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彭博新聞今(23日)報道,隨2020年國安法實施,加上持續缺乏首次公開招股及併購活動,香港有至少16間律師事務所撤出香港或關閉,海外律師在港註冊人數減少,亦有法律專業相關的畢業生大呻難找工作。

報道題為「香港法律業界的出走潮,令法律系學生去向有限」(Hong Kong’s Legal Exodus Leaves Law Students With Few Places to Go),訪問一名23歲的中大法律系畢業生Katie Lam,她成績為班級前半,並有5份與法律相關的實習經歷,但沒有保證她獲得全職工作機會,她設法找到一份律師助理的工作,但希望能在幾年後獲聘為實習律師,並在此期間擔任律師助理。

另一名22歲的中大畢業生Nicholas Chu稱,他同屆的畢業生比起往屆更難找到工作,70名同學中,只有少數獲得國際律師樓的全職工作機會。他預料班上約兩成的同學,將不會報讀成為執業律師必讀的法學專業證書課程(PCLL),認為該些人可能會推遲畢業,尋求海外機會,或選擇進入公務員或企業內部合規領域的職業。

報道提到,申請就讀PCLL的人數,從10年前的1,600,降到2023-2024年度的約1,300;但是同期香港本科就讀法律的學生的數目略有增加,表明會有愈來愈多的學生,選擇離開法律行業或在其他地方獲得資格。

新註冊本地律師、海外律師齊減

報道形容,香港的前景變得暗淡,「頂級律師事務所關閉,外籍律師離開」,有招聘者表示,留任的實習律師人數減少。另外,香港持續缺乏首次公開招股及併購活動、大陸經濟下滑,導致香港的律師事務所的「主要收入來源已經枯竭」。

報道列出多項數據,包括律師必須加入的香港律師會,其去年的會員人數僅增加了90人,較2020年的532人減少83%;2020年以來至少有16家律師事務所離開或關閉,包括德杰律師事務所(Dechert LLP)、溫斯頓·史特勞恩律師事務所(Winston & Strawn LLP)。

全球最大的的律師事務所之一的歐華律師事務所(DLA Piper LLP)亦縮減在港的辦公室面積,孖士打律師行(Mayer Brown LLP)則在5月宣布分拆香港業務。

另一方面,律師會數據顯示,海外律師在港註冊人數由2019年高峰的1,688人下跌13%,去年僅有1,476人。

報道引述招聘公司Robert Walters法務與合規經理許家耀(Johnny Hui),稱兩年培訓期結束後,獲聘為律師助理的初級律師人數正在下降,留任率大約縮減25至30%。一些律師樓會以6個月或滾動合約,留住實習律師,推遲他們的入職日期。

據專業法律和合規招聘顧問公司Lewis Sanders的一份報告,自2021年,企業的內部職位也在減少,部分原因是一些公司將其亞洲樞紐從香港轉移到新加坡。

大陸加強控制國安法下憂信息私隱成撤出原因

香港大學法律學院教授高禮文(Richard Cullen)亦表示,香港作為法律中心的地位發生重大變化,「香港被夾在美國及其他西方國家試圖遏制中國的行動中,國安法成為焦點」。

此外,有人擔憂數據私隱、中國對香港控制日益加強,「使得一些律師事務所將資源轉移到新加坡」。

報道指國安法削弱法治,一名不願具名的英國律師事務所合夥人表示,一些事務所撤出的部分原因,是擔心在國安法實施後,將被迫向港府披露客戶信息。另一方面,報道引述《金融時報》2月報道,美國律師事務所Latham & Watkins LLP,基於大陸加強控制香港的擔憂,限制香港律師訪問其國際數據庫的默認權限。

港大法律學院教授趙雲亦稱,終審法院外籍法官辭職,香港的法治產生影響,特別是對外界的看法,認為香港要「消除公眾可能的擔憂」。

不過,大律師公會主席杜淦堃聲稱,近期行情下滑是因經濟不佳,而非政治恐懼,並指交易量下降是全球趨勢,指香港的仲裁和調解,包括清盤和破產個案,過去幾年有所增加。他並稱因香港為普通法司法管轄區,有信心香港將保留其法律中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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