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長霍楚前副幕僚長孫雯及其丈夫胡驍因涉嫌非法充當外國代理人、收受回扣與洗錢等罪名,案件於12月9日進入審理第15天。
助理聯邦檢察官所羅門(Alexander Solomon)在結案陳詞中向陪審團表示,孫雯為中共官方提供政治便利並封堵台北方面對美官方渠道,其丈夫胡驍則負責將由此產生的利益轉化為家庭收入。
「孫雯眼裏只有錢」,所羅門說,孫雯負責權力與政治操作,胡驍負責資金流轉,二人分工合作,將對紐約州的「背叛行為」轉化為實際經濟利益。他並向陪審團展示孫雯iPhone手機殼的照片,上面寫著:「發財致富,祝你好運。」
從州長核心圈走向「未註冊代理人」
所羅門指出,孫雯是「一項龐大的中國影響力行動的核心人物」,該行動在未依《外國代理人登記法》(FARA)申報的情況下運作,並涉及對紐約州政府事務的干預。孫雯多次向紐約中領館通報州政府內部評估,包括對州長選舉拍檔的考慮,以及對中國國內政治事件如習近平取消任期限制的私下看法,並採取具體行動推進北京關切的政治利益。
眾多證據顯示,孫雯盡一切努力阻止台灣方面與紐約州政府的正式互動。她甚至私下將中共領事館副領事李麗華加入紐約州有關疫情應對的政府內部電話會議。
控方提交的訊息顯示,孫雯對中領館總領事黃屏形容霍楚「比庫默更順從、更聽話」,並自稱她與中領館「是同一個團隊」。
海鮮生意、現金流與回扣指控
胡驍於2016年4月開始經營的Foodie Fisherman海鮮出口公司,原本規模有限,卻在短期間內成為面向中國市場的「搖錢樹」。
所羅門指出,孫雯的政治行為,與其丈夫胡驍的商業利益緊密交織。例如2019年2月,胡驍的一批龍蝦貨物在中國廣州白雲機場海關被扣留後,孫雯緊急聯繫美東華人社團聯合會會長梁冠軍求助。美國司法部已將後者列為中共代理組織。
法庭出示的通訊顯示,孫雯向梁冠軍提供了胡驍的名片,並請求協助聯繫廣州海關「能幹的領導」,介入貨物放行事宜。梁冠軍隨後回覆表示願意協助。5個月後,孫雯出席了梁冠軍於紐約發起的反對台灣總統蔡英文的抗議活動。
在這次關鍵事件中,孫雯一邊向中領館通報蔡英文訪美活動的細節,另一邊對台北駐紐約經文處謊稱州長因「行程衝突」無法出席蔡英文晚宴,實際上完全阻斷了邀請流程。控方認為,該事件體現了私人商業請託與政治配合之間的對價關係。
胡驍不僅在海鮮生意上獲得中國地方政府與官方人脈的協助,還涉嫌通過疫情期間的個人防護裝備(PPE)採購案,與孫雯表親控制的公司合作,收取回扣。胡驍電腦中建立的內部試算表,如同自白書一樣清楚列出每一筆與紐約州政府相關合同的預期利潤,顯示其個人可分得約400萬美元。
為掩飾資金來源,胡驍被指設立多個帳戶,並以岳母名義持有資金,將回扣偽裝成投資收益。
這些資金最終轉化為實體財富:價值360萬美元的長島曼哈塞特莊園、200萬美元的夏威夷第二居所,以及一輛白色2024年款法拉利。
「獎賞」與私下請託
證據並不止於金錢。所羅門還提交大量通訊紀錄,顯示孫雯在為中領館提供協助後,往往主動邀功,希望對方記住她的功勞或索取立即的回饋。這些回饋從免費的芭蕾舞門票,到由時任總領事黃屏的私人廚師準備的南京鹽水鴨不一而足。
「我想吃鹹鴨。」孫雯在2021年的簡訊中直言不諱,並附上舔嘴唇的表情符號,稱自己把鹽水鴨當作「午夜零食」。
「她毫無顧忌一再向『黃大使』要求南京鹽水鴨,有時候,她還想要足夠多的鹽水鴨來招待家人過感恩節。」所羅門對陪審團說,「而且是在FBI已經向她發出警示,提醒她過於親近中領館的危險性,以及涉及《外國代理人註冊法》之後,仍然如此行事。」
偽造文件與政治操控
所羅門進一步指出,孫雯涉嫌偽造霍楚的簽名,為中國地方官員製作邀請函,協助他們入境美國。所羅門直言,這些行為的動機只有一個——「貪婪」,以及為胡驍拓展龍蝦與海鮮生意鋪路。
控方指控,胡驍依賴孫雯在中國建立的政治人脈,擴展其海鮮出口業務。所羅門援引夫妻二人的出入境紀錄表示,在生意關鍵階段,二人頻繁赴中國,孫雯參與中共方面的政治活動,胡驍則同步為其業務洽談通關與市場準入事宜,時間點重合。
所羅門結案時總結:「你們看到的是一個反覆出現的腐敗模式。孫雯背叛了紐約州,來充實她與丈夫的私庫。」
孫雯與胡驍均否認所有指控,辯方將於周三(12月10日)向陪審團進行結案陳詞。
孫雯與胡驍目前面臨包括非法充當外國代理人、洗錢共謀、銀行詐騙、簽證欺詐及串謀危害美國等多項重罪指控。陪審團將於周四開始閉門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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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香港人彼此扶持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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