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每年此際,莘莘學子正準備攀書山、遊學海,遇著香港特區政府強推修例事件,猶如十號風球襲港,這個不是自然現象的風暴,可能導致本地學界今年九月要暫緩上學了! 近三個月來因修例事件,使得香港市民疲於奔波,為了挽救日漸沉淪的香港,免生活在惶恐之中,年輕人敢於向前,反對修例,振臂高呼,積極務進,令到各行各業的專才、賢達,都舉行靜坐集會,並走出來遊行宣意,表態誓要感動政府聽取民意和訴求,每次都達百多萬人,真是萬眾一心,本著為民救港,但政府竟一次又一次令群眾失望,不難使人不懷疑這一個政府,是否試圖走向六十年前中國大陸的文革式武鬥,令社會撕裂,令港人分化、家庭分化、群眾互鬥。
永無寧日,這如何是好啊!而年輕人為了香港未來,竟又不怕吸入催淚氣體會傷身、及中槍彈至眼盲、遭棍棒擊至頭破血流滿身傷痕,香港人高尚質素,令世界各地的人都刮目相看,現臨近開學,莫非要讓莘莘學子,來上一課實質的通識教育麼?
記憶中,筆者八歲才開始入讀小學,啟蒙學校,名叫「培立學校」,為當時住處附近唯一的一所小學。
開學日,家母非常興奮又緊張,一大清早,便上香拜神,記得祭品中有最愛吃的「糖蔥薄餅」,這是潮州一種著名小吃,遠自明代已有記載。將糖蔥放在薄如紙的餅皮上,撒些炒香的芝麻花生碎及椰蓉、芫茜,然後包著來吃,入口香酥無渣,百吃不厭。
「糖蔥」係將糖煮成金黃糖漿,依據火候及秘技,煮煉至如麥芽糖般的糖膠,趁熱柔軟時不斷反覆拉扯摺疊,至色澤變白,掛起冷卻後,才可裁切。一件切好的糖蔥,要有十六個大孔,周邊圍著每個大孔的小孔有十六個,即合共二百五十六個小孔才合標準。因為平切後好像如蔥扎平切般的樣子,故得名。
「薄餅」乃用麵粉開糊成半流質的軟麵糰,右手執著軟麵,在燒熱的平板鑊中央,快速地圍抹一圈後抽起軟麵糰,熱鑊很快便煎炕熟一塊薄如紙的薄餅,左手立即揭出疊起。
因為「糖蔥」晶瑩通透,我國自古常道,讀書要「讀通」、「要明理」,所以上代的潮州人,開學禮,祭拜必備「糖蔥薄餅」成為風尚。
按族例,拜祭祖先後,大家可以取吃,家母還給我一包果汁糖,說回校分給同學一起吃,然後高高興興送我上學,在馬路對面已經看見拱形頂的鐵閘上鑲著「培立學校」四個大字,放學時家母又來接我,大家排著隊伍等候過馬路,兩位叔嬸校工手持紅旗在馬路中指揮車輛暫停,讓學童們先過馬路。
這天,家父與數位親友,又在月旦聊天,賢長者道:「大家要設法將內陸的子侄儘快來港,否則將來孩子沒得救!」甲叔叔道:「對呀!大躍進、饑荒,餓死上千萬人,唉!內陸全國都慘哉!」賢長者道:「不是說這問題,而是在那種不斷鬥爭的環境下成長,不單止身心不健康,是禍害呀!而且將來難以矯正,無藥可救呀!」乙伯伯道:「這麼嚴重?不會吧!孩子們親眼目見自己好好的家園,被迫害,被鬥至家散人亡,理應報仇雪恨。不是更勵志嗎?」賢長者道:「不!大家還記得嗎?推翻滿清後,民國政府廢弊安民,首先剪髮,去長辮,但還有老長者或有顧慮、或是習慣了而沒有剪辮,一些青少年看見還留著辮子的老者,都不約而同指指點點,並扮鬼臉恥笑說,新時代了,還老不變。