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成Twitter海外最大廣告客戶 卻在中國被禁

中共禁止14億公民使用推特（Twitter），但其地方當局卻在推特上大肆投放全球性廣告，幫助中國大陸成為推特平台上增長最快的海外廣告市場，並成為其美國以外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

路透社周二（9月13日）發表評論文章，對2020年至2022年公開的中國（中共）政府招標、預算文件和推廣推文的研究顯示，中共地方政府和中共在全國各市、省甚至區的宣傳辦公室紛紛湧向推特，大肆購買廣告。

這些營銷活動通常由地方政府外判給中共官方媒體，向推特的全球用戶宣傳當地景點以及所謂的中共文化和經濟成就。

路透這篇評論文章顯示了推特對中國市場的依賴，目前推特在美國業務停滯不前，面臨著實現增長營業目標的壓力。與此同時，推特捲入了與Tesla行政總裁伊隆‧馬斯克（Elon Musk）的法律糾紛，因為馬斯克正試圖退出440億美元收購推特的交易。

四位消息人士告訴路透社，中美關係日益緊張的情況下，在中國的業務成為內部衝突的根源，因為熱衷於最大化銷售機會的團隊，與那些擔心和中共國家附屬機構開展業務的人之間發生了衝突。

周二，當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舉行聽證會，審議推特前安全負責人Peiter Zatko提出的舉報人投訴時，推特在中國的交易成為焦點。

Zatko科在他長達84頁的投訴書中說，「推特高管知道接受中國（中共）資金可能會危及中國的用戶」，並且Zatko先生被告知推特這時已過於依賴這種收入來源，除了嘗試增加（中國的廣告）之外別無他法。路透社報道稱無法獨立核實這些說法。

推特否認這些指控。Zatko早些時候通過律師拒絕路透社置評要求。

在周二的聽證會上，美國參議員Chuck Grassley表示，Zatko向委員會披露的信息稱，聯邦調查局向推特通報了該公司至少有一名僱員是中國特工。

Zatko在聽證會上說，這名特工據稱來自中共國家安全部，而國安部是中共主要間諜機構。

他在聽證會上表示，推特員工一直「感到不安」，儘管該平台在中國被禁止，但該平台仍在接受與中國（中共）政府有關聯組織的資金，導致「內部難題」。

「如果我們失去了收入來源，那將是一個問題，所以得想辦法讓人們對此感到滿意。」Zatko在聽證會上告訴參議員們。

兩名知情人士表示，推特的中國銷售團隊積極向中國（中共）地方政府示好，作為其與Alphabet旗下Google和Meta旗下Facebook等對手競爭廣告業務的全球戰略的一部份。

據這兩位消息人士透露，中國的遊戲、電子商務和科技公司也是推特的主要客戶。知情人士說，推特向中國客戶銷售的海外廣告估計「每年數億美元」，其中大部份來自這些公司。

知情人士以保密協議為由拒絕透露姓名。

路透社報道，推特拒絕就內部討論及其在中國的銷售業績發表評論。一名發言人表示，該公司從未隱瞞與中國商業實體開展業務的事實。

推特在2019年禁止了政治和官方媒體廣告，儘管同年8月的網誌公告允許「（官方媒體）帳戶中專門用於娛樂、體育和旅遊內容」的廣告。不過，2022年3月，這項豁免被取消，禁止國有媒體公司在推特上投放廣告。

推特負責全球公共政策的副總裁Sinead McSweeney在3月份的推特網誌文章中表示，若一國政府禁止本國用戶訪問推特，但自己卻繼續使用，就會造成「嚴重的信息失衡」。

儘管如此，自3月以來推特仍發布了數十條有關中國（中共）地方政府以及官方媒體的廣告。與其它社交媒體平台一樣，推特也可以在廣告商通過自助網上平台提交廣告時獲得收入。

推特表示，它正在改進針對違反平台政策活動的自動檢測技術。「這項工作具有挑戰性，我們知道我們還有更多工作要做。」該公司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根據推特大中華區董事總經理藍偉綸（Alan Lan）現已刪除的LinkeIn（LinkedIn）簡歷，自2014年以來，推特中國地區的收入增長了800倍，是全球增長最快的地區。在8月底，這份簡歷被撤下。

推特拒絕就簡歷中的收入數字向路透社置評，也拒絕讓領導新加坡中國銷售團隊的藍偉綸發表評論。

路透社報道，根據對36份公開的地方政府招標、2020—2022年預算文件和社交媒體帳戶的審查，即使在COVID-19疫情引發中國封閉全部邊境之後，（中共）地方當局仍繼續購買外國社交媒體廣告和內容。目前尚不清楚為甚麼在中國封閉邊境的情況下投放此類廣告。

「生活總是異常精彩，因為我們在武漢。」「訪問武漢」（@Visit_Wuhan）帳戶在2021年7月發布的一條推文寫道，這是一個政府200萬元人民幣招標的一部份。

2022年9月的另一條推廣推文是以兵馬俑聞名的陝西省一個經過驗證的帳戶，呼籲用戶「快跟我去陝西感受它的魅力！」

兩名知情人士表示，一些駐華盛頓的推特高級管理人員擔心，由於中美緊張關係在2020年惡化，其中國業務的擴張可能會遭到遏制，因此在特朗普執政期間，他們推動完全限制對中國（中共）政府附屬帳戶的銷售。

知情人士稱，由於數據安全問題，推特在中國大陸設立的首個銷售辦事處於2019年關閉，因為公司在中國的業務內部出現了緊張局勢。

路透社對代表地方政府的三百多個帳戶的審查發現，截至本文發表時，只有不到12個帳戶被推特標記為國家附屬媒體。路透社審查的公開招標文件顯示，這些帳戶中的絕大多數都外判給了官方媒體。

「愛重慶」（@iChongqing_CIMC），一個由西南大都市重慶支付的國營帳戶，以及由《人民日報》經營的經過驗證的帳戶@PDChinaLife和@PDChinaSports，直到上個月還在繼續在推特上做廣告。《人民日報》和「愛重慶」均未回應路透社置評請求。

兩位消息人士稱，隨著業務的增長，中國（中共）地方政府帳戶對推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像其它地方的帳戶一樣進行藍勾驗證，或者尋求針對其帳戶負面活動的幫助。

一名熟悉中國推特銷售業務的人士表示：「一些政府帳戶會在出現負面信息或機械人（發表的信息）時，更早地向它們的推特銷售代表投訴。」此人補充說，推特只對垃圾郵件帳戶評論或與中國（中共）地方政府帳戶打交道的投訴採取行動。

根據中國有關法庭案件的新聞報道，政府附屬實體在推特上大量購買廣告的時候，中共警方加大了力度逮捕那些利用推特批評當局的公民。

根據法庭記錄和媒體文章，中國（中共）法院在過去三年中因使用推特和其它外國平台批評當局而判處了數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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