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還未結束,世界軍力前三名的差距卻一再被拉大。美軍一騎絕塵,無人可望其項背;俄羅斯和中共軍隊應該暫時還能留在前三名的榜單上,但綜合軍力與美軍難以匹敵。

俄軍在實戰中暴露了多方面的差距,包括情報、遠程精準打擊、空戰和空襲、聯合作戰、士官戰術素養、補給、總體規劃、組織和指揮等。

接上篇:俄烏實戰凸顯世界軍力前三名的差距:情報篇

遠程精準打擊

在幾千年的冷兵器時代,弓箭是遠程攻擊的關鍵武器。中國古代的名將,幾乎都是箭法超群之人,百步穿楊是武將的基本功,遠距離射殺敵將,常常能奠定勝局、鼓舞士氣;雙方對戰,也往往是從放箭開始的。

火砲和火箭增加了射程和殺傷力,但精準度不夠,往往需要進行大規模覆蓋式轟擊。導彈再次延長了遠程打擊的距離,實現了精準攻擊,主要用於打擊敵方地面高價值目標,如雷達、通訊和指揮中心、機場等,也可以攻擊敵方艦船。

在1991年的波斯灣戰爭中,美軍發射了291枚戰斧巡航導彈攻擊伊拉克的各類地面目標,當時發射成功率95%,命中率85%,開啟了現代常規戰爭的新模式,各國紛紛模仿。在1998年的沙漠之狐行動中,美軍發射了325枚戰斧巡弋導彈,292枚命中預定目標,命中率近90%。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美軍發射了802枚戰斧巡航導彈。

美軍展示的導彈攻擊,包括目標獲取、精準導引和戰果評估,為後續的空襲和地面戰掃清了威脅,各式導彈改進後的發射成功率和精準度不斷提升。相比之下,俄軍在烏克蘭也發射了大量導彈,但到目前為止效果不佳。

1998年12月17日,美國海軍艦艇在沙漠之狐行動期間發射戰斧導彈打擊伊拉克目標 。(Todd Cichonowicz/US Navy/Getty Images)
1998年12月17日,美國海軍艦艇在沙漠之狐行動期間發射戰斧導彈打擊伊拉克目標 。(Todd Cichonowicz/US Navy/Getty Images)

俄羅斯導彈攻擊輸在四個方面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6個星期後,發射了超過1500枚各式導彈,數量不算少。俄軍宣稱摧毀了烏克蘭軍隊的防空系統等、大幅削弱了烏克蘭軍隊的潛在能力,實際並非如此。俄軍無法攻佔烏克蘭首都和第二大城市,地面部隊遭受重大損失,戰機不斷被擊落,顯示俄軍的導彈攻擊未能明顯削弱烏克蘭軍隊的戰力。烏克蘭的防空系統仍然在運作,戰機還在飛,戰場指揮、聯絡順暢,屢屢打出高質量的伏擊戰。

事實表明,俄羅斯的導彈攻擊在目標獲取、精準導引和戰果評估三個階段都暴露了差距,導彈本身的質量也出了不少問題。

首先,俄軍在情報戰中落於下風,並未準確獲得很多有價值的目標。俄軍導彈攻擊了烏克蘭的軍政大樓、電視塔、機場等,但主要人員、裝備和飛機等應該早已轉移,包括烏克蘭防空系統應該也及時隱藏。俄軍導彈更多是無的放矢。

其次,俄軍導彈不少偏離了目標,落在居民區等。導彈本身的導引系統可能不夠精良,衛星導引精度或許也存在差距;當然,美軍很可能實施了多方位的干擾,俄軍沒有能力反制。中共替俄軍宣傳,稱 「俄軍使用了『伊斯坎德爾』-M戰術彈道導彈、『伊斯坎德爾』-K巡航導彈、Kh-101空射巡航導彈及Kh-31P空射反輻射導彈」,「精度在20米以內,『伊斯坎德爾』系列導彈精度在5米以內」。但在實戰中很快露餡了。

再次,俄軍發布的戰果經常是估計的,拿不出真實的現場圖片、影片等證據,表明俄軍並未有效評估導彈攻擊的效果,甚至乾脆沒有進行評估。無法獲得如此關鍵的信息,戰場指揮官就很難做出下一步的決策。

最後,俄軍導彈故障率似乎過高。美國官員曾一度評估,俄羅斯用於攻擊烏克蘭的一些精確制導導彈,有的沒有離開發射架,有的沒有命中目標,失敗率每天都不同,取決於發射的導彈類型;有時失敗率可能超過50%。還有美軍情報顯示,俄羅斯空射巡航導彈的故障率在20%至60%之間。

雖然沒有詳細資料能進行核實,但最終的戰局說明了一切,俄軍放棄了進攻基輔,顯然俄軍的遠程精準打擊沒有奏效。這恐怕令中共火箭軍的心裏涼了一大截。

2022年4月8日,烏克蘭警方在烏克蘭東部克拉馬托爾斯克(Kramatorsk)的一個火車站主樓旁邊檢查一枚俄軍導彈殘骸。(Fadel Senna/AFP via Getty Images)
2022年4月8日,烏克蘭警方在烏克蘭東部克拉馬托爾斯克(Kramatorsk)的一個火車站主樓旁邊檢查一枚俄軍導彈殘骸。(Fadel Senna/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軍隊的王牌恐大打折扣

