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地攤經濟」的熱潮僅僅幾天就戛然而止。央媒對此接連批評,北京唱反調。

在「地攤經濟」事件中,中共內部分裂明顯。吉林書記為「地攤經濟」公開站台,北京深圳明確表態不支持。

中共地方分裂 北京深圳明確不支持「地攤經濟」

李克強在5月28日的中共人大記者會上表態支持「地攤經濟」。2020年6月1日,李在山東煙台考察時再撐「地攤經濟」。隨後,多地政府陸續出台指導意見,為「地攤經濟」鬆綁,一度引發大陸「全民擺攤潮」。

據陸媒不完全統計,截至6月6日,大陸至少已有38個城市紛紛明確鼓勵發展「地攤經濟」,其中包括上海、遼寧、濟南、南寧等省市。

6月1日晚,吉林省委書記巴音朝魯到了長春市朝陽區桂林胡同,在路邊攤位品嚐了特色小吃。他公開表態稱,「地攤經濟」、「馬路經濟」看似微不足道,但進入門檻低,有利於那些沒有就業崗位的群體創業就業。

6月4日,上海還發佈了一份《上海市城市管理行政執法局關於優化營商環境的指導意見》。意見透露,上海支持特色小店開展「外擺位」經營,實施「輕微免罰」制度,即商家可以把商品延伸到店外放置。

但是不久,北京和深圳等一線城市直接表態不支持「地攤經濟」。上海對「地攤經濟」的態度也有微妙轉變。

6月6日晚,《北京日報》刊發社論《地攤經濟不適合北京》,稱「地攤經濟」要從自身實際出發,不能盲目跟風。地攤經濟於北京不僅不利於樹立形象,也不利於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6月7日,陸媒以「上海未開放個人擺攤 城管:怕一夜回到解放前」為題報道,稱近日上海城管發文,闢謠一張「2020上海擺攤夜市分佈圖」。上海市城管執法局表示,內容不實,係謠言。

報道還說,北京、上海這樣在政治、經濟上承載特殊功能的超大型城市,對於「地攤經濟」更持有審慎的態度。

6月8日,《廣州日報》評論版對「地攤經濟」做了降溫處理。同日,《深圳特區報》發文稱,對於深圳這類現代化國際大都市而言,顯然不宜一哄而上發展「地攤經濟」。

央視也在8日發佈《一線城市不宜推行地攤經濟》的報道。

二線城市大連剎停地攤的背後

雖然央視出面替一線城市「表態」不支持「地攤經濟」,但部份二線城市由支持到不支持的態度更加堅決。如,大連還取締了部份地攤夜市。

在李克強6月1日考察山東,力推「地攤經濟」前後,大連市公佈了第一批商業外展外擺地段,包括步行街、早夜市等。為此,大連官方還下發了一則《關於確定我市第一批商業外展外擺地段並加強管理的通知》。

但是,6月2日大連一夜市開放後,附近出現交通堵塞、街道上留有很多膠袋、一次性紙碗等餐廚垃圾等情況。隨後,上述夜市被停業整改。大連官方對外聲稱,商販的擺攤行為,「缺少統一管理,對周邊環境以及交通造成了影響。」

大連某夜市開放,街道上留下的餐廚垃圾等,環衛工人正在清掃。(網絡圖片)
大連某夜市開放,街道上留下的餐廚垃圾等,環衛工人正在清掃。(網絡圖片)

2018年10月初,大連市政府發佈了《關於推進城市精細化管理的實施意見》,要求城市居民區、商業區、公共區的道路及兩側人行步道等區域,無積存生活垃圾,無油漬污跡,無樹掛和空飄膠袋等等。

大紀元還獲得了一份2020年4月初大連市城管局向各區市縣政府發出的函,要求「做好2020年城市精細化管理有關工作」。

大連市城管局向各區市縣政府發出的函。(大紀元資料室)
大連市城管局向各區市縣政府發出的函。(大紀元資料室)

大連普蘭店市政府相關文件。(大紀元資料室)
大連普蘭店市政府相關文件。(大紀元資料室)

上海禁止個人擺攤的原因也與此類似。據《財經》報道,一名上海市容管理人員說,「現在上海沒有開放一處個人擺攤的地方。」擺攤產生的垃圾需要處理三天。上海在搞垃圾分類,如果擺地攤怎麼分得清楚?

2017年中共「兩會」期間,習近平在參加上海代表團審議時提出,上海城市管理應該像「繡花一樣精細」。2018年11月,習到上海考察「推進城市精細化管理方面」的做法,並提出推廣垃圾分類的做法。之後,垃圾分類在全國多個城市推廣。

央媒多次批評「地攤經濟」

與多個城市對不支持「地攤經濟」同時發生的,還有央媒多次的連續批評。

《人民日報》6月6日晚發表以「地攤經濟升溫,不能發燒」為題的評論文章,提出了多個「地攤經濟」可能造成的問題,並反問「地攤經濟」會不會被緊急叫停?

6月7日,央視發表社論《「地攤經濟」不能一哄而起》稱,「地攤經濟」如果一哄而起,各個城市多年積累的「精細化管理成效就會功虧一簣」。在疫情衝擊下,「如何保民生保就業,最根本的,恐怕還是要在推動復工復產、復商復市等方面加大力度。」

央視在6月8日發出的《一線城市不宜推行地攤經濟》報道中,將對「地攤經濟」認識上綱上線到政治高度,「……如何有序推動復工復產、復商復市,是對各級黨委政府執政能力和水平的檢驗。」

據自由亞洲電台報道,中宣部已於6月4日晚間下達禁令,嚴禁媒體繼續在報道中使用「地攤經濟」一詞。

報道稱,連中央文明辦有關「地攤經濟」的正式文件亦被作廢刪除。

陸媒在5月末剛剛透露,在今年全國文明城市測評指標中,中央文明辦已明確要求不將佔道經營、馬路市場、流動商販列為文明城市測評考核內容。

分析:「地攤經濟」事件將加深中共兩派裂痕

今年兩會上,李克強的政府工作報告明確2020年將不設GDP增長目標,還反覆強調,中央帶頭過「緊日子」,還要求「各級政府都要過緊日子」。外界解讀這再次顯示中共的財政危機。

受貿易戰及疫情衝擊,大陸第一季GDP創下1992年發佈GDP數據以來最差紀錄。官方稱,今年2月到4月的失業率約6%。但中泰證券首席經濟師李迅雷團隊在4月報告稱,大陸實際失業率為20%,新增失業人數超過7,000萬人。

6月1日,李克強在山東青島特別召開了座談會,李在提到困難挑戰時,用了「前所未有」四個字。李克強在山東時候還稱,地攤經濟是就業崗位的「重要來源」。

時事評論員李林一說,李克強提出「地攤經濟」,本意想為中共解決部份就業問題,但是現在遭到中共高層的否定。從央媒的表現來看,對李克強「地攤經濟」說法的批評文章出現得如此頻繁,不排除裏面存在王滬寧等人利用文宣,借「地攤經濟」與習思路不兼容,而故意大做文章的因素。

李林一認為,此前報道指李克強現在與王岐山、劉鶴理念相近,而王滬寧與韓正等人抱團與李克強等對抗。李在「兩會」上說6億人收入不到1000元之後,與王岐山關係密切的財新網立刻出文章力撐李克強,也間接證實了這點。這次「地攤經濟」事件會加深中南海高層間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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