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十七章 永樂大帝 ②

祈年殿中間4根大柱象徵四季，外面一圈柱子象徵一年12個月，外面還有一圈柱子象徵一天12個時辰，一共28根柱子，象徵天上有二十八星宿。

成祖大力興辦太學，教授儒家學問；又崇奉道教，大修武當山宮觀。此外，他和佛家也有著不解之緣，靖難第一功臣道衍就是僧人，成祖還修建了大報恩寺，此外，永樂皇帝還鑄了一口鐘——永樂大鐘，要讓佛音隨著鐘聲傳遍天下。

◎鑄永樂大鐘佛音廣傳尊藏傳佛教祥瑞盡顯

永樂大鐘可謂稀世珍品，現在人都想像不出它是怎麼鑄出來的。永樂大鐘重46.5噸、高6.75米，現在掛在北京海淀區的大鐘寺內。它不是鑄造好了就直接掛在大鐘寺裏的，而是曾經被轉運很多次，從北京運到其它地方，後來又運到大鐘寺。雖然經過多次搬移、運輸，但大鐘一點裂紋都沒有。大鐘的材料大約80%是銅，還有金、銀、鎂、錫、鉛等合金。它的配料非常科學，加入金是為了防止腐蝕，讓鐘的光澤非常好；加入銀是為了鑄造時的流動性。鐘是一次鑄成的，我們可以想像，這麼大一個鐘，鐘模做起來就很困難。特別稀有的是，大鐘上刻了23萬字的佛經，其中有中文、梵文16種佛經，還有百餘種咒語。上面有10萬字可能是永樂皇帝親自寫的，都是關於佛和菩薩的名號，然後由當時非常有名的書法家沈度把字一個一個寫在宣紙上，用朱砂反印在鐘模上，再雕成凹陷的字，最後把鐘鑄出來。23萬字竟然每一個都大小相同，布滿整個鐘體，既沒有一個空格，也沒多一個字，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這個鐘有五絕，我們沒有時間一一去講。我們可以想像一下，每鑄一個字實際上都在改變鐘的形狀，就會改變鐘的音質，但是大鐘鑄成之後，用現代的傅立葉變換做頻譜分析，發現它不同的地方震動頻率不同，正好是基音和泛音之間的關係，形成一個非常動聽的和弦。餘音在鐘裏迴盪，可以達到3分鐘之久，最遠可以傳出90里。每敲一次永樂大鐘，相當於念誦一遍23萬字的佛經。永樂帝當時說，他就是要讓佛音隨著鐘聲傳遍天下。

永樂大帝對佛教的尊崇，除了表現在興建大報恩寺和鑄造永樂大鐘外，他和藏傳佛教也有很深的淵源。他稱帝之後不久，聽說西藏高僧哈立麻法力深厚，於是派少監侯顯到西藏去迎接僧人（當時的西藏叫烏斯藏）。永樂四年十二月，哈立麻來到南京，成祖請哈立麻為他的父母（太祖和馬皇后）薦福。據史書記載，哈立麻做法時，天上飄下佛樂，還能夠看到有天花、青獅、白象、各種祥光瑞彩，非常壯觀。整個景象被當時的一些畫家繪在一張綢緞上，綢緞現存於西藏的楚布寺。永樂帝對哈利麻的神通和他對佛法的理解非常敬佩，封哈立麻為大寶法王，總領天下釋教。哈立麻的三個弟子都被封為灌頂大國師。

◎禦北方強敵遷都北京祈五穀豐登修築天壇

成祖還做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情，就是遷都北京。北京是一個風水寶地，它北面是居庸關，東面是大海，西面是太行山，南面是華北平原，所以這個地方三面被保護起來，又可以控制南方。最開始朱元璋定都南京時，也曾經考慮過對北方的控制會減弱，而對中國的威脅通常都來自北方。中國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南方的叛亂將王朝推翻的事情，每次中國王朝更迭都是因為北方少數民族的入侵，所以朱元璋當時想再營建一個北京。這個北京不是指現在的北京城，現在的北京城那時候叫北平，他所說的北京，是在北方再找一個地方建一個京城。朱元璋選的地方是汴梁。實際上汴梁不是一個好地方，這是一片平原，無險可守，所以朱元璋還想再建一個中都，就是在他的家鄉鳳陽也修建一個都城，但是鳳陽這個地方也是在平原上，沒有甚麼天險可以防守。後來朱元璋想來想去說，要不然在西安再建一個都城。朱元璋晚年時，派太子朱標去考察在西安定都的可能性，朱標去看了一圈回來後，第二年就死了。太祖朱元璋很難過，就把事情暫時擱下了。後來他自己身體也不行了。

