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歷史上,每一個朝代其建築、服飾、文化、藝術等方面都有各朝代自己的特點。

明成祖永樂大帝朱棣(1360年─1424年)下令修建了北京故宮、武當山道家建築群、南京大報恩寺琉璃寶塔。這三大建築的共同特點,均採用大量色彩鮮豔的琉璃,絢麗、明亮、有光澤,與淡雅的青瓦白牆建築有很大的不同。

(1)彩色琉璃之美──南京大報恩寺琉璃寶塔

永樂大帝下令建造的南京大報恩寺琉璃寶塔,不僅僅是頂瓦採用琉璃,而是全塔採用彩色琉璃。

建築選用石頭、木頭建房時有所聞,用琉璃建房子鮮少聽聞。南京大報恩寺的琉璃寶塔就是一座通體琉璃建造的寶塔,除了塔頂有一根「管心木」之外,整個建築「不施寸木」。其內、外表層全部用各種造型、各種顏色的琉璃構件榫合而成,是世界罕見的彩色琉璃建築。

南京大報恩寺塔琉璃構件。(MtBell/Wikimedia Commons)
南京大報恩寺塔琉璃構件。(MtBell/Wikimedia Commons)

如此大量的採用琉璃,不是因為朱棣偏愛琉璃,而是因為琉璃色彩明亮、有光澤,能更好地以藝術形式展現輝煌。

南京大報恩寺琉璃寶塔的琉璃磚,先以浮雕的藝術形式,雕塑立體的荷花、神獸、天人等圖案,再以高溫燒製出釉的彩色光澤。每塊磚都有多種顏色,稱為「五彩琉璃」。

琉璃浮雕,不同於在紙張、畫布上作畫創作那麼方便;也不同於像凡爾賽宮天棚上的壁畫有廣闊的創作空間。每塊琉璃磚面積都很小,藝術創作進行困難,大報恩寺琉璃寶塔的琉璃浮雕,卻能展現宏大的場面,把很多神奇的景像表現出來。

在大報恩寺琉璃寶塔也能看到西方建築常見有長翅膀的天使,長翅膀的天馬、長著翅膀的羊(一種神獸)、威武的獅子、溫順的大象等神獸,還有荷花、菡萏、荷葉,栩栩如生,精美絕倫。

南京大報恩寺塔琉璃構件細節。(Prof. Gary Lee Todd/Wikimedia Commons)
南京大報恩寺塔琉璃構件細節。(Prof. Gary Lee Todd/Wikimedia Commons)

現代建築窗戶多用玻璃採光,古代窗戶上糊的是紙,富貴人家糊的是絹紗(所謂「茜紗窗下」)。您可知大報恩寺琉璃寶塔的窗戶上用的是甚麼建材?是蚌殼!整座塔的窗戶,全部用磨製得極薄的精緻蚌殼進行封閉,叫作「明瓦」,是西方玻璃引進之前中國最好的建築採光材料。

在明清兩代,每逢夜晚,約八十九米高的寶塔,燈火通明,透過蚌殼作的明瓦,散發出如夢般的明亮光芒,宛若仙宮,人們無論在南京的哪個角度,都可以看到,以極強的視覺衝擊,使人們時時意識到佛家神傳文化的存在。

外國來朝的使節,更是對寶塔所呈現的中華傳統文化,崇敬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到清朝時,歐洲貴族無人不知南京瓷塔(The porcelain tower of NanKing,南京大報恩寺琉璃寶塔)。到中國瞻仰瓷塔,是很多歐洲貴族畢生的夢想。

英國歷史和地理學家托馬斯·薩蒙(Thomas Salmon,1679-1767)所繪之大報恩寺琉璃塔。(公有領域)
英國歷史和地理學家托馬斯·薩蒙(Thomas Salmon,1679-1767)所繪之大報恩寺琉璃塔。(公有領域)

《徐顯卿宦跡圖·鹿鳴徹歌》表現的徐顯卿中式隆慶二年(1568年)應天府鄉試之後的場景,背景可見南京大報恩寺塔。
《徐顯卿宦跡圖·鹿鳴徹歌》表現的徐顯卿中式隆慶二年(1568年)應天府鄉試之後的場景,背景可見南京大報恩寺塔。

(2)藍色琉璃之美──武當山道家建築群

永樂大帝朱棣敕建的武當山道家建築群,大量地採用了藍色琉璃瓦。孔雀藍琉璃瓦,漂亮的寶藍色澤,在清淨自然的群山中別有一番韻味,展示出道家建築的殊勝。

武當山紫霄宮,是中國道教名山武當山中的主要道教建築之一。(Gisling/Wikimedia Commons)
武當山紫霄宮,是中國道教名山武當山中的主要道教建築之一。(Gisling/Wikimedia Commons)

我們看到武當山道家建築群,不但清淨自然,碧瓦重簷,雕樑畫棟,壯觀殊勝。明代人們喜歡道,也可以從永樂大帝敕建如此規模巨大的道家建築看出端倪。

讓人驚奇的是,重簷疊脊上的銅馬是長著翅膀的,馬的嘴裏還能吐出霧,道家聖地處處有奇觀,這也是神有意傳給人的,讓人對神升起景仰之情。

除了藍色琉璃瓦,武當山道家建築群,還採用銅鑄燙金,是為了使其金光閃閃。武當金殿是中國現存最大的銅鑄燙金建築物。雖經歷五百餘年風霜雪雨、雷電侵襲,至今仍金碧輝煌,絢麗如初。

金殿是分件鑄造,榫鉚拼焊,連接精密,渾然一體,結實牢靠,與大報恩寺琉璃寶塔的分件鉚拼,建築方式是一樣的。這種結構,只要有一個部件的角度、大小有丁點偏差,就拼接不上,非神思妙算是造不出來的,這讓現代人驚嘆古人的智慧。

武當山金殿。(gongfu_king/Wikimedia Commons)
武當山金殿。(gongfu_king/Wikimedia Commons)

(3)明黃琉璃之美──北京故宮

永樂大帝朱棣敕建的北京故宮,採用黃色琉璃瓦,每個去過天安門的人都看到過。傳說中的天宮,有巍峨的宮殿、亭台樓閣,是個富麗堂皇、繁榮、豐富的世界。北京故宮的殿宇欄闕,迴廊亭閣,也帶有「天國世界」的特點。

北京故宮大氣恢宏,無論是琉璃瓦,還是雕樑畫棟,色彩上都呈現非常鮮豔、明亮、富麗堂皇的特點。讓我們看到了永樂時期的建築藝術之美及中華五千年正統傳統文化博大深奧之所在。

北京故宮建築。(Fotolia)
北京故宮建築。(Fotolia)

圖為明代畫作《帝都圖》中的紫禁城。(公有領域)
圖為明代畫作《帝都圖》中的紫禁城。(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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