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六章 自相殘殺 ①

元順帝至正十四年（公元一三五四年），丞相脫脫調集傾國大軍攻打張士誠，就在即將獲得全勝之時，平章政事哈麻出於個人恩怨，授意監察禦史彈劾脫脫，元順帝臨陣換將，導致元軍大敗。面對遍地烽火，朝廷內外卻開始自相殘殺。

在天降災疫、遍地烽火之時，如果朝廷能夠上下同心，還有可能挽回危局。但是，元朝末年，朝廷內部卻有著嚴重的紛爭。當時的矛盾大概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大臣之間的矛盾，如哈麻跟脫脫之間的矛盾；第二類是宮廷內部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第三類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們之間的矛盾。這三種矛盾交織在一起，最後導致元朝兩支精兵自相殘殺，元朝的政事再不可為。

◎哈麻欲逼帝退位遭罷官慘死棍下

哈麻害死脫脫之後，自己擔任了中書左丞相。其弟雪雪任知樞密院事，統領全國軍事，軍政大權掌握在兩兄弟手中。哈麻為了討好元順帝，向元順帝介紹番僧（西藏的僧人），他們交給元順帝一種名為「演揲兒法」（翻譯成中文意為大喜樂）的練氣術。據專家考證，可能是一種氣功修行的方法。元順帝練了之後感覺身體很舒服，於是更加寵信哈麻。哈麻的妹夫禿魯帖木兒也向元順帝獻了一個番僧，這個番僧教元順帝雙修之法，自此元朝宮廷穢不可聞。《元史》記載，「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無所禁止，醜聲穢行，著聞於外，雖市井之人亦惡聞之。」

哈麻

哈麻此時已經做了丞相，他覺得宮廷醜事也有損自己的名聲，加上他和太子的關係很好，於是想借機以皇帝淫亂、不理政事為由，迫其退位，讓太子即位。禿魯帖木兒知道此事後，搶先一步向元順帝透露說，哈麻因為皇上年老（他當然不敢說因皇帝淫亂），希望皇上退位。元順帝大怒道，我頭髮沒有白、牙齒沒有掉，怎麼能說我老了呢？盛怒之下，元順帝將哈麻和他的弟弟雪雪一個貶到廣東，一個貶到遼寧。兩人臨行之前，被亂棍打死。

◎奇皇后野心勃勃進讒言激化矛盾

元順帝有三個皇后，第一個皇后是伯牙吾氏，在宮廷政變中，被權臣伯顏毒死。第二個皇后名叫伯顏忽都，是弘吉剌氏。正史中記載，她善良、謙虛、節儉，也不妒忌，為人很好，但是元順帝不喜歡她。元順帝喜歡他的第三個皇后奇皇后，奇皇后給元順帝生了一個兒子，名叫愛猷識理達臘，被立為太子。奇皇后是高麗人，頗有姿色，她聰穎狡黠，但很有野心。為了讓她的兒子早日即位，她派最信任的宦官朴不花去跟宰相拓跋太平（元朝的漢人宰相賀惟一，改名拓跋太平）商量，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讓皇帝禪位給太子。拓跋太平不置可否。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他是漢人，本來他這個丞相地位就不穩，怎麼會去惹這種危險性很大的麻煩呢？奇皇后不死心，又派人把拓跋太平召到宮中賜宴，又跟他講，希望他能支持一下，讓皇上禪位。拓跋太平還是不置可否，從此奇皇后對他懷恨在心，開始在元順帝身邊講他的壞話，後來拓跋太平被罷相。

察罕帖木兒

繼任丞相名叫搠思監，他跟奇皇后關係很好。此人人品很差，當時全國上下烽火四起，元朝的疆土一天比一天縮小，而且政府財政緊張，很多百姓餓死，紛紛被逼造反，搠思監看到皇帝不理政事，也不諫諍，有叛亂也不去平息，一心忙於受賄，所以他的名聲很差。當時元朝政府可以說君臣父子各懷一心。

大臣們分成兩派，一派以丞相搠思監為代表，支持太子；一派以元順帝的舅舅、御史大夫老的沙和禿堅帖木兒為代表，支持皇帝。兩派矛盾不斷，互相彈劾。皇帝是個糊塗人，他聽信奇皇后的，奇皇后又一心想讓太子上位，所以奇皇后整天說老的沙的壞話，皇帝就將老的沙和禿堅帖木兒罷官。兩人一怒之下離開京城，投奔了駐紮在大同、手握重兵的疆臣孛羅帖木兒。皇帝命令孛羅帖木兒把這兩人交出來，孛羅帖木兒拒絕，於是皇帝下令罷除他的官職，收回他的兵權。孛羅帖木兒一怒之下，派兵攻打皇帝。他的兵很快進了居庸關，將大都包圍。

◎反叛軍死灰復燃潁川王募兵平叛

孛羅帖木兒所率領的軍隊是當時元朝兩支最強大的軍隊之一，另一支軍隊領兵的人是擴廓帖木兒（漢名王保保）。擴廓帖木兒的養父是非常著名的察罕帖木兒，小說中稱他為汝陽王，實際上他被封為潁川王，他的父親被封為汝陽王。察罕帖木兒是乃蠻人，他的家族從曾祖開始就定居河南，所以他受漢族文化影響很深，他有一個漢名叫李庭瑞。察罕帖木兒文武雙全，曾經考過進士。他的長相也很奇特，左面頰上有三根毫毛，一生氣毫毛就會立起來。

民變四起時，朝廷的軍隊戰鬥力已經十分低下，察罕帖木兒抱著忠君為國的情懷開始招募民間義軍與造反的隊伍作戰。他作戰十分勇敢，縱橫山西、山東、河南、河北、陝西甚至四川，都如入無人之境。

至正十四年，脫脫以百萬傾國大軍攻打張士誠、劉福通等人，即將大功告成之時，突然被罷除軍權，元軍潰敗，隨後張士誠、劉福通等人很快死灰復燃，開始擴張他們的實力。

其中實力擴張得最快的就是劉福通。劉福通兵分三路，開始北伐。東路軍由毛貴領兵，進攻山東；北路軍由關鐸領兵，進攻河北和山西；西路軍由白不信領兵，進攻陝西。這些軍隊都採取了避實就虛的方法，哪個地方不好打，就繞過去。幾路大軍推進得非常順利，西路軍白不信很快佔據了關中。（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