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平定江南後，至正二十八年（一三六八年）正月，於應天稱帝，建國號「大明」，年號「洪武」。隨後，朱元璋以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常遇春為副將，率軍二十五萬北伐中原。這次北伐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徐達的軍隊就佔領了山東和河南。 ◎元順帝棄都北走朱元璋收復燕雲 朱元璋大軍佔領山東和河南時，元朝內部正打得不亦樂乎。1368年5月，朱元璋來到汴梁視察，然後準備部署進攻大都。這時，元順帝才急了，他赦免了擴廓帖木兒（他本來說擴廓帖木兒是反賊，要消滅他們），讓他來勤王，但是甚麼都晚了。徐達的大軍從東昌（今山東聊城）出發，直奔大都。軍隊的前鋒到達直沽，更前面的先鋒官郭英已經到了通州（今北京通州區）。
大都被圍之前，元順帝召集大臣商議對策。眾臣對元順帝說，大都有這麼堅固的城牆、這麼深的護城河，我們在這死守待援吧。元順帝會看天象，他說，大元的氣數已盡，我必須放棄大都北走。你們願意在這打仗，你們就打吧，反正我得走。洪武元年（1368年，也是至正二十八年）閏七月二十八日，元順帝打開大都北門，帶著他的皇妃、皇子出居庸關跑到塞外，留下淮王帖木兒不花監國，丞相慶童留守。這倆人哪裏擋得住郭英、常遇春的進攻，所以大都很快陷落。朱元璋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就將元朝結束了。當年蒙古鐵騎橫掃歐亞的時候，可以說是「其興也勃焉」，現在失敗的時候，可以說是「其亡也忽焉」，一夜之間元朝的江山就丟了。
元順帝北走並不是戰爭的結束，因為當時山西、陝西、甘肅、遼東等地仍在元政府的控制之下。洪武元年十二月，擴廓帖木兒駐軍在太原，元順帝命令他去收復大都。擴廓帖木兒一離開太原，徐達的軍隊就去攻擊太原，那是擴廓帖木兒的老巢，所以他聽到消息後，急忙回來救太原。結果他手下一個部將豁鼻馬暗暗投降了明朝，徐達在擴廓帖木兒不注意的時候，晚上劫營，擴廓帖木兒猝不及防，只帶了十八個人上馬逃跑，太原失守。第二年（洪武二年）元月，大同也失守。
我們前面講過，五代的時候，石敬瑭為了對抗李從珂，割讓了燕雲十六州，大同就是雲州，燕就是大都。到了1369年，經過了四百年的時間，漢人終於收復了燕雲。
佔據大同後，徐達西入關中，然後又佔領了靠近陝西的甘肅慶陽。這時，元順帝發兵準備收復大都，朱元璋命令李文忠、馮勝等人反擊，不但打退了元朝的軍隊，而且還乘勝追擊攻陷了元朝的上都（今開平），元順帝跑到了應昌（今赤峰）。
◎戰定西擴廓敗逃元宗室遠逃和林
此時，除了北方的元順帝外，元太尉納哈出擁兵十餘萬鎮守遼東；擴廓帖木兒駐軍甘肅的定西；元朝宗室梁王把匝剌瓦爾密擁兵十萬鎮守雲南；在把匝剌瓦爾密和朱元璋之間隔著四川明玉珍部。明玉珍本人沒有任何擴張的野心，所以朱元璋決定先解決北方的問題。
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朱元璋再次命徐達去攻擊定西（今甘肅定西）的擴廓帖木兒，同時派自己的外甥李文忠和大將馮國勝（後來改名馮勝）去北方掃蕩元順帝的殘部。李文忠和馮國勝出居庸關去攻擊元順帝的時候，元順帝已經駕崩，他的太子愛猷識理達臘即位，史稱元昭宗。此次，除了元昭宗帶著幾十個人跑掉外，元朝的軍隊全部被俘。元順帝的孫子買的里八剌被送到了南京，朱元璋封他做崇禮侯。朱元璋對元朝的宗室還是比較客氣、比較有分寸的，包括元順帝這個諡號也是朱元璋贈給他的。
