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郵報》專欄作家、《被偷走的青春》一書的作者卡羅爾馬科維茨談美國文化中出現的「蘇聯模式」,她呼籲父母對孩子的教育和成長負責,抵制覺醒主義對家庭和價值觀的破壞。
卡羅爾馬科維茨:這發生在一塊紅色的飛地,一個紅色的小村莊,一座紅色的小鎮,一座紅色的縣城。就像……我需要這些人明白,這可能發生在任何地方。
楊傑凱:《紐約郵報》專欄作家卡羅爾馬科維茨(Karol Markowicz)曾自稱是「紐約至上主義者」,她的一生都在紐約市度過,但在新冠疫情之後,她看到了美國文化中的蘇聯模式,於是舉家遷往佛羅里達。
卡羅爾馬科維茨: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非常清楚地看到,即使是自由的人也可能像獨裁者一樣行事,在一瞬間就把矛頭對準他們的鄰居。
楊傑凱:她與貝瑟妮曼德爾(Bethany Mandel)合寫了《被偷走的青春:激進主義者如何抹殺純真並洗腦一代人》(Stolen Youth: How Radicals Are Erasing Innocence and Indoctrinating a Generation)。
卡羅爾馬科維茨:覺醒主義者只佔人口的一小部份,但他們卻能控制那麼多的人,他們通過這種強迫性順從來做到這一點。當我們把孩子們當作小大人時,我們就把自己所有的麻煩和問題都灌輸給他們,這確實會讓他們以後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楊傑凱: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接上文:為孩子成長負責 抵制覺醒主義(中)
6.《被偷走的青春》一書 描繪出了覺醒主義的整個畫面
楊傑凱:你和貝瑟妮描繪出了覺醒主義的整個畫面。這是怎樣的一個畫面?當然,你提到了各種各樣做了出色工作的人。
馬科維茨:覺醒主義是左派意識形態與這種強迫性服從的結合體。因此,過去的左派肯定努力推動著他們的計劃,而且做得很成功。比如在大學這個層面,新覺醒主義不允許在這種對話中有任何空間,這就像左派不能與左派爭論不同的觀點。覺醒主義走的是一條非常狹窄的道路。所以這就像老式的左派,對此我開了個玩笑,你可能會獲得女性研究的學位,但新的覺醒主義是你獲得了女性研究的學位但你定義不了甚麼是女性。
這很重要。有點像,老式左派們會感到震驚的是,覺醒主義者現在說,他們不能確定到底甚麼是女性,他們不確定成為一名女性意味著甚麼,他們無法定義。像七十年代的女權主義者、六七十年代的女權主義者會覺得這很讓人震驚。所以對我來說,這就是老式的左派意識形態和新式的覺醒主義之間的區別。
另外,關於平等與公平的討論是另一個很好的例子。我認為老式左派曾經支持「平等」,而「公平」是覺醒主義的流行語。它不講機會平等,而是講結果平等。任何曾經在共產主義國家生活過的人都可以告訴你平等的結果是不存在的,它不會發生,這是不可能的。某些人的結果會不同於其他人,就是這樣。
楊傑凱:在閱讀過程中,我記下了腦海中出現的一些主題。其中一個主題是關於對兒童的荒謬的醫療處方。
馬科維茨:是的,我們在醫學上對孩子們所做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特別是對於男孩。我認為我們對他們治療過度了,我們正在剝奪男孩們非常自然的行為方式。再說一次,我有一個女孩和兩個男孩,他們是不同的,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女兒可以坐著看幾個小時的書,而我兩個兒子,如果逼著他們坐下來看幾個小時的書,會毀掉半座房子的。而他們都是同一對父母所生。所以我認為對男孩的過度醫療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在性別意識形態的辯論中,你也可以看到對孩子用藥的情況。比如,對孩子做甚麼是可以接受的,阻止他們青春期的到來是否妥當,或者激素治療。這很瘋狂,因為直到最近我們才真正開始說這樣是不行的。我認為對孩子進行激素治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任何表現為性別焦慮的孩子來說都很普遍。現在這種做法終於受到了挑戰,而且挑戰得相當好。讓我吃驚的是,我們居然讓它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7.歐洲免受很多覺醒主義的影響
楊傑凱:在歐洲,無論是在性別醫學方面,還是在疫情治療方面,都制定了更多基於科學的政策。但出於某種原因,我們這裏並不了解這些。
馬科維茨:我們聽說了,但我們只是選擇了完全無視。對我來說,如果說歐洲在某些方面幹得漂亮,這很瘋狂,但他們在疫情防治方面的表現比我們好得多。我之前在觀察,驚訝地發現,歐洲那麼多國家從來沒有給孩子戴過口罩。然後當疫苗出現後,他們說,不,孩子們不需要這個。我以前也是這麼說的。有人認為這是一件非常極端的事情。
