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鋤強扶弱,還是標奇立異,還是蠢,做了球迷幾十年,跟班霸級豪門,好像總是沒有緣份。

在英超,選了出名孤寒的利物浦;在西甲,對被稱為銀河艦隊的皇家馬德里,只有抗拒,曾經支持重視「青訓」的巴塞隆拿,這幾年,變了質,此情不再,如果硬要選一支球隊出來取代,大概只有在20年前試過爆冷打破壟斷的華倫西亞。

看德甲,對於拜仁慕尼黑,就簡直可以稱得上討厭。今季被沙比·阿朗素帶隊的利華古遜技術性擊倒,高興到不得了。雖然,如果去季多蒙特爭氣些,在煞科一仗順利取勝,沒有把放在「嘴邊」的聯賽冠軍拱手相讓,我應該更高興。

一切要由2012年球季的歐聯決賽說起。那一屆,多蒙特的教頭,還是高普,剛剛替球隊連續兩屆贏得德甲冠軍,正爭取三連霸,還順手進入歐聯決賽。對手正正是宿敵拜仁慕尼黑。結果多蒙特最終在德甲,被拜仁慕尼黑遠遠拋離,在歐聯也不敵飲恨。

本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甚麼好抱怨。問題是比賽前夕,拜仁慕尼黑透露多蒙特主將葛斯將會在賽後正式來投。算不算出術見仁見智,但心理戰影響了多蒙特球員的士氣,或多或少難免。

為了加盟拜仁慕尼黑,葛斯不惜負上猶大罪名。偏偏,受到傷患困擾,效力三季以來,正選機會有限,表現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之後,是死死氣(形容無可奈何地)回歸母會,狀態已經大不如前,合約期滿不獲續約,之後再轉會荷甲燕豪芬,現時正效力德甲中游份子法蘭克福,成就跟預期有一段明顯距離。

葛斯離開多蒙特後,事隔一季,利雲度夫斯基照辦煮碗 (形容有樣學樣),從多蒙特跳槽拜仁慕尼黑。這種一方面增強自己實力,一方面削弱主要對手實力的組軍方針,結果讓拜仁慕尼黑獨霸德國球壇,一口氣連續11年橫掃。要做長勝將軍,的確需要不擇手段,要霸道,我們怎會不明白?可憐多蒙特,敗於財力,近10年八載,彷彿變成培訓中心,不斷把夏蘭特、比寧咸、辛祖之類的年輕新星賣給富豪球會,離開歐洲一線地位,好像越來越遠。

你又不得不佩服,手頭上只有車路士借將馬臣,曼聯用過不要的沙碧沙,患過癌症的賀拿,一眾不太起眼的小兵,居然殺敗有麥巴比的巴黎聖日耳門,打入歐聯決賽,完全是窮小子擊敗大富翁的童話故事。

晉級功臣,還是曾經同樣離開過多蒙特轉投拜仁慕尼黑,如今「鳥倦知還」的老將曉姆斯?急於向曼聯領隊坦夏吐氣揚眉的棄將辛祖?歐聯決賽,更是多蒙特忠心老將列奧斯的最後一戰,雖然名氣響亮,但在職業生涯從沒贏過大賽。種種因素,你說怎可以不渴望多蒙特以弱勝強?

一間公司,會因為員工年紀大而不再提供合約,在商言商,我也從不責怪「良禽擇木而棲」。像夏蘭特,沒有轉會曼城,可能做不到三冠王;像比寧咸,沒有過檔皇家馬德里,也未必成為未來的球王大熱。未必人人也可以獲獎無數,但如果堅持了十幾年才終於得到一個肯定,含金量是否不能相提並論?感覺上,的確是有點自我安慰。就讓我們對號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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