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莊周夢蝶的故事,將蝴蝶這個大自然的精靈變成古時文人墨客詩歌中描摹的對象,有關蝴蝶的詩歌並不少,如「花透香須宿雨乾,柳飄晴絮送春寒。最憐蝴蝶雙飛舞,只作莊周一夢看。」「今朝天氣清明好,江上亂花無數開。野老慇勤送花至,一雙蝴蝶趁人來。」「春山處處客思家,淡日村煙酒旆斜。胡蝶不知人事別,繞廧間弄紫藤花。」等等。

還有一個原因更讓世人青睞蝴蝶,那就是一些人認為人離世後會化成蝴蝶。最為人們所熟悉的化蝶故事大概是梁山伯與祝英台悽美的愛情傳說。故事說的是東晉時期,女扮男裝前往書院求學的祝英台路遇梁山伯,因志同道合而結為兄弟並同窗三載。學成歸家前,祝英台婉轉吐露實情,梁山伯知曉後,立即前往祝家求婚。

怎料此時,祝父已將女兒許配給馬太守之子馬文才。梁山伯得聞噩耗,滿腔的期待與喜悅頓時化為冰冷與絕望。梁祝二人樓台相會之後,梁山伯抱病歸家,不久後離世。祝英台聽說後,心如刀割。新婚之時,她的花轎繞道至梁山伯墳前祭奠,此時突然狂風大作,無法前進,隨即墓碑崩裂,英台縱身跳入墳中。最後,風靜雨停,彩虹懸空,梁山伯與祝英台化作蹁躚飛舞的彩蝶。

除了梁祝化蝶的傳說外,古籍中還記載了其它化蝶的故事。

北宋何薳(yuǎn)《春渚紀聞》記載說,「建安章國老」的夫人潘氏去世時,室內飛滿了蝴蝶;奇怪的是,總是有一隻停留在她的畫像上。

宋末周密的《癸辛雜識》記載道:有一個叫楊昊(字明之)的人,娶妻江氏,並生有一子。第二年的某日,楊昊客死他鄉。第二天,有大如掌的蝴蝶,從早到晚徘徊在江氏的身旁,直至夜裏才離去……不久後,噩耗傳到楊家,闔家上下傷痛不已。那隻蝴蝶再度出現,環繞在江氏身邊。人們相信這是楊昊因為無法割捨年輕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化蝶歸來。聽說這件事的李商曾經為此作了一首詩:「碧梧翠竹名家兒,今作栩栩蝴蝶飛。山川阻深網羅密,君從何處化飛歸?」

也是在同一部書中,還記載了另外幾個化蝶的故事。一個是一名叫楊大芳的人娶妻謝氏,謝氏去世未入殮時,有一隻大如扇子、紫褐色的蝴蝶,從帳子中翩翩飛出並徘徊在窗戶周圍,終日才離去。

明代小說《二刻拍案驚奇》中,也有秀才劉四九的妻子鄭氏去世後發生的化蝶故事。說的是劉秀才安葬亡妻後,邀請送葬來的親朋在墳庵前飲酒。忽然一隻三寸多長的大蝶飛來,在劉秀才左右盤旋飛舞,怎麼趕也趕不走。劉秀才覺得很怪異,就說道:「莫非我妻之靈乎?倘陰間有知,當集我掌上。」話音剛落,蝴蝶應聲而下,竟落在劉秀才的右手上。這或許是劉秀才亡妻因為不捨,化作蝴蝶來與他相見。

根據大陸媒體報道,類似的一幕也曾在當代出現過。據報,演員張譯照顧植物人女友10年直到她離世,此後,張譯仍然繼續照顧前女友父母。2015年,在他獲獎時,一直蝴蝶不偏不倚地飛到了他的肩膀上,隨後又落到了領結上,並且遲遲不肯離去。有網民說,這是他的前女友回來看他。從歷史上的故事看,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化蝶是生命復活的象徵。佛教認為,人死後會在六道中輪迴,那麼,人離世後化成蝴蝶,也不過是輪迴的一種形式,而化蝶者,或許是為情所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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