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凡爾賽宮盔甲展「戰馬輝煌——人類文明的重要夥伴」(一))
「馬」對人類的貢獻也許更甚於其它動物,馬協助人類維持生存、繁榮以及征戰沙場。馬是我們的運輸工具、為我們犁田耕耘、提供機械動力,甚至跟著我們勇敢地衝鋒作戰。
凡爾賽宮暨特里亞農宮國家博物館首次舉辦「戰馬輝煌——人類文明的重要夥伴」展覽,展覽聚焦馬匹在人類文明各個層面中的角色,包括戰爭、農業、騎術,以及宮廷、馬戲團、節慶和軍事活動中的馬術表演。
本次展覽展出大約300件作品,時間跨越1500年代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當時人們因為汽車的發明而減少對馬匹的依賴。展品包括繪畫、素描、雕塑、銀器飾物,以及盔甲、韁繩和儀式馬鞍等馬飾。當中有許多物品與藝術品從未展覽過,有些甚至也未曾在法國展出過。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年)及其導師安德烈‧德爾‧韋羅基奧(Andrea del Verrocchio,1435—1488年)的馬匹解剖研究也是首次同時展出。
博物館館長洛朗‧莎樂美(Laurent Salomé)在展覽手冊中寫道:「為馬匹設計的裝飾品非凡耀眼;氣勢雄偉的(騎馬)肖像媲美大師級作品;充滿好奇心的科學家與藝術家研究馬匹的解剖構造、性情和反應;凡爾賽宮因為奧運賽事而舉辦五花八門的娛樂和遊行活動,而這些在過去的年代都舉辦過。」
凡爾賽宮騎馬的藝術(Equestrian Arts)
傳統上,如果一位君主在馬術方面表現出色,就證明他有治國能力。展覽手冊這樣介紹:「君主與坐騎間的互動象徵著君主與臣民間的關係」。
路易十四(1638—1715年)下令凡爾賽宮建造大、小馬房(Great and Small Stables);大馬房容納國王的馬匹和馬術學校,小馬房則飼養王室的馬匹。路易十四統治期間(1643—1715年)僱用了近1,500名馬房人員。到18世紀,馬房已飼養超過2,000匹馬。
建築師朱爾‧阿杜安-芒薩爾(Jules Hardouin-Mansart)在閱兵廣場(Place d’Armes)邊緣地帶建造馬房,面向宮殿,顯示「馬」在宮廷中的重要地位。
阿杜安-芒薩爾華麗的馬房設計(有些在展覽中展出)成為歐洲各地王室馬房的建築藍圖。
根據展覽手冊介紹,1680至1830年間,凡爾賽宮馬術學校「提倡人與馬的完美配合,導入駕馭技巧、和善與合作的概念。訓練是根據馬匹的個性和心理質素量身訂製,讓騎士學習在與馬的互動引導坐騎,由此尊重馬兒自然的優雅與風度」。歐洲馬術學校很快就採用這種訓練方法。
馬術時代
在凡爾賽宮的庭院裏散步,你會發現我們祖先對「馬」有多麼重視。意大利出生的法國雕塑家讓-巴蒂斯特‧圖比(Jean-Baptiste Tuby,1635—1700年)設計的鍍金噴泉中,可見遠古太陽神阿波羅的戰馬車在水中奔馳。在近期修復的路易十四青銅騎馬雕像中,法國雕塑家皮埃爾‧卡泰利埃(Pierre Cartellier,1757—1831年)和路易‧佩蒂托(Louis Petitot,1794—1862年)描繪太陽王騎著他忠心的駿馬,彷彿仍在閱兵廣場指揮著軍隊。傳統上,閱兵廣場是軍隊聚集的地方。
根據展覽手冊介紹,卡泰利埃以古羅馬帝王馬可‧奧理略(Marcus Aurelius)的騎馬雕像為原型,設計路易十四騎在馬上的英姿。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重現古代藝術流行的騎馬姿勢,展示戰爭與和平時期統治者的風格。
歐洲許多君主都喜歡用西班牙馬匹來繪製他們的騎馬肖像,包括從弗朗西斯一世(Francis I)到路易十六(Louis XVI)的法國國王。1600年,亨利四世國王的馬伕說:「如果要選最好的馬,我會把西班牙馬擺在第一位,因為它很完美,非常美麗、高貴、優雅而且勇敢。」
展覽中可見法國宮廷畫家雷內-安托萬‧烏斯(René-Antoine Houasse,1645—1710年)繪製的路易十四騎馬肖像。烏斯描繪冷靜、自信的太陽王,以及他的坐騎抬起前腳用後腳站立的模樣,就像奧理略的古董雕像一樣。太陽王筆直地坐在馬鞍上,一手輕輕握住韁繩,另一手握著騎槍,展現出熟練的技巧和泰然自若的姿態。他的禮服外套、馬褲、馬鞍和馬鞍布上都飾有金、銀蕾絲樣式、網狀圖案的精緻刺繡。
