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紐約科技公司「Aventura Technologies, Inc.」(以下簡稱Aventura)在紐約東區聯邦法院承認非法進口、預謀電訊和銀行欺詐罪。該公司涉嫌從中國非法進口和出售監控安全設備,使美國當局和私人客戶面臨安全風險。

供應監控攝錄機給Aventura的中國製造商生產線。(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供應監控攝錄機給Aventura的中國製造商生產線。(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寄給Aventura的貨物包裝箱上,標示物品是中國製造(Made in China)。(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寄給Aventura的貨物包裝箱上,標示物品是中國製造(Made in China)。(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從中國發來的錄像頭已經預先貼上Aventura的商標和「美國製造」字樣,並附有美國國旗。(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從中國發來的錄像頭已經預先貼上Aventura的商標和「美國製造」字樣,並附有美國國旗。(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從中國發來的錄像頭已經預先貼上Aventura的商標和「美國製造」字樣,並附有美國國旗。(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從中國發來的錄像頭已經預先貼上Aventura的商標和「美國製造」字樣,並附有美國國旗。(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提供)

Aventura自2006年開始購入中國製造的安全設備(例如網絡監視器)並將其冒充為美國製造,哄騙多個美國政府機構、軍事部門及國內外公私部門的客戶長達十多年。從2008年至2019年11月案發,Aventura的銷售額超過1.12億美元,其中包括兩千多萬美元的聯邦政府合約。

在認罪過程中,該公司同意放棄超過300萬美元的被查封資產,包括Aventura的總部大樓、被告部份擁有的一艘七十呎遊艇,以及超過7,000件被查封的商品。七名被起訴的高管均已認罪。

Aventura公司自稱為「女性業主所有的小企業」,以贏得政府為此類企業預留的合同。實際上,被告卡巴索(Jack Cabasso,實際行政總裁)虛假地將他的妻子弗朗西斯(Frances Cabasso)列為公司的所有者兼行政總裁。

國防刑事調查局(DCIS)代理特工主管Brian J. Solecki在聲明中表示,「將標籤不實的零件和材料引入國防部的供應鏈,對美國的軍事裝備和國家安全帶來了巨大的風險。」

能源部監察長唐納森(Teri L. Donaldson)感謝執法部門確保這些設備不會進入實驗室,他說:「將Aventura提供的材料安裝在能源部的設施中,可能會為中國提供收集美國人訊息的途徑,因這些人在美國最先進的研究機構中工作。」

中國廠商的訊息曝光

根據法庭文件,Aventura公司的市場營銷策略大量依賴美國國旗和「美國製造」的品牌形象,其銷售團隊經常宣稱Aventura是美國唯一的安全設備製造商。

在調查過程中,政府截獲並秘密標記了多批從中國發往Aventura紐約Commack總部的貨物。在某些情況下,從中國發來的錄像頭已經預先貼上Aventura的商標和「美國製造」字樣,並附有美國國旗。

例如,2018年,Aventura向美國空軍出售25台隨身攝錄機(body cameras),供空軍安全人員使用。在2018年8月,一名空軍服務人員在其中一個隨身錄像頭的內置屏幕上發現了漢字。該攝錄機立刻被遞送給專家分析,後來證實攝錄機包含多個預裝的圖像,包括中國公安部徽標和PRC-1製造商徽標。當局就此展開調查。

2019年3月,美國海軍從Aventura訂購了每台價值13,500美元的激光增強夜視攝錄機,該攝錄機在Aventura公司與聯邦總務署(GSA)的合同價格表上寫美國製造。

2019年4月,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小組在紐約市王后區牙買加截獲了Aventura公司從中國製造商購買的一批貨物,裏面裝有與海軍下單相匹配的攝錄機,小組人員當場做了秘密標記。兩周後,該相機被送到康涅狄格州格羅頓的新倫敦海軍潛艇基地。

與中國對口單位一起掩蓋原產國

美國司法部指出,被告與中國對口單位一起採取了特殊措施來掩蓋該計劃。

2018年11月,卡巴索與一家中國監視設備製造商僱員交換了電子郵件,表示必須在產品上隱藏該中國製造商的名稱。一周後,卡巴索強調必須採取措施,要讓客戶「無法追蹤到」中國廠商。他抱怨,「最大的問題」是電路板上標記了中國廠商的縮寫,Aventura公司曾因為類似的情況「失去了幾個潛在客戶」。中國廠商回信表示,所有寄給Aventura的電路板上,其公司(中國廠商)的首個字母縮寫會被去掉。

卡巴索除了採取極端手段隱瞞產品的中國來源,同時向美國政府採購官員寫信,指控競爭對手轉售中國製造的商品。

例如2016年11月23日,卡巴索發送電郵給GSA代表,指控其它12家GSA承包商向美國政府銷售由一家中國監控設備製造商生產的產品。卡巴索斷言這是一個「大問題」,「再糟也沒有」,因為這家工廠「實際上是共產黨政府」的,存在「重大」的網絡安全問題,並附上了一篇文章,講的是美國駐阿富汗大使館把這家中國監控設備製造商的錄像頭移除的事情。

然而,當卡巴索向GSA抱怨其它承包商的所謂非法交易時,Aventura正在從中國廠家那裏進口安全設備。

卡巴索的手段還包括向到訪Aventura總部的訪客展示一個假的「實驗室」,並告知訪客另一棟樓是專門用於機密政府工作,禁止訪客進入。事實上,Aventura並未擁有或使用該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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