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不明白為何Messi在香港被譯成美斯,為何不跟大陸譯法,譯成梅西,減少溝通上的障礙。不同意還不同意,我覺得至少是個理由。Mbappe不譯做麥巴比,硬要譯做安巴比,其實更加離奇。

我知道,按照法文發音,譯做安巴比是比較準確。不過,粵語譯名不是為法國人服務,是為香港人服務嘛。明明十個香港人有十個也叫慣叫熟麥巴比,好像中文名字一樣,充滿親切感,偏偏要人改稱安巴比,不是矯枉過正,不知道還算甚麼。

曾幾何時,中文譯名除了追求發音近似,還要追求意思,否則,Chris Patten不會被譯做彭定康。今天,應該再沒有這回事。有個正正常常的辛祖不用,係要譯成奇奇怪怪的山曹。香港的外語片譯名,向來冠絕中港台,讓我覺得很自豪。近年,在事事追求統一的風氣之下,也越來越失色。

以幾套今屆奧斯卡的提名電影作例子。《伊尼舍林的女妖》(The Banshees of Inisherin),換了在以前,肯定香港片商不會如此硬譯。先不說伊尼舍林只是一個虛構的愛爾蘭地方名,一般香港觀眾不會有任何認識或感情;《伊尼舍林的女妖》,也不過是電影內一支樂曲的名字,而不是真正存在的女妖。馬虎一點,譯成《伊尼舍林之歌》,或者《女妖之歌》,可能也比較有意義。

同一個導演,前作叫《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 Missouri》,大陸譯做《三塊廣告牌》,台灣譯做《意外》,香港譯做《廣告牌殺人事件》。香港根本完勝。才不過6年前的事。如果沒有直譯或統一的框架,容許百花齊放,香港其實不會退步太多。例如另一套候選最佳電影《Triangle of Sadness》,台灣譯成《瘋狂富作用》,香港譯成《上流落水狗》,總好過跟隨大陸被迫直譯成《悲情三角》。所謂Triangle of Sadness,是指皺眉時,眉心附近形成的倒三角形,暗指煩惱,不是數學題,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關係,也不是沉船最愛跌落的百慕達海域。叫《悲情三角》,反而更混淆。

多了串流平台的元素,又多了對兩岸三地譯名統一的要求,可以想像,往後日子,只會越來越多《伊尼舍林的女妖》,越來越少《上流落水狗》。退而求其次,索性沒有譯名,總算解決方法之一。像《The First Slam Dunk》,總勝過在香港也要叫做《灌籃高手》,甚至要叫做《籃球飛人》的慘情。也不是未試過,2005年上畫的《Ray》與《King Kong》,香港便直接叫《Ray》和《King Kong》。今屆另一套獲提名最佳電影的作品,叫《TÁR》,發音不似《Ray》或《King Kong》容易,最後既沒有意譯成《女指揮家》之類,或者學台灣音譯成《TÁR塔爾》,也是照用《TÁR》算數。英語不太靈光的話,去戲院購票可能也有問題。

另一補救方法,叫畫蛇添足。像《The Fabelmans》,在以前,幾肯定可以簡簡單單譯成《造夢大師》,今天,要叫做《法貝曼:造夢大師》。事實上,如果直譯,像大陸叫《造夢之家》,是更加合理。電影內的造夢大師,叫Sammy Fabelman,但《The Fabelmans》的Fabelmans,有s的,不是單指大師一人。又或者,像滄海遺珠《Babylon》,嫌譯成《巴比倫》,香港觀眾不明白是啟示錄內的罪惡之城,充滿象徵意義?於是夾硬插條尾巴,叫《巴比倫:星聲追夢荷里活》。甚麼美感也失去。

不用次次也說到幾十年前把《Gone with the Wind》譯成《亂世佳人》,給回幾年前的《忘形水》(The Shape of Water),真的,已經感激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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