多打擊經濟的措施?」
許成鋼表示,中共從來都對私有產權和外來影響都保持高度警惕。中共不允許傾向民主憲政的制度基因發展,並在2005年前後已意識到,預防「和平演變」和「顏色革命」比發展經濟更重要。「為挽救極權制而發動的改革,在挽救極權制中結束。」
中國經濟情況不好,是否會使中共走向更開放,以及給予民營企業更多發展空間?
許成鋼認為,中共手段可能改變,但基本原則不會變。香港就是最具體的例子,其不會對香港人讓步,這是由中共的性質決定的,只是在具體手段上可能有所不同,「直接去鎮壓是一種手段,先表面上讓步、然後再用比較軟的方式去鎮壓也是另一種手段」。
他認為,中共給予民營企業一些空間,是為了挽救經濟,挽救經濟是為了挽救政權,但中共的性質決定了它和民營企業帶來的社會變化是衝突的,除非是改變政權的性質,也就是共產黨的權力要被削弱、地位要被動搖,而這是它不能接受的。
許成鋼認為,中共「區域管理式極權主義制度」已無法適用現在的中國。中共也發現「維穩比經濟發展更重要」,中央下達的指標不再只是單純的只看經濟成長,也出現外界眼中許多倒退的做法。
外資撤退規模創紀錄 中共多個部門惦記民間資金
在2024年第二季度,外國投資者從中國撤出的資金創歷史紀錄,這反映出外資對這個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悲觀情緒。根據中共國家外匯管理局的數據,第二季度反映外商對華直接投資(FDI)的「直接投資負債」為負148億美元,意味著流出中國的直接投資多於流入。第三季度繼續下降,預計結合第四季度數據來看,將是至少自1990年開始有可比數據以來的首次年度淨流出。
這是該指標自1998年有紀錄以來第二次錄得負數,上一次是在2023年第三季度。此次淨流出額較當時的121億美元進一步提高。其中,來華資金持有關聯企業債券的規模淨流出220億美元,規模也為有紀錄以來最大。
外資撤離的同時中國經濟下滑,諸多跡象表明,外資的信心嚴重不足。在這種情況下,中共發改委等四部門發通知稱要促進民間投資,並且還稱要推進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但近年來國進民退的現象越發嚴重,民企營運艱難。
在去年7月19日,一份名為「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的文件發布。文件涉及6方面28條舉措。中共官媒聲稱,這是民營經濟的頂層設計文件。文件聲稱要支持民企參與國家重大戰略。不過,這份六千多字的文件,並未提出讓民營企業、民營資本參與國有企業控制的壟斷性行業。
在2024年,中共高層官員也多次發聲對民營企業進行安撫,但也同時吹響「國進民退」的號角,例如在6月4日,中共國務院副總理丁薛祥出席政協會議並作報告時稱,要推動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做強做優做大。
有民營企業主擔憂中共政策不具有延續性,這樣不會帶來信心,讓企業很難做。有小企業主表示,對官方政策依然是沒有信心的。
「現在在中國做企業沒有一個人會感覺自己是安全的,」旅美中國企業家胡力任對自由亞洲電台表示,「雖然中國(中共)的宣傳部門都是在倡導保護民營企業,但實質他們所做的完全相反。」
目前,中國的營商環境,使得多數民營企業家已經失去了對經濟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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