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中國經濟的因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房地產市場。房地產泡沫的破裂正在耗盡全國各地的財富,其中低線城市受挫最嚴重。

房地產行業在中國經濟中發揮巨大作用,約佔中國家庭財富的60%至70%。但該行業近幾年來陷入危機,恒大、碧桂園等知名開發商紛紛出現爆煲或違約,購房者情緒低迷,房產銷售大幅下降。

據財經新聞《巴倫周刊》(Barron's)報道,目前中國已完工但未售出的房屋有數百萬套,一位住房官員甚至表示,可能有十多億套。

隨著樓價和銷售的下降,中國人的投資也隨之下降。開發商因缺乏資金而正在違約,也許最令一些買家惱火的是,他們為所購買的房產支付了全額,但卻發現房子從未被建成。

低線城市受影響最嚴重

儘管房地產危機遍及全國,但《巴倫周刊》報道說,最糟糕的地方莫過於低線城市。它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供過於求,即房子太多,潛在買家卻很少。

2020年底,中國房地產市場開始萎縮,三四線城市的惡化加速。全國範圍內的購買放緩,供過於求的情況開始加劇——在較小的城市最為嚴重。

三線城市居民的投資正遭受重創,因為他們持有的房產在家庭財富中所佔的比例,明顯高於上海等一線城市的居民。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分析師黃天磊(Tianlei Huang)表示,造成低線城市需求疲弱和產能過剩的因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是人們為了尋求更高的工資而遷移到特大城市,而較小城市的生活和就業品質較差。

雖然中共統計局只公布已完工但未售出的平方米數,但粗略計算,未售出的單元約為800萬至1,000萬套,其中大部份在低線城市。

標準普爾分析師在最近的報告中表示,他們預計,2024年低線城市的銷售額將再下降9%,即使賣家降價賣樓也是如此。

清倉時間變得明顯更長

清倉時間是反映低線城市房地產市場情況惡化程度的最顯著指標。2020年12月,所有低線城市房屋的清倉時間為8至9個月。隨後,低線城市的未售出房屋激增,到2023年12月增加了兩倍,幾乎是高線城市的兩倍。

數據提供商萬得(Wind)的統計顯示,根據所能得到的最新數據,低線城市住房清倉時間約為30個月,而三年前則為8個月。

智庫「易居中國研究院」的一項調查顯示,位於三四線城市邊緣、擁有280萬居民的南方城市韶關的清倉時間為131個月,即約10年。

中共國家統計局原副局長賀鏗去年9月罕見公開直言,說出了中國房地產的問題。他當時在東莞召開的「中國實體經濟發展大會」上明確談到,當前中國經濟確實遇到一些問題。

他認為,長期問題、結構性問題主要是房地產和債務負擔問題。

「現在有多少空置房屋?每個專家給出的數字都大不相同,最極端的認為目前的空置房屋數量足以容納30億人。」他說,「這個估計可能有點多,但可能14億人住不完。」

他還談到了房地產行業存在的其它問題,包括債務突出和房地產市場泡沫過大等。

房地產危機也加劇地方政府的債務危機。土地銷售過去一直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收入來源,與土地銷售有關的收入通常佔地方政府收入的30%以上。在2019年至2021年期間,該份額約為40%。近幾年,房地產行業陷困境造成地方政府與土地相關的總收入大幅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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