俺要知道,當年民國政府係自由的,並無強制執行剪辮,亦無教兒童對長輩不敬,兒童的舉動,是人性問題。歷史上,除了外敵入侵例外,凡改朝換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往都只是換個地方首長,也不會擾民的,但是現今內陸的所謂新政府,係專攪分化、鬥爭,上下親朋,天翻地覆的鬥個不停,你們說,將來家、國、人種質素會如何?!」鄉里叔伯頓時無言。
若干年後,大約於六二年的大逃亡至「亞燦」的年代,後更有天水圍的悲情⋯⋯等,很多家庭都產生了不少矛盾、糾紛、悲劇。
此日,炳叔怒氣沖沖到來,未坐下已大罵其年前逃亡來港的兒子種種不是,激氣地說,他小時候,多乖、多聽話!丁伯安慰說:「慢慢教吧,文化、觀念、思想距離遠,又豈易溝通融合!你個地主仔又無書讀,試想,比如你的兒子站在樓下,你卻在五樓高,想拋件物件往樓下給他,能接得到嗎?接到也要大費周章呢!是嗎?」炳叔說:「唉!也是!」
戊叔接口道:「你兒子還好,友人文昌兄,自五零年來港後努力工作,有錢賺,就寄回大陸,亦從沒有再婚另娶之念,兒子長大後也娶媳有孫,最近申請來港三個月的,正在歡喜兒孫團聚,不料父子竟一言不合,文昌兄因怒極而打了兒子一記巴掌,怎料,孫兒竟質問祖父,似為其父出氣,文昌兄唯有取錢打發兒孫速速回鄉。對親友說,無希望了,不再寄了,決定在港另娶!」甲叔叔說:「還不是錢的問題嗎?他們以為香港是天堂,滿地黃金,個個來到,開口就要三數十萬回鄉起屋。」很多親友都在訴苦。轉眼間,這已經是卅多年前亦是不久的事跡,還猶如歷歷在目呢!
今日點煮:「芋絲春卷」
「春卷」這款古早小吃,香酥脆口,很多人都喜愛,而饀料各地也各有所好,普遍的有三絲春卷,取其外脆內軟。而春卷皮可到製麵店買鮮製的或超市買冷藏的均可。潮州人做的春卷,喜歡用包糖蔥薄餅的皮來做,更鬆脆。
戰前,相傳潮州有一族,老中青幼及婦孺,全族約近百人,家當齊備,居無定所,穿鄉過縣,流徙工作,獨沽一味,賣「炸春卷」,吃過的人無不讚賞美味,大凡鄉鎮有演戲便到,到步即於落腳點,開爐、搓麵、備饀、包捲、油炸,各有本份,分工合作。亦必引來群眾圍觀等饞,然而兩小時後賣完,全族即收拾行李往別處去,不會久留!有些祈嚐美食者,聞風趕至,但卻空跑一趟!
今次的家常小吃「芋絲春卷」。
材料:
春卷皮:一斤。
芋頭:半斤。去皮洗淨刨絲。
冬菇:數隻。浸軟切絲。
蝦米:洗淨浸透略剁細。
調味料:
鹽、糖各一茶匙,胡椒粉少許,五香粉半茶匙,油二湯匙,雞蛋一隻(埋口用)。
做法:
(一)把二湯匙油燒熱,爆香冬菇、蝦米,連油帶料倒進芋絲中,拌勻後,放蒸籠內蓋上蒸布,蒸十五分鐘,熟後灘凍作饀。
(二)用春卷皮包好後,蘸蛋白埋口。
(三)炸春卷:用深鍋落較多的油,燒至八成熱,可用竹筷子試油溫,見有泡泡升起,便可逐件放下,以中慢火炸至金黃色,酥脆便可撈起,瀝油,趁熱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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