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三十四章 清兵入關 ②

大清軍隊趁江北明軍被調離之際，很快攻陷了揚州。

順治二年，李自成在湖北九宮山戰死，而張獻忠還在四川大肆屠殺，搞得民不聊生。順治三年，張獻忠主動燒掉了成都的宮殿，向川北流竄，在漢中遇到了南下的清兵，在亂軍中被清兵射死。至此，中國只剩下南明政權仍在堅持抗清。

我們前面講明成祖遷都北京的時候提到過，他當時在南京留了一套完整的官僚系統，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明朝的皇室能夠遷都到南京，馬上就可以有效地組織一個政府，即使不能夠佔領淮河以南地區，至少可以守住長江以南，這就是一個南北朝的局面。那時中國產糧區的重心已經移到江南。在隋唐時期，北方的糧食就已經主要靠江南供給，所以隋唐修大運河，元朝疏浚運河，搞海上漕運，明成祖也疏浚大運河，都是為了把南方的糧食運到北方去。當時南方的經濟、農業、文化、手工業都很發達，所以如果能夠劃江而治，明朝將來捲土重來，再恢復江山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因為南明內部的黨爭，幾乎沒有甚麼有效的抵抗，就徹底覆滅了。

◎弘光帝寵信閹黨史可法退至揚州

當時南明有一支比較大的部隊，是由左良玉率領的。這人是一個能征善戰的大軍閥。

當時有資格繼承皇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福王朱由崧，他的父親是朱常洵，在神宗年間有資格和朱常洛爭王位的那個人。還有一個是潞王朱常淓，他相當於福王朱由崧的堂叔。明朝皇室的名字是按照金、木、水、火、土這樣的順序排輩的，潞、淓兩字是三點水旁，跟朱常洛、朱常洵是同一輩的；朱由崧的“崧”字裏有一個木字，是跟朱由校、朱由檢，即熹宗和崇禎皇帝同一輩的。但是從血緣上來講，福王跟崇禎皇帝的血緣關係是最近的，所以他最有資格繼承皇位。

但是東林黨人不同意，因為明末三案發生時，主要就是東林黨人跟福王朱常洵對壘，所以他們怕朱常洵的兒子一旦繼承帝位，不利於東林黨。東林黨人說，朱由崧有很多人格上的缺陷，他貪淫、不讀書、虐待下屬，一共列舉了八條大罪，說他不適合當皇帝。他們主張立潞王朱常淓。

然而，鳳陽總督馬士英不管那一套，硬把生米做成了熟飯，他先把福王立起來當皇帝，年號弘光。如此一來，東林黨人如果反對的話，必然會導致國家的分裂，所以後來東林黨人也就認了。這樣就把弘光帝迎到了南京。弘光帝到南京後，立刻重用馬士英、阮大鋮，這兩個人都屬於閹黨，而且人品都很差，他們開始排斥東林黨人。

當時南京的兵部尚書史可法是一個忠心耿耿、為了國家可以犧牲自己生命的人。由於他屬於東林黨，被閹黨排斥得在南京無立足之地。史可法說，那我乾脆就不在南京做兵部尚書了，我去督師江北、鎮守揚州吧。於是史可法去了揚州。

◎明兩黨掀起內鬨清朝軍攻克南京

這時，發生了一件事：有一個人跑到南京，自稱是崇禎皇帝的兒子、太子朱慈烺。大臣中有見過太子的，一看這個人不是，就把這個人抓了起來。這人確實是個騙子，可是因為當時的百姓、百官對弘光皇帝重用閹黨很不滿意，所以大家就硬說那個人是真的。

這事後來被左良玉知道了，他在武昌駐軍，號稱擁兵五六十萬。左良玉本來跟閹黨之間就有矛盾，他就以此為藉口，帶兵順長江而下。馬士英擔心左良玉對自己不利，就調江北的明軍去阻擋左良玉。有人說，你不能調江北的軍隊，因為他們是守揚州的，如果這些人被調走，清兵很快就會打下揚州，過了揚州就是長江了，一旦清軍渡過長江，南京便再無天險可守。馬士英回答說，如果清朝打到我們城下，我們還可以跟他談條件議和，如果左良玉打下來，那我就死定了。於是，他堅持把軍隊調過去。

左良玉走到一半時，病死在船上。之後，他的兒子左夢庚繼續率軍開往南京。兩軍對抗之時，大清的部隊已經開過來了，並且很快攻陷了揚州。當時揚州抵抗很激烈，最後史可法在揚州戰敗被俘。據說，大清在揚州屠殺了十天，稱為「揚州十日」。這個事在《清史》中是看不到的，當然在《明史》中也沒記載，因為《明史》只記載到1644年「甲申之變」就結束了。

史可法被抓後，多爾袞親自勸他投降，他說，你也為大明盡了力了，現在你也沒有甚麼對不起大明的，你就投降吧。史可法說，我這次戰敗了，只求一死。他死的時候45歲，他的死很像文天祥。

順治二年（1645年，即「甲申之變」第二年）5月，南京失守。大明「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垮得非常快。弘光帝被俘後，被押到北京，一年之後離世。

◎明殘餘幾經逃亡終難免覆滅命運

弘光帝死後，朱元璋的第九世孫、唐王朱聿鍵成為南明的第二個皇帝，即隆武皇帝。他能夠當皇帝，主要是受到鄭氏兄弟鎮江總兵鄭鴻逵和鄭芝龍的擁戴。鄭芝龍這個人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他有一個兒子名叫鄭森，鄭森非常受朱聿鍵的喜愛，朱聿鍵給他改名「成功」，就是後來收復台灣的那個人。歷史書中稱他為鄭成功，實際上當時隆武帝給他賜姓朱，所以台灣當時的那個政權稱他為國姓爺，他的名字是成功。

鄭氏兄弟當時在福建保著隆武帝，也僅僅堅持了一年。第二年8月，福建失守，隆武帝被俘，後絕食而死。下一個即位的就是南明的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榔，從他的名字來看，他應該是朱由檢、朱由校這一輩的，因為他的名字裏有一個木字。朱由榔在廣東的肇慶即位。

清兵佔了福建之後，就來打廣東，朱由榔從廣東跑到廣西，從廣西跑到雲南。順治十六年，他跑到了緬甸。當時吳三桂負責追擊他，朱由榔就給吳三桂寫了一封信，言辭非常淒涼懇切，說你也是大明臣子，為甚麼要苦苦地追我。吳三桂不管，逼著緬甸的皇帝把他交出來。

順治十八年，緬甸把朱由榔交給了吳三桂。次年（康熙元年）4月，吳三桂將他殺死。就在朱由榔死的時候，鄭成功佔領了台灣，之後鄭成功也死了，他的兒子和陳永華等人在台灣守住了大明的最後一塊國土。他們還是奉永曆帝的年號，一直到永曆三十七年（1683年），康熙帝收復了台灣，大明最後一塊土地也歸了大清。

我們前面簡單地講了一下南明的歷史，實際上在正史中，南明並不算是一個獨立的政權。它的歷史是記在《清史稿》中的，明朝的歷史到1644年「甲申之變」時，就徹底結束了。那麼我們這一部《大明王朝》基本上也就到此結束了。我想在後面的兩章中，總結一下明朝和元朝的特點，也想對整個我們《笑談風雲》的這五部節目做一個總結。請看下一章《白銀帝國》。（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