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整個社會一直都認為,兒童尤其需要特殊的保護。而如今,我看到人們正在施壓破壞這條界限,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為嚴重。人們在說,11歲、10歲、8歲的孩子可以對自己做出極其嚴重的、改變人生的永久性決定。」「我們在西方對於權利談得過多,而對責任談得不夠。」「這真的很自戀和不成熟,畢竟要想擁有權利,只有負起責任才行。」祖比說。

今天,我將採訪說唱歌手、作家、健身教練和政治評論家祖比(Zuby),討論當下的這個政治時刻,話題從女性體育運動中的跨性別運動員,到有關新冠病毒的虛假訊息,再到「羅訴韋德案」被推翻。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

接上文:【思想領袖】懦弱成流行病?明知真相不敢說(一)

6.《古拉格群島》

怎麼發生的?

怎麼可能發生的?

另外,在任何大流行病爆發之前,我都會閱讀像《古拉格群島》之類的書。我讀了《普通人:預備役警察第101營和波蘭的最終解決方案》(Ordinary Men:Reserve Police Battalion 101 and the Final Solution in Poland)這樣的書,因為我試圖去理解(這種差異)。

回顧歷史,你會想:「那是怎麼發生的?那怎麼可能發生?」而且,這需要一定程度的謙卑,因為我們需要記住,人類並沒有改變。我們和過去一樣,對吧?因此,如果你回顧一下在1920年代,或在1940年代,或在1970年代,或在其它任何時期發生的事情,請不要自以為:「哦,我們已經進化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進化,我們只是得到了更好的玩具,對吧?我們還是(與過去時代)完全一樣的人,有完全一樣的優點、缺陷和問題。與我們的祖先相比,我們唯一的兩個優勢是:更好的技術,和能對歷史加以了解。

楊傑凱:有時是這樣。

祖比:是的,如果我們選擇去利用優勢,這些優勢是唯一的……我們沒有更強大,或更聰明、更強壯。我們仍是有缺陷的人類。這樣一來,你就會意識到,歷史上發生的那些壞事可能會以某種方式、形式、或狀態再次發生,對吧?我是說,人們可以追溯遠一下1994年的盧旺達種族大屠殺,那是怎麼發生的?

人們忘記了那件事,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問:那是怎麼發生的?對吧?鄰居們互相殘殺。在幾個月的時間裏,大約有一百萬人被殺。

楊傑凱:用大砍刀。

祖比: 用大砍刀, 對吧?(因為)廣播中的宣傳,政客們在廣播裏發布的訊息,使人們陷入這種「群體精神錯亂」中。我是說,這是一個「群體重塑」的完美例子。

7. 如今被羞辱 並因質疑而受到攻擊

人們一樣在容忍

因此,我認為,原因在於……從(疫情)一開始,當我開始看到其中一些因素發生時——我不是在談論(盧旺達事件)人們被殺,而是在討論(疫情中)人們相信某種敘事而不去質疑它、人們被羞辱和因質疑它而受到攻擊等等——2020年初,我從未聽說過「群體重塑」這個詞,我聽說過「群體精神錯亂」,我的想法就像,「嗯。這裏有些事情不對勁。而『真相』不是真相。」

我換種說法,之前的有點貶損。這裏的人似乎對真相不感興趣,醫生受到了壓制,科學家受到了壓制。你只能聽到某些人的聲音,對吧?沒有發表異見的空間,沒有爭論的空間。人們(質疑者)被冠以這樣那樣的侮辱性的外號。只有一種非常確定的敘事,用的都是三個單詞的句子。

我一直在注意這些三個單詞的句子,對吧?請洗手、保持社交距離、戴口罩、打疫苗、這樣做、那樣做!都是「這樣做」、「這樣做」,對吧?人們就像被編程了一樣,對吧?我注意到了這一點,我超級敏銳。我看到了一些事情,心裏想:「這很耐人尋味。」即使在別的國家,訊息也是「這樣做」、「這樣做」,在所有國家,對吧?用不同語言表達,但是,內容一樣。

我當時想:「這很奇怪。」後來很多做法都不講理,都沒道理,現在依然不可理喻。所以,這就是為甚麼在早期,我能夠看到問題,是因為我預先已經有過思考,而且我也想過……

8. 若看到人們被傷害或

被歧視是否

有膽量說些甚麼?

我還知道阿什(Asch)實驗、米爾格拉姆(Milgram)實驗、史丹福監獄實驗等實驗,了解人類心理是如何在某些事情上發揮作用的。我自己也思考過這些事情,並想:「哦,在我的生活中,如果我遇到任何類似這樣的情況,我會如何應對?我是否有勇氣說『那條線比另一條線短』,儘管其他人都在說『那條線比另一條線長』?我是否有勇氣對他們說『我必須這樣做』,如果我看到人們被傷害或被歧視,我是否有膽量說些甚麼?」

因為如果我不這樣做,那麼我不就和過去所有那些人一樣了嗎?在這些各異的情況下,他們看到了一些非常、非常錯誤的事情發生,但他們只是把頭低下,說:「哦,我們需要忽略這一點。」

所以,我明白人們為甚麼不願進行這種思考。因為這相當黑暗,然後你必須面對你自己人性的黑暗面。我認為,人們一般不願這樣做,然而這樣做很重要,否則,你就更容易被惡意行為者所操縱。

楊傑凱:我看到你身後的書——《糖果災難》(The Candy Calamity),這是你新出版的兒童書。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主題,我認為在這個歷史時期非常重要,那就是個人責任。

但是很多孩子都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他們沒有被教導要對自己負責。因此,感謝你提供了一本兒童讀物,它能真正進行這方面的教育。但是,這種個人責任幾乎成了一個問題,彷彿都是別人應該承擔責任一樣,是政府嗎?是民眾嗎?是有特權的人嗎?是甚麼……那麼你有甚麼想法?