還有佛蘭德斯藝術家尤斯圖斯‧蘇斯特曼斯(Justus Sustermans,1597—1681年)為7歲的王子利奧波德‧德‧美第奇(Prince Leopold de’ Medici,1617—1675年)創作的騎馬肖像,王子是奧地利大公爵科西莫二世和大公夫人瑪麗亞‧馬格達萊娜(Maria Magdalena)最小的孩子。肖像在法國第一次展出。王子盛裝打扮,騎在一匹白色的西班牙安達盧西亞(Andalusian)母馬上,馬兒光亮的鬃毛繫在馬鞍布上。蘇斯特曼斯繪製了許多細節,例如鑲嵌寶石的韁繩,以及彩色絲綢與金線所繡製的華麗紡織品。
參觀者可近距離欣賞一件件奢華的騎師裝備,包括國王弗朗西斯一世精緻的馬鐙(stirrups),以及儀式用天鵝絨搭配錦緞邊飾的精緻馬鞍(saddles),馬鞍上還鑲嵌著寶石與金銀刺繡。
馬的肖像畫
委託創作大型肖像畫的上層人士也開始委託畫家替他們的動物繪製肖像作品,從家畜、最愛的比賽動物到忠心的駿馬和家庭夥伴等等。
瑞典繪畫先驅、漢堡出生的藝術家大衛‧克洛克‧埃倫斯特拉爾(David Klöcker Ehrenstrahl,1628—1698年)描繪查理十一世國王(King Charles XI)的坐騎力道十足,展現藝術家的技巧以及國王的權力與財富。
荷蘭藝術家保盧斯‧波特(Paulus Potter,1625—1654年)擅長動物肖像畫。他描繪農莊裏一匹美麗的花斑馬,令人印象深刻。波特描繪馬匹飽滿的臀腿、強健的肌肉和天鵝絨般光澤的皮毛。馬兒抬起頭,豎著耳朵,對遠處的狩獵群提高警覺。
根據《牛津藝術之友》(The Oxford Companion to Art),「著名的荷蘭繪畫評論家博德(W. Bode)寫道,波特非常了解動物,所以他的動物肖像完全擺脫擬人創作手法。」
也有些藝術家努力表現馬匹的細微特徵。19世紀,法國藝術家西奧多‧傑里科(Théodore Géricault,1791—1824年)畫了一幅令人難忘的白馬頭局部特寫,表現出動物的內在精神。此外,馬匹對雷聲的反應也成為一個流行主題,正如法國藝術家卡爾‧韋爾內(Carle Vernet,1758—1836年)令人驚歎的畫作《遭雷驚嚇的馬匹》(Horses Frightened by the Thunderstorm)。
法國博物學家布豐伯爵喬治‧路易‧陸克萊(Georges Louis Leclerc de Buffon,1707—1788年)在第5卷《自然史,一般與特殊,國王內閣的描述》(Natural History, General and Particular, With a Description of the King’s Cabinet)中描述了馬如何「毫無保留地奉獻,從不拒絕提供服務;它竭盡氣力,完全服從,繃緊神經直到斷氣為止」。
儘管我們已減少對馬匹的依賴,但依舊對神秘莫測的馬兒存有敬意。麥可‧莫普戈(Michael Morpurgo)在他的小說《戰馬》(War Horse)中描述一匹名叫喬伊的馬:「它的眼裏有一種高貴的氣質,一種帝王般的莊嚴。難道那不是人類試圖擁有卻難以做到的化身嗎?我的朋友,你知道嗎?馬有神性,尤其像這樣的馬。上帝在創造它們時就是這樣了。」
凡爾賽宮暨特里亞農宮國家博物館舉辦展覽:「戰馬輝煌——人類文明的重要夥伴」。展覽將持續至11月3日。欲知更多訊息,請造訪網站ChateauVersailles.fr
原文:Versailles Cherishes the Hors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作者:洛琳‧費里爾(Lorraine Ferrier)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美術和手工藝術品相關文章。關注能傳達美和傳統價值觀的作品,聚焦北美和歐洲的藝術家或工藝師。希望能為少數與鮮為人知的藝術和手工藝品宣傳,進而保存傳統藝術遺產。現居英國倫敦郊區,從事寫作。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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