成祖登基後，為了解決北方邊患的問題，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在北方駐重兵，但他又怕藩王兵力太強，重演「靖難之役」，這種宗室之禍，甚至可能造成王朝的覆滅。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成祖自己以天子的身份鎮守邊疆，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是朱棣決定遷都北京。永樂七年，成祖下令修建長陵。如今北京有明十三陵，第一個陵墓就是成祖自己的長陵，說明他那時已經準備遷都北京。永樂十四年，成祖下詔修建北京城，把元朝的大都（位於今海淀區）向南移，建成了現在北京的故宮。

當時北京城的規劃是非常科學的，北京一共有九個門，每一個門都是有講究的，西面是阜成門和西直門，阜成門是專門走煤的，西直門是專門走水的；北面兩個門是德勝門和安定門，安定門是兵門，出軍的時候走安定門，回來的時候走德勝門，德勝門是凱旋門；東面是東直門和朝陽門，東直門是專門走木材的，朝陽門是專門走糧的；南面三個門，宣武門是刑門，處決犯人的，宣武門外菜市口是殺人的地方，崇文門走酒，中間的正陽門就是現在北京人說的前門樓子，這是北京九門中唯一倖存的一個，剩下的八個都已經拆掉了。

成祖遷都北京，還有一個糧食怎麼解決的問題。我們前面講過，北宋定都汴梁，後來運河被泥沙淤塞，漕運的問題解決不了，所以元朝的時候定都北京，江南大批的糧食都是從崇明島出海，通過海運到達京城。成祖遷都北京之後，為了解決漕運問題，開始疏濬大運河，主要疏濬的一段是今山東臨清到聊城這一段，全長385里。這一段運河疏濬之後，基本上船就可以暢通無阻地到達北京。每年運河的運力能夠達到三百萬石，解決了京師的糧食供應問題，同時也不用再走海上了。

為了解決太湖的水患，成祖還下令疏通了吳淞江，現在上海城裏的蘇州河就是吳淞江流經上海市區的那一段。

此外，成祖還修築了天壇。天壇是祭天的地方，其實最開始天壇既祭天也祭地，後來嘉靖皇帝又修了一個地壇，所以祭地就改到地壇。

天壇有一個圜丘壇，這是皇帝祭天的地方。它是方磚鋪地，最裏邊一圈是9塊磚，每塊磚都是扇形，第二圈是18塊，第三圈27塊，以此類推，一直到最外邊是81塊。因為中國古人認為，9是陽數之極，是天數，是表示天的，所以祭天的地方採用了9、18、27一直到81塊方磚。

天壇有一個地標性的建築——祈年殿，祈禱五穀豐登。因為中國古時候是農業社會，皇帝在那個地方祭天，祈禱能有一個好的收成。祈年殿中間用4根大木頭柱子把房頂支撐起來，4根大柱象徵四季；外面一圈12根柱子，象徵一年有12個月；然後還有一圈12根柱子，象徵一天12個時辰；一共是28根柱子，象徵天上有二十八星宿。

成祖也非常在意民生，《明史》中最後對他的一生做總結時，講了一個細節，一次鬧天災，「朝告夕賑」，意思是早上剛匯報給他，晚上政府的救濟就已經在路上了，沒有任何延遲。

除了煌煌文治之外，他還有赫赫的武功。他對外作戰，親征漠北，又收服安南，在貴州設立了布政使司，使貴州成為一個省，還派鄭和下西洋，到處宣揚國威。關於他的軍事成就，請看下一章《國威遠揚》。（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