我過去是支持疫苗的,我只是認為孩子們不需要疫苗。如果我不得不再來一次,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會支持打疫苗,但當時我就是那樣。對我來說很明顯,孩子們,他們新冠肺炎結果不佳的風險已經為零了。再降也沒法降了,這不像到零之後你可以接著降。
然而歐洲非常快地就想明白了,他們也確實讓自己免受了很多覺醒主義的影響。他們是一個非常自由的大陸。那裏的大多數國家都相當自由,這就是全部了。他們是自由的,他們沒有覺醒主義運動,他們沒有陷入狂熱之中,而那種意識形態真的很瘋狂。而且他們沒有遇到與我們同樣的問題。他們性別焦慮的人數遠低於我們,這恰恰表明那是一種社會傳染,不是自然發生的事情。例如,大體上歐洲對變性兒童的接受度很高,但他們的孩子中變性的發生率遠遠低於我們。
而且說真的,美國的左翼人士應該想一想,為甚麼他們曾經甚麼事情都追隨歐洲,而現在卻不追隨了。但沒有人可以提出任何問題。
楊傑凱:而且還出現了一種轉變,現在正在加速擺脫這種性別肯定治療的理念,這種理念就是如果你的想法跳出了常規思維,它就「肯定你,肯定你,肯定你」。
馬科維茨:歐洲正在拋棄這種觀念,英國肯定正在遠離它,因為……
楊傑凱:因為那種做法不起作用,造成了巨大的問題。我的意思是,他們發現了。
馬科維茨:是的。這方面帶來了巨大的問題,我們沒有採取任何措施。
8.共產革命中的讓家庭分離 正在美國上演
楊傑凱:我注意到的第三個主題就是這個普遍的想法,同樣,在性別方面,在新冠疫情方面,坦率地說,在其它方面,就是這種認為父母應該被排除在關於孩子的決定之外的想法。實際上這種做法居然是可以的。
馬科維茨:是的,這應該讓父母們感到害怕。我們以前的理解是,如果有人要求孩子保守秘密,別讓他們的父母知道,這個人就是在對孩子們幹壞事。但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接受的地步了,作父母的不需要知道孩子在學校做甚麼。如果孩子決定在學校裏成為不同性別的人,使用不同的性別代詞,打扮成異性,這應促使父母們認識到,這裏存在著一個更廣泛的問題。讓家庭分離是這類革命中發生的事情。如果父母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了,有人要求他們的孩子對他們保守秘密,我認為他們應該自己想像一下,還發生了甚麼?如果這種事都發生了,還有別的嗎?
楊傑凱:這是文化革命嗎?讓人不敢相信。我們在蘇聯看到過,我們在共產主義的中國見到過。是的,是年輕人,我不知道我剛才說過沒有,是的,紅衛兵,毛澤東的紅衛兵是青少年,基本上把那些不按規矩來的老一輩人置於死地。
馬科維茨:對,一場文化革命正在我們這裏發生。我認為與那些革命非常相似。而唯一真正的區別是,我們知道它正在這裏發生,我們意識到了這種現象。因此,阻止它應該比其它地方更容易。我們在書中找出了這些歷史的相似之處,因為我認為它們很有啟發性。他們正試圖改變我們的文化,以實現他們的願景。如果我們放任他們,一旦他們成功,我們就無法阻止了。這就是說,現在就必須阻止這種現象。當你看到它在我們社會的不同方面發生的時候,應該儘快制止,而且人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在寫這本書之前,我覺得我不會認同一場文化革命正在發生,但現在我看得很清楚了。我看到它已經無所不在了,這不是陰謀論,而是正在發生。
還有一件事,我們談到比如左派利用兒童成為他們的積極份子。我們收到了大量的留言或郵件等等,說這太荒謬了。把正在發生的事情想像成陰謀論,這是很荒謬的。伯日產德斯(Bernie Sanders)最近出版了一本書說,「是的,我們應該讓孩子們成為積極份子。」千真萬確,這就是他們的目標。這就好比,是一個陰謀論,還是一位左派高層領導剛剛承認了這一點?你不可能事事都得到承認,所以你必須得想清楚。你知道,父母們必須自己把這件事想個明明白白,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
楊傑凱:好的,卡羅爾馬科維茨,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們的節目。
馬科維茨:謝謝,楊,非常感謝。謝謝。
楊傑凱:感謝大家觀看本期《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對卡羅爾馬科維茨的採訪。我是主持人楊傑凱。◇(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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