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海風吹拂,黃浩然導演與參與《緣路山旮旯》「海上團」的觀眾從長洲出發,踏足二浪灣沙灘並搭船前往大澳,重遊電影取景地。眾人幸運地在分流一帶遇上四條中華白海豚,並有美麗的大澳日落相伴。親身體驗電影的唯美場景,藉電影故事遊走香港「山旮旯」的角落,在古蹟、歷史與文化氣氛中體驗香港的另一面,黃浩然認為這一切正回應了電影中傳達的一個訊息:「香港真係好靚!」

黃浩然希望新電影可以帶觀眾去一些之前未曾留意的地方。(高先電影提供)
黃浩然希望新電影可以帶觀眾去一些之前未曾留意的地方。(高先電影提供)

《緣路山旮旯》(Far Far Away)是黃浩然執導的第三部電影長片,在電影開鏡前,他和投資方「活現香港」(Walk In Hong Kong)的負責人Paul相談甚歡,過去兩部電影均設有電影導賞團,今次汲取兩次的經驗,在拍戲前就已經在計劃導賞團的路線。可惜精心策劃的路線未能在今年年初進行,因第五波疫情延期至近期舉辦。黃浩然笑言:「這套戲的其中一個Point(要點),就是去一些香港人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沒有去過的地方!」

定格時代變遷 用影像留住茶果嶺村古樸味道

觀賞過黃浩然執導的電影《點對點》和《逆向誘拐》,可以體會到穿插的歷史古蹟與絕美風景令人回味無窮。《點對點》以點線畫為線索,男女主角在偌大的城市中「猜情尋」,鏡頭下的山頂纜車、堅尼地城海傍、石牆樹、維多利亞城界石、灣仔藍屋,再如《逆向誘拐》展現的威靈頓街、天星小輪,這些大家身邊習以為常的風景,背後隱藏的故事意味深長。

《緣路山旮旯》在茶果嶺村的榮華冰室拍攝。(高先電影提供)
《緣路山旮旯》在茶果嶺村的榮華冰室拍攝。(高先電影提供)

今次拍攝《緣路山旮旯》,電影團隊來到即將清拆的觀塘和油塘之間的茶果嶺村,在舊樓的天台和榮華冰室取景,用影像留住茶果嶺古樸味道,以男主角阿厚(岑珈其飾)和他朋友的故事,娓娓道來一段舊村歷史。黃浩然講述取景的意義:「很多人在觀塘工作,其實不知道附近有茶果嶺村,我只不過告訴大家聽,如果可以引起觀眾的注意,在清拆之前去看看,有機會見一見都好。」

茶果嶺的寮屋,即將面臨清拆。(曾蓮/大紀元)
茶果嶺的寮屋,即將面臨清拆。(曾蓮/大紀元)

茶果嶺村落坐擁400多年歷史,屬於「四山」(牛頭角、茜草灣、茶果嶺及鯉魚門)之一,曾經盛產麻石、高嶺土等,見證著香港開埠以來的採礦業興衰歷程。1947年落成的亞細亞火油茶果嶺油庫帶來工作機遇,令茶果嶺人口徒增,唯至九十年代初油庫搬遷,大型屋苑麗港城入伙,茶果嶺正式走向沒落。2019年《施政報告》提出,政府將回收茶果嶺村寮屋區,用作發展大型公營房屋項目。面對時代巨輪輾過,電影場景在數年後,或將是未來寶貴的歷史紀錄。

《緣路山旮旯》在茶果嶺村取景。(高先電影提供)
《緣路山旮旯》在茶果嶺村取景。(高先電影提供)

五段戀情呈現「山旮旯」美景 女主角居住地有意義

遠離高樓大廈的喧囂,電影中男主阿厚的每一段戀情都有著絕美的鄉郊場景,居住在沙頭角、下白泥、大澳、新界東北梅子林、大嶼山澄碧邨的女主角個性十足,原來導演選址的背後也大有乾坤。黃浩然說:「香港遠的地方很多,難去的地方也很多,為甚麼選這五個地方?我希望這五個女孩的背景不同,如果全部都住村屋,就沒有意思了。」他細數,沙頭角邨是香港唯一位於邊境禁區的公共屋邨;大澳的龍軒苑是當區的唯一居屋;元朗下白泥的村屋坐擁無敵日落美景;梅子林村位於新界東北船灣郊野公園內,廢棄的村屋可謂「古蹟」;位於大嶼山澄碧邨由和記地產興建,是八十年代大型私人屋苑,一度風光,成為不少國際企業高層員工的宿舍和渡假屋。這五個精心挑選的地方,都與一般的香港屋苑不同,「山旮旯」得來又有特色。

