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春天我來了。

這個美麗的國度,全世界最美的首都城市,有空應該來多些。來自香港的文青,自然會觸及「布拉格的明信片」,多才多藝的年青作家也斯(梁秉鈞1949 - 2013)1990年的旅遊隨筆小說,掀惹多少創建少年歐遊,伏爾塔瓦河(Vltava)還似左岸,更勝左岸。1997後香港「狂城亂馬」,還不是2020後的萬馬齊暗,也斯若在,究竟會是雷聲還是蟬鳴?

布拉格風光迷人,由星期天到星期三只來得3、數天,緬懷歷史自不能免,只要還是見人。甫下機氣温已是攝氏零下6、7度,小覷了天氣變化,手腳冰凍不耐寒,幾天後嘴唇爆裂,方知人和大自然拚搏,必須知己知彼,才可以全身而退。來了就為了看劉嘵波(28.12.1995 - 13.07.2017)的銅頭像,據說全世界只有布拉格的 DOX 現代美術博物館才有一座,博物館逢星期一、二休館,其它日子由中午12時開放至下午5時。星期三正午12時我衝進博物館大門購票,那位長得漂亮的布拉格姑娘給我長者票優惠,忽然想起星期三還有特價,但不知道如何從電腦收費系統退款,我趁機問她我只是專誠來看榮獲諾貝爾和平獎的中國作家劉曉波的銅像。她觸電似的說銅像就在入口前方轉角暗處,不必購票,跟著退還現金入場費給我。

哈維爾(Vaclav HAVEL 05.10.1936 - 18.12.2011) 推動77憲章,劉嘵波草擬《08憲章》。哈維爾不願意接受諾貝爾和平奬提名,卻分別推薦緬甸的昂山蘇姫和中國的劉曉波獲獎。從監獄釋放出來第42天,便於1989年12月29日以雪崩式勝利當選捷克總統。

青銅堅毅溫柔,一個沒有敵人以生命追求和平民主自由的詩人,旁邊有捷克文、英文簡述銘誌平生,心香一瓣,默默祝禱。借文友與劉霞有約詩句:

去蘇格蘭看雨 / 在雨中的山裏 / 留下攀登的腳印 / 在雨中的湖上,蕩舟 / 任風狂浪巨

哈維爾等人於2010年1月6日就劉曉波案致胡錦濤公開信。胡卻在2022年10月22日中國共產黨第20次全國代表閉幕會上眾目睽睽之下被押離塲。胡錦濤如今安在哉?

布拉格物價相宜,啤酒平絕天下。交通工具四通八達,由首都哈維爾機塲可以乘搭24小時服務頻密的119號線巴士到地鐵站轉車,抵達市中心不過30多分鐘而矣,可以選擇在車上用信用卡付款,90分鐘內車程收費約£1.50,市內全部巴士、地鐵、纜車一票通用。布拉格還是一個討好長者的城市,年滿65歲以上,不論國籍高矮肥瘦,本土居民還是天下八方來客,憑附有照片的身份證明文件,一律免費乘車,不分晝夜。

市中心的查爾斯大學文學院大樓,面對閙市四方廣場,聖誕前夕一名學生先於家中殺害父親,然後在大學樓頂亂槍射殺14名無辜人士;傷心的城市,樓頂飄懸黑旗誌哀,地下萬千紅燭明明滅滅,行人佇首低眉,期望這個愛好和平民主自由的波希米亞國度,不再蒙受人世間更多磨難。

杜鍚克(Alexander Dubeck 1921 - 1992)領導推動附有人性的社會主義只有7個月零16日;1968年8月21日華沙公約組織20萬軍隊及5,000輛坦克蹂躪布拉格之春,哈維爾,米蘭昆德拉(01.04.1929 - 11.07.2023)等等獨立自由作家藝術工作者全部陷落「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寒鴉生成在塔樓之上,成長於布拉格古城說德語的猶太人卡夫卡 (23.07.1883 - 03.06.1924),他的小說「變形記」,印證今日世界多少魑魅魍魎披上破產共產主義外衣孽化為禍人間。◇

(本報專欄作家所提出的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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