雖然擴廓帖木兒是第一等的名將，跟徐達有一比，當時劉伯溫也曾講「擴廓未可輕也」，但徐達攻打定西仍然打得很順利，擴廓帖木兒全軍覆沒，只有他本人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跑掉了。而且他跑的時候非常狼狽，過黃河的時候沒有船，一家人抱著一個大木頭漂過黃河。擴廓帖木兒過了黃河之後，前往和林，當時元昭宗也跑到了那裏。
「定西之戰」隔年，朱元璋再一次派徐達北征。這一次徐達被擴廓帖木兒打敗，死了幾萬人，明朝軍隊退了回來。
洪武二十年，朱元璋派藍玉和傅友德去打遼東的納哈出。納哈出知道打不過，直接投降，所以朱元璋在遼東是不戰而勝。但是遼東的戰役導致高麗發生了一次比較大的變化。
◎貪無厭辛禑被殺李成桂改號歸順
我們以前曾經講過，高麗王國由一個姓王的人掌權。王氏高麗建國幾百年，在元朝的時候臣服於元。朱元璋建立大明之後，王氏高麗又向大明稱臣，當時高麗的國王名叫王顓。洪武七年（公元1374年），高麗發生了一次政變，國王王顓被殺，王顓沒有兒子，他的養子辛禑繼任為高麗國王。辛禑對明朝一直比較恭順，他向明朝進貢，明朝向他買馬，彼此保持往來。
洪武二十年，遼東的納哈出投降以後，朱元璋重新劃定高麗和明的邊界。朱元璋說兩國以鐵嶺為界，鐵嶺以南歸高麗，鐵嶺以北歸大明。結果辛禑不知足，於洪武二十一年給朱元璋寫了一封信說，鐵嶺自古以來就是我們高麗的領土，希望能夠把鐵嶺劃給我們。朱元璋說，我們兩國過去以鴨綠江為界，我把鐵嶺以南的地方劃給你，已經是對你格外好了，你怎麼還要貪圖更多地方呢？不要再說了。結果辛禑不知好歹，派了兩個將軍來打明朝。
其中一個將軍名叫李成桂，他知道打不贏明朝，走到一半的時候，說軍隊沒有糧食，撤回去了。辛禑非常生氣，把李成桂的兒子殺了。李成桂於是帶兵將辛禑推翻，立了辛禑的兒子辛昌；後來又廢了辛昌，立了一個叫王瑤的人；後來又廢了王瑤，自立為王，這就是李氏朝鮮。李成桂當高麗國的國王需要朱元璋的冊封，他對朱元璋說，我們過去叫高麗，現在想換一個國號，換甚麼比較好？朱元璋說，那就用古名「朝鮮」吧，從此高麗又變成了朝鮮。
◎平四川再收雲南大明朝統一全國
南方四川的明玉珍於至正二十二年稱帝，至正二十六年駕崩，傳位給他的兒子明升，明升當時年紀還很小。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給明升寫信，勸他投降。明升當時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不敢做決定，猶豫來猶豫去，朱元璋就不耐煩了，派明將兩路進兵攻打四川。一路從長江逆流而上，一路從陝西進兵。當時領兵的大將是湯和、周德興、傅友德等名將，四川的軍隊無力抵抗，一戰崩潰，明升投降。
解決四川之後，明朝和雲南接壤。控制雲南的梁王把匝剌瓦爾密是元朝的一個宗室，誓死要跟明朝對抗到底。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派他的養子沐英和大將藍玉、傅友德攻擊雲南。梁王一直抵抗到最後，昆明陷落的時候，梁王把妻子和兒子推入滇池淹死，然後自己上吊自殺。
朱元璋南征北討，終於統一了全國，恢復了漢家的江山。雖然領土與大唐無法相比，但是比起大宋已經擴張了很多。朱元璋以布衣起事，他成功的秘訣是甚麼呢？請看下一章《文武俊傑》。（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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