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手機顯示的Temu 應用程式界面。(CFOTO/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一部手機顯示的Temu 應用程式界面。(CFOTO/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中國電商巨頭拼多多在美國推出Temu購物網站,大打價格戰,並在「超級碗」上一擲千金購買兩個30秒廣告。中國電商大舉進入美國的背後,是中共與美國進行的經濟角逐和情報爭奪戰。分析稱中國電商或成為幫中共獲取美國數據的隱形間諜。

2月12日在美國最盛大的體育賽事「超級碗」期間,Temu播出兩次30秒的廣告,斥資1,400萬美元。這幫助Temu在超級碗比賽當天下載量激增45%,日活躍用戶激增約20%。

自從拼多多去年九月在美國推出Temu之後,就以極低價格吸引客戶。如一副聯想公司的藍牙耳機只要7.59美元,一件女式大衣19美元,拖鞋4.88美元……Temu還採用花樣百出的營銷手段,比如,在市場開發期向註冊會員和網紅提供各種代購券,只要他們能在社交媒體上推廣Temu,他們就能獲得免費產品。

在這種燒錢策略下,Temu在美國的增長非常強勁。Temu應用程式在去年9月發布後的五個月內已被下載了2,400萬次。2022年第四季度,Temu 在美國的應用安裝量超過了亞馬遜、沃爾瑪和Target。

科爾分析公司創始人兼《政治風險雜誌》出版商科爾(Anders Corr)對大紀元表示,「Temu在美國的擴張令人矚目並且咄咄逼人。其大部份擴張可能是由於在線廣告,在某些情況下可能是由於低於生產成本的價格。」

范德堡大學教授道格拉斯·施密特告訴《時代周刊》,Temu進軍美國,跟亞馬遜等公司競爭市場份額,可能會迫使這些零售商降低價格。這種競爭可能會損害美國經濟。「這顯然會給商品生產商帶來壓力,要求他們進一步削減成本基礎和利潤結構——這可能會進一步侵蝕美國國內製造業。」

這不是中國電商第一次出海淘金。2008年,許仰天在南京創立SHEIN網站,向海外銷售服飾和配飾。2020年,SHEIN銷售額超過400億元人民幣(約57.5億美元)。2021年,SHEIN銷售額達到1,000億元人民幣(約143.8億美元)。現在SHEIN的產品銷往美國、法國、俄羅斯、德國等200多個國家。

中共支持電商出海的背後

然而,跟美國企業競爭,還不是中國電商對美國的最大威脅。在一些中國電商出海背後,是中共政府的大力支持。因為,一些電商像TikTok等互聯網公司一樣,或成為中共的「隱形間諜」。

2021年7月,中共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於加快發展外貿新業態新模式的意見》,提出鼓勵外貿企業自建獨立站,也就是建立獨立於亞馬遜等外國電商之外的跨境電商平台。此後,中國獨立站發展迅猛,總數達到約20萬個。

2022年3月,中共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電子商務研究所副研究員洪勇撰文,透露中共急於獨立建站的真實原因。文章指責亞馬遜對中國商家「卡脖子」,稱一個表現是,從2021年4月起,亞馬遜不再為FBA(亞馬遜物流服務)賣家提供買家姓名、地址等詳細信息。換言之,中國方面無法再獲得美國客戶的信息和數據。

而獲取美國數據,一直是中共非常感興趣的事情。

中共已在大量竊取美國數據

2014年美國政府人事管理辦公室網絡遭到入侵,超過 2,100 萬人的安全許可紀錄被盜竊,調查發現,此事是中共特工所為。2015年,一個中國黑客組織入侵了美國健康保險公司 Anthem,超過7,800萬美國人的信息被盜。

2021年1月,有消息說,中國生物技術公司華大基因與華盛頓和其它五個州接洽,提出在美國建設和營運最先進的冠狀病毒檢測實驗室。美國國家反情報和安全中心前主任威廉·艾瓦尼納 (William Evanina)對CBS表示,中共正試圖藉此機會收集美國人的健康信息,包括他們的 DNA。