火箭軍被視為中共軍隊的王牌,無論是瞄準台灣的東風-15、東風-16,還是瞄準關島的東風-26,以及瞄準美軍航母的東風-21,或是最新的東風-17,都常常被中共用來炫耀。

中共的導彈技術,最初主要模仿俄羅斯,之後也試圖抄襲美國、以色列和歐洲國家,但中共的大多數導彈,仍然保留了俄羅斯導彈外表粗大的特徵。俄羅斯導彈攻擊的效果,應該令中共火箭軍也多少現了原形。

中共把戰略導彈和戰術導彈都集中掌握在火箭軍手中,按專業分工模式管理,顯示中共軍隊的專業人才很可能不足。其它軍事強國的陸基戰術導彈,基本都直接配屬給地面部隊使用,以隨時因應戰場的需要。中共火箭軍掌管各式導彈,增加了與其它軍種協調的難度。

中共短程戰術導彈的最大目標是台灣島,中共應該早就列出了一連串的目標,但中共若準備開戰,很早就會被美軍察覺,就像美軍準確掌握俄軍動向一樣。台灣軍隊得到情報後,會儘可能進行戰力保存;等到中共的導彈發射架列陣發射時,即使能打到預訂地點,卻不見得能獲得預期的打擊效果。

若中共的導彈攻擊沒有取得多少戰果,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如果台灣的防空系統仍在運作,中共戰機一旦越過台海中線就會被鎖定,空戰、空襲或空降都面臨極大風險;中共艦船都會成為反艦導彈的目標,中共是繼續實施兩棲登陸計劃,還是把攻佔台北的目標改成奪取金門?

中共火箭軍面臨更大的難度

中共若發動導彈攻擊,在目標導引、戰果評估方面,恐怕並不比俄羅斯更強;美軍的干擾應該也會更直接,中共軍隊同樣難以化解。中共號稱東風-16短程導彈比東風-15精度更高,但誤差也有數十米,還不如俄羅斯的伊斯坎德爾導彈,敢號稱精度5米以內。

俄軍導彈在實戰中暴露差距,中共的導彈面對實戰可能更慘。烏克蘭基本沒有導彈防禦能力,更沒有導彈反擊能力,但台灣卻兩者兼具。台灣會獲得美軍的情報支持,中共的導彈只要離開發射架,可能就會被全程追蹤,台灣的愛國者導彈和天弓導彈都可以進行攔截。

台灣已經裝備了美國的愛國者2型導彈,目前正在升級;最新採購了愛國者3型導彈300枚,部署後總計愛國者導彈可達650枚。台灣自行開發的天弓3型導彈,也可用於導彈攔截。

台灣還有自製的雲峰地對地導彈,一旦獲得美軍提供的中共導彈陣地情報,可以採取先發制人的打擊。若美軍也參與先發制人,中共火箭軍就徹底尷尬了。

2022年3月17日,美軍展示部署在南韓的第35防空旅提升愛國者導彈的戰備訓練。(美國空軍)
2022年3月17日,美軍展示部署在南韓的第35防空旅提升愛國者導彈的戰備訓練。(美國空軍)

密集與飽和攻擊

俄軍在超過40天裏,發射了超過1500枚導彈,總數不算小,但並不算密集,大約每天數十枚,一天內似乎沒有突破過百枚,這包括了從地面、空中和海上發射的導彈。俄軍一直在試圖保持攻擊強度,但沒有做到真正的密集攻擊,更談不上飽和攻擊。

這表明,要做到密集或飽和攻擊並非易事,俄軍可能沒有這樣的組織、管理能力,或者沒有足夠的設備容量支撐。為了應對美軍,俄羅斯應該最早提出了導彈飽和攻擊概念,但在實戰中沒有得到應用,導彈飽和攻擊目前仍然停留在理論上。實際上,俄軍導彈攻擊分散在烏克蘭的多條戰線上,並未產生足夠的威懾力。

中共火箭軍是否有能力對台灣發動密集的導彈攻擊,例如每天超過百枚,這不得不畫一個問號。中共火箭軍還能否同時應付美軍的航母艦隊,疑問就更大了;美軍艦隊是動態目標,實時獲取目標、修正目標的難度顯然要大得多。

只要中共導彈開始攻擊,台灣軍隊和美軍就會立即反擊,雙方或三方的導彈互攻,或許成為新版的砲戰。打擊敵方的導彈發射架會成為一個重點,中共偵察、撲捉目標的能力顯然會落於下風。

美日兩國也在防備中共導彈可能同時攻擊沖繩和關島基地。現在看來,中共火箭軍恐怕難以完成同時針對台灣、沖繩、關島和美軍艦隊的多重密集攻擊任務,俄烏戰場提供了比較強的例證。世界上真能協調完成此類多重、密集導彈攻擊的,大概只有美軍。

小結

俄軍在烏克蘭戰場實施的導彈攻擊,遠沒有達到美軍在伊拉克戰爭中的效果,世界軍力排名第一和第二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排名第三的中共軍隊,恐怕還達不到俄羅斯的水平;若不參與實戰,或許還可以繼續保留一點神秘。中共軍隊遠離實戰的時間已經夠長,中共官兵們應該更多祈求不要直接面對美軍,更不想經歷比俄軍更大的災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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