電影中的角色A. Lee居住在禁區內的沙頭角邨,男主角阿厚送她回家只能送到禁區外。(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中的角色A. Lee居住在禁區內的沙頭角邨,男主角阿厚送她回家只能送到禁區外。(高先電影提供)

元朗下白泥的村屋坐擁無敵日落美景。(高先電影提供)
元朗下白泥的村屋坐擁無敵日落美景。(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角色梅子林第二代駐村藝術家Lisa,由一位搬入荔枝窩居住的藝術家作為原型。(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角色梅子林第二代駐村藝術家Lisa,由一位搬入荔枝窩居住的藝術家作為原型。(高先電影提供)

值得一提的是,電影中的一個角色是梅子林第二代駐村藝術家Lisa,角色的原型是搬入荔枝窩居住的藝術家葉曉文,村中的壁畫就是曉文的作品。黃浩然過去並沒有去過梅子林村,第一次到訪就是電影勘景,色彩繽紛的壁畫非常搶眼,深深吸引了他:「在香港有不少荒廢的村落,沙頭角慶春約有多條村落其實都值得做,但梅子林的壁畫很搶眼,讓我印象深刻,而且有那麼好的真實人物作為原型,而且她不介意原型改造,這樣一部份內容是真的,一部份內容是虛構,效果比較級好。」加上梅子林村曾村長十分配合拍攝項目,影片得以順利在村中拍攝,經過這次拍攝和隨後的導賞團,導演和村民、駐村藝術家、農夫都成了朋友。

電影表現出香港高樓大廈之外的另一面。(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表現出香港高樓大廈之外的另一面。(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在梅子林取景,拍攝出鄉郊夜晚的靜謐之美。(高先電影提供)
電影在梅子林取景,拍攝出鄉郊夜晚的靜謐之美。(高先電影提供)

創作源自生活 「離地」電影不可取

黃浩然的多部電影都有貼近生活的細節,傳達的訊息非常多元,看起來輕鬆的劇情片,當中涵蓋香港的各類社會議題。談及當下港產商業片的創作,他有些憂心:「如果你覺得我的戲這樣做(反映社會現實)很特別的話,那不是我有問題,因為基本上創作就是來自生活,其它的(指『離地』的電影)才有問題。」

看起來輕鬆的劇情片,黃浩然希望可以涵蓋香港的各類社會議題。(高先電影提供)
看起來輕鬆的劇情片,黃浩然希望可以涵蓋香港的各類社會議題。(高先電影提供)

筆者觀察到導演的三部影片都離不開手提電話,主角的溝通模式都透過短訊進行,黃浩然笑言:「現在的生活方式就是這樣的嘛,我只不過表現了平時的生活情況。」於此同時,他又反思若手提電話忘記帶,會對彼此的生活產生哪些影響:「我的下一部電影就會探討沒有了手提電話會有甚麼事情發生,其實以前的世界也沒有手提電話啊,現在當手提電話幫我們做那麼多事情,就發現失去後會遇到很多困難呢,而且現在有很多電話騙案,大部分人生活離不開電話,這都是我想跟大家討論的。」他希望每一部創作都可以帶出引人思考的訊息,希望繼續可以帶給大家歡樂和對生活的反思。

《緣路山旮旯》在長洲取景。(高先電影提供)
《緣路山旮旯》在長洲取景。(高先電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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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路山旮旯》原定今年的情人節上映,可惜因第五波疫情電影院關閉,改為暑期檔8月4日上畫,適逢七夕佳節。在港公映前,電影曾入圍香港亞洲電影節、大阪亞洲電影節、烏甸尼遠東電影節、新加坡華語電影節及紐約亞洲電影節,與世界各地的朋友分享作品。黃浩然今年5月曾親臨歐洲參加烏甸尼遠東電影節,與現場觀眾互動。他觀察到,東西方觀眾的笑點差異頗大,大家對電影的關注方向都有所不同。參加多場放映會時聽到觀眾的笑聲,也讓黃浩然感到欣慰:「現在的社會氣氛比較壓抑,如果拍一套戲出來,可以給大家鬆一鬆,在劇院中開心一下,這個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因為不可以日日都不開心嘛!」◇

藉《緣路山旮旯》上映,「活現香港」舉辦了「海上團」深度遊帶觀眾重遊電影取景地。(高先電影提供)
藉《緣路山旮旯》上映,「活現香港」舉辦了「海上團」深度遊帶觀眾重遊電影取景地。(高先電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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