祖比:好的,我認為,個人責任是隨著過去幾十年中社會和文化發展,被侵蝕的另一件事。在更深、更哲學的層面上看,這源於各種形式的思想和學術,它們提倡人類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是完美的,同時拒絕任何類型的原罪觀念和宗教思想,認為人類就像是一塊白板,我們都只是環境的產物。

因此,如果有人犯了罪,或者有人做了一些壞事、錯事,那純粹是因為環境和社會因素所致,如果我們把其放在正確的地方,那麼那個人就不會這樣做。這種觀點幾乎與自由意志的觀點背道而馳。

楊傑凱:這是一種決定論。

祖比:是的,正是基於這種確定性,如果某人出生在這些環境中,或在這些環境下長大,他們就無法控制結果,就只能接受某種結果。

我認為這是一個誘人的想法:首先,它允許人們否認個人責任。而且,因為其中有一些道理,他們把其絕對化了,我們都認識到,你的成長環境、家庭狀況以及周圍的貧困或犯罪程度,某些榜樣如何等等因素,所有這些因素都會影響、改變人們的行為。人是絕對會受到影響的。這就是我們一直在討論的內容。但是,人確實有……

9. 大力提倡

我們要對可控之事負責

我相信,人確實有自由意志,而且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你不能選擇發給你的牌,但你可以選擇如何打牌。特別是在一生中,你無法控制出生環境,無法選擇父母,無法決定出生的國家,無法決定出生時間,無法決定你的基因。所有這些,我們都無法控制。但在漫長的時間過程中,你最終走向哪裏,即使是不完全但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

這裏面有隨機變量。有些人可能健康狀況良好,能照顧好自己的健康,可是仍能患上癌症、突發心臟病,有許多事情是我們無法完全控制的。

因此,我大力提倡我們要對可控制的事負責。儘管有所有這些隨機變量,有所有這些環境因素等,但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一件事是能控制我自己,控制我對事情的反應,可以控制我的選擇,我有對自己的控制權,其他人沒有,政府沒有,甚至我的父母和家人也沒有,我認識的任何人,我的朋友、熟人也沒有。

我可以控制我自己,就像我每天可以挑選我想吃的食物一樣,我還可以控制許多其它更重要的決定。因此,關於個人責任,我認為,第一,它是一個現實。

第二,個人責任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正如我所說,有許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控制的,可能會讓人感到無能為力,我們不能控制其他人,包括他們的一切決定等等。但是個人責任是有力量的。

個人責任應該給人以力量,說:「嘿,你知道嗎?不管怎樣,我對我的身體有一定的控制權,作為世界上的一種力量,我可以做出好的、明智的決定,這將增加我自己和他人的幸福感,提升我的能力和潛力,而努力決定我的個人方向,就可以擁有一個家庭,無論是我出生的家庭,還是繼續努力創造的家庭。」能做到這些是很了不起的。你對這些有很大的控制權。

因此,這就是我希望能夠大力推動的一個訊息。我認為現在在西方對於權利談得過多,而對責任談得不夠。

談論權利的確很重要,我經常談論權利,但是你必須時刻把它與責任結合起來。因為每一項權利都伴隨著責任。我認為有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前者,「我有權這樣做、那樣做」,「這是我的權利」,「我……」、「我……」。

10. 責任與權利相伴而行

人必須擔責

這真的很自戀和不成熟,畢竟要想擁有權利,只有負起責任才行。人們拒絕承認責任與權利相伴而行。而我認為無視這一點很危險,因為如果你不承認,那麼責任就會被外判給其它地方、國家、其他人,然後他們就會控制、操縱、接替你。所以,要想擁有權利,只有負起責任才行用。

這個觀點適用於許多問題,甚至包括美國這裏的熱門話題。現在有很多關於控制槍枝和槍枝權利的爭議,我支持《第二修正案》,大多數英國人可能不支持。但是,如果你有權利擁有槍枝,那麼你就有責任,實際上有一個很大的責任隨之而來,對吧?

如果你只想談論我們作為人類,作為一個需要繁殖的物種,我們都有繁殖的能力和繁殖的權利,你就必須小心對待那些權利,對吧?你必須要聰明、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們都知道嬰兒是如何產生、孕育的,對吧?有各種選擇,有禁慾、避孕、生育、收養。這四種選擇在道德上都不錯。在這些選擇中,沒有人被殺害。因此,我希望人們能夠誠實做人,不要再假裝不會讓女人懷孕,或者不讓女人懷孕是不可能的……過去從未有過現在這麼多的選擇,避孕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容易過,對吧?

楊傑凱:我想,你的意思是,在一個否定個人責任的世界裏,那會怎樣?

祖比:這就是結果,這就是自然結果。這就是我的觀點。當你削弱個人責任,讓人們在幾乎所有事情上都放任時,本質上,他們就會相應地調整他們的行為,不是個人行為,而是群體行為。你可以看到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情況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說實話,很多人只以為:「人應該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行使每一項權利,而不承擔任何責任與後果。」有一些人基本上認為情況就是如此。我非常強烈地反對這種觀念,我不認為應該把這東西教給未來的孩子和後代,因為這只能進一步促使社會敗壞、墮落。20年後,如果你繼續走這條路,我想,上帝知道20年、30年後的情況會是怎樣。

楊傑凱:祖比,謝謝你參與我們的節目。

祖比:楊,謝謝你的邀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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