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樂壇僅餘盛事「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下年1月1日舉行，有一首歌必定會成為焦點所在，那就是洪嘉豪的《黑玻璃》。就算它最終無法贏得「我最喜愛的歌曲」大獎，相信至少也能夠打入「叱咤十大」，洪嘉豪在台上演唱時，台下必定有人歡呼「Fing衫」。
今年5月左右，我留意到一個名為「白卡聯盟」的網絡紅人群體，接二連三地在街頭拍攝脫衣唱《黑玻璃》的影片。因此，我才得以認識《黑玻璃》這首在年初發行的作品。有時候，「白卡聯盟」只是單純朗誦歌詞。
為何要惡搞這首歌？其實無需深究，這正是「白卡聯盟」風格的體現。一開始，他們的影片沒有引起甚麼回響，直到6、7月左右，我在Instagram和Threads上發現愈來愈多中小學生參與模仿，一邊唱《黑玻璃》，一邊脫去上衣。暑假期間，這股怪異的次文化迅速蔓延，滲入各大學迎新營及宿舍。當洪嘉豪在中大演唱《黑玻璃》時，台下有學生竟然也「Fing衫」。
「白卡現象」已悄然踏入主流，成為今年樂壇的奇特現象。今年9月，TVB藝人陳嘉慧穿上吊帶蕾絲裙，一邊演唱《黑玻璃》一邊「Fing衫」；11月，洪嘉豪在舞台演唱《黑玻璃》時，林家謙和Tyson Yoshi在旁「Fing手」；12月，Sica於旺角麥花臣場館演出時，一邊高唱《黑玻璃》一邊揮動毛公仔，台下觀眾亦紛紛「Fing衫」響應。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紅書」與「抖音」等大陸平台亦湧現模仿熱潮。大陸網民脫衣唱《黑玻璃》的短片比比皆是，有人更為「港樂」鳴不平，指責「白卡聯盟」破壞了這首歌。但從本質上看，脫衣唱歌無非是年輕人宣洩壓力與情緒的一種方式，何罪之有？
回顧過去數十年，流行文化屢次因媒介革新而變遷。「卡拉OK」創造了「K歌」這類易於演唱的曲目，讓歌手與歌曲借助「卡拉OK」深入大眾。到了近十年，超短片平台已成為流行音樂的推廣利器。創作者刻意炮製「洗腦旋律」，配以易於模仿的舞步，在社交媒體上迅速掀起「病毒式」狂潮。
從PSY的《江南Style》到Rosé的《APT.》，無一不是依靠簡單舞步與病毒式傳播走紅全球。「白卡聯盟」的脫衣舉動同樣具備這類元素，易於模仿之餘更激發群眾參與，讓《黑玻璃》以意外方式席捲社交網絡。
今年，網絡紅人改寫了香港樂壇。JFFT成為「YT大哥」周殷廷的最強啦啦隊，而「白卡聯盟」則意外地將《黑玻璃》化身為減壓與娛樂兼備的遊戲，並成為香港音樂文化反攻大陸的奇妙個案。不妨拭目以待，看看來年1月1日的頒獎典禮，洪嘉豪是否會在現場與觀眾一同「Fing衫」高歌《黑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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