艾瓦尼納表示,「目前的估計是,80%的美國成年人的所有個人身份信息都被中國共產黨竊取了。」

中共獲取美國數據的另一個絕佳渠道是,扶持中國高科技公司、社交媒體和電商進入美國,並收集客戶信息。

中共企圖通過中企獲取美國數據

2022年七月,中國互聯網公司字節跳動在美國的子公司TikTok致信美國參議員,承認美國境外的員工可以看到美國用戶的數據。2022年12月,TikTok的內部調查發現,該公司員工以不當方式獲取了美國TikTok用戶的數據,其中包括兩名記者的數據。

Buzzfeed News在2022年6月報道說,字節跳動中國員工多次訪問美國TikTok 用戶的非公開數據。另外,《福布斯》在2022年10月份報道表示,字節跳動計劃使用 TikTok「監控某些特定美國公民的個人位置」。

在中國,企業和政府之間並不是涇渭分明的。中共的所謂國家安全法可以強制要求企業與中共政府共享數據——不論是本土企業還是外資企業。

卡內基國際事務倫理委員會的高級研究員扎克·多夫曼(Zach Dorfman)2020年12月撰文說,中共情報部門與中國企業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密。2017年,北京頒布了一項新的國家情報法,強制中國企業在被要求時與中共情報和安全機構合作。

在奧巴馬政府期間,國家安全官員曾指示美國間諜機構加強對中共政府與中國私營企業之間關係的情報收集。特朗普執政期間,美國情報界獲得了大量名義上是私營的中國公司與政府情報部門之間進行協調的證據。

時任美國國家反情報和安全中心主任William Evanina告訴多夫曼,中共政府能夠訪問並獲取私營企業的數據,這為中共提供了針對外國政府、私營企業和世界其它部門人員的巨大機會——以便收集他們想要的額外信息,例如研究、技術、商業機密或機密信息。艾瓦尼納說:「中國科技公司在處理這些大量數據並使其對中國(中共)情報部門有用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

2021年1月,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發布行政令說,中國聯網軟件應用程式可以訪問和捕獲用戶的大量信息,包括敏感的個人身份信息和私人資料。這種數據收集有可能使中共能夠訪問美國人的個人和專有信息——這將允許中共追蹤美國聯邦僱員和承包商的位置,以及建立個人資料檔案。

該行政令說,「中國和中共持續竊取或以其它方式獲取美國人數據的活動清楚地表明,它有意利用大量數據收集來推進中國(中共)的經濟和國家安全議程。」

多夫曼的文章說,中國高科技公司不但幫助中共政府獲取信息,還能利用自己的技術幫助中共處理大數據。如此,中共間諜機構可以快速篩選大量信息以找到具有情報價值的關鍵信息。例如,通過交叉核對真實信息來幫助識別一名臥底的中央情報局特工。

「Temu是數據私隱的噩夢」?

據《自由媒體雜誌》報道,Temu可能會收集用戶的相關信息,包括用戶的姓名、地址和其它運輸詳細信息,以及用戶的電子郵件地址、設備數據、在線活動和位置信息。Temu收集的用戶信息和數據還可能包括與用戶生成的內容有關的詳細信息,例如個人資料圖片、書面評論及支付信息。

美國華盛頓居民楊小姐告訴美國之音,在Temu上買了一些東西之後,她的信用卡被盜刷了。

獨立網絡安全研究員扎克·愛德華茲(Zach Edwards)測試Temu網站的安全性。他對美國之音表示,「Temu應用程式簡直是數據私隱的噩夢,並且可能違反了蘋果應用私隱標籤的標準。」他說,蘋果應用私隱標籤文件中有一個重要的詞條:互聯網公司需要公布用戶IP地址的數據類型,例如精確定位、粗略定位、設備ID等,但是Temu沒有這樣做。

科爾對大紀元表示:「如果允許的話,Temu最終可能會取代亞馬遜。鑑於Temu可能會隨著行業趨勢的發展而變得壟斷,它不僅僅是對一家公司的威脅。它還威脅到用戶的私隱、用戶從多元化市場購買商品的能力,威脅所有非中國製造商,威脅網絡安全,並最終威脅到美國國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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