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星期,在主流媒體的畫面裏,香港突然好像變得「歌舞昇平」。事隔5年復辦「10.1國慶煙花」,很多大陸遊客,還有海繽市集,維港兩岸看似熱鬧,但其實在慶祝甚麼呢?特首李家超應該最開心,這幅人頭湧湧的煙花照片,或許就是向中共的述職報告將會使用的封面照片。
獨裁政權很喜歡透過舉辦「盛事」去展現國力或宣揚民族主義等意識形態,藉此轉移人民的焦點,淡化社會問題。例如1936年納粹德國柏林奧運、2008年中共北京奧運,甚或最近的杭州亞運會,而香港政府今年推出的「開心香港」、「夜繽紛」夜市、「10.1國慶煙花」等也是異曲同工。
突然想起網絡熱爆的ViuTV港劇《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何晞賢在最後一集問其他倖存者:「點解你們可以如常上班和上學,甚至去玩,好像咩事都沒有發生過?」
政權透過武力、威嚇和洗腦,把一切反抗種子都消滅於萌芽之中,要我們忘記歷史,削弱政權正當性的事件,通通都要你忘記。李家超及背後的政權正正想香港人和全世界「復常」、「如常」,好像2019年至今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忘記有多少政治犯在監獄裏,忘記有多少抗爭者流亡海外。
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曾經說過:「人類對抗權力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 」(The struggle of man against power is the struggle of memory against forgetting.)以前每年6月4日,我都會想起這句說話,但現在每逢7.1、7.21、8.31、10.1等日子,都要想起這句說話。
究竟怎樣抗爭才有用?沒有人知道,但請不要絕望,不要中了「煙花迷魂藥」。最後仍然可以做的抗爭就是承傳記憶,將歷史真相傳給下一代,對抗政權的洗腦。政權可以將人鎖進監獄裏,但無法強行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和記憶。
何晞賢於《那年盛夏》大結局結尾在後樓梯寫上「已讀不回死全家」,希望世人記住事件,再來一段內心獨白自我慰藉:「點解你可以消失得咁徹底,就算有一日,真係冇人再記得你,甚至乎冇人知道嗰年暑假發生過呢件事,但至少,我一定唔會忘記。」講出了不少香港人的心聲。
「我不會忘記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台灣電影《返校》的結局,年老的男主角魏仲廷重返荒廢校園,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他答應老師努力活下來,沒有忘記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只要能夠活下去,就有改變的希望。
除了不要忘記之外,也不要因為一時軟弱,而配合政府的「歌舞昇平」氣氛,更不要到深圳消費、甚至購買深圳的外賣餐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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