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整個社會一直都認為,兒童尤其需要特殊的保護。而如今,我看到人們正在施壓破壞這條界限,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為嚴重。人們在說,11歲、10歲、8歲的孩子可以對自己做出極其嚴重的、改變人生的永久性決定。」「我們在西方對於權利談得過多,而對責任談得不夠。」「這真的很自戀和不成熟,畢竟要想擁有權利,只有負起責任才行。」祖比說。
今天,我將採訪說唱歌手、作家、健身教練和政治評論家祖比(Zuby),討論當下的這個政治時刻,話題從女性體育運動中的跨性別運動員,到有關新冠病毒的虛假訊息,再到「羅訴韋德案」被推翻。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
楊傑凱:祖比,歡迎你作客《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祖比:謝謝你的邀請,我很榮幸。
1. 第一張專輯假作女性硬舉 運動員 輕易打破女子紀錄
看你的音樂影片《被低估》(Underrated)。我記得它是在2月份問世的,可以說,它幾乎就像一部Marvel漫畫書故事。所以,我心想,何不去聽聽你的身世故事。
祖比:好的,當然可以。我出生在英國,準確地說,出生在英格蘭。我的家庭、父母,都來自尼日利亞。在英國短暫生活一段時間後,我們家就搬到沙特阿拉伯,所以我最早的記憶都是從沙特阿拉伯開始的。我在學校表現得非常好,考上了牛津大學,在那裏學習電腦科學,在20歲時就畢業了。並且,在大學時我也開始我的音樂事業。
所以,早在2006年,我就創作並發行了我的第一張專輯,名為「地下商業」(Commercial Underground)。那是我的第一張獨立發行的專輯,我的音樂生涯就這樣開始了。所以,起初我真的只是一個說唱歌手,發行了多張專輯和作品,並在英國等不同國家巡迴演出。
然後,在2019年,我創立了播客「聽祖比講真心話」(Real Talk with Zuby),那也是我一炮而紅的時候,在節目中,我「自我認定」為一名女性,並打破了英國女子硬舉(Deadlift)紀錄,數百萬人通過該節目認識了我。
楊傑凱:那麼,是甚麼促使你拍攝這個硬舉影片的?
祖比:我記不清了,這要追溯到大約是在2015到2016年間。我實際上一直在關注(跨性別)這個問題。我一直看到這樣一種觀點,即一個人可以成為任何他所「自我認定」的性別。
我記得在2015年、(或)2016年、(或)2017年,我與朋友和家人私下交談時,我說:「嗯,這將不可避免地導致男性自認為是女性,從而可以進入她們的私人空間,甚至參加(女性)體育比賽,與她們競爭」等等。
然後,我開始看到在綜合格鬥、田徑、橄欖球、足球等不同的體育運動中,相關的真實故事不斷地湧現,這種情況正在發生。生理上的男性與女性競爭,並且,在許多情況下,完全擊敗她們,打破她們的紀錄等等。正如你在過去幾年中所看到的那樣,這種情況現在已經發生在游泳、舉重等其它體育項目中。
出於好奇,我想:「嗯,我實際上真的很擅長硬舉。我是個強壯的人。我想知道在我的體重級別中,英國的女子硬舉紀錄是多少。」所以我快速搜索了一下,我記得紀錄是210公斤,而我的個人最好成績是275公斤,所以我當時想:「哇!我可以比女子紀錄多舉一百多磅。」
所以,那天早上我就上了推特(Twitter)。當時我有18,000名追隨者。我發了一條推特,大意是:「在2019年,我一直聽人說,生理上的男性在力量上相對女性不存在優勢,那麼,請看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破英國女子硬舉紀錄。又及:我在舉重時『自我認定』為女人。請不要較真。」
當天晚上我睡覺前,它的瀏覽量已經超過30萬次。早上醒來時,已經超過50萬,當天晚些時候達到100萬。而且,到了第二天,各種媒體平台開始與我聯繫,因為這個影片剛剛在互聯網上爆紅。而且,就在那一年,美國人知曉了我這號人物。
我想,在一個理智的世界裏,我會是其中最沒有爭議的人之一。但是,我認為,西方社會在短短這段時間內已經變得如此墮落,以至於現在把最最基本的事情……
真正可笑的是,在我第一張專輯的第一首歌中,有一句歌詞說道:我的想法不可思議,就像男人會生孩子一樣。我是在2006年說的那句話。而我們現在真的生活在一個人們提倡、主張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的時代,對吧?
2. 懦弱大流行病: 人們明知真相卻不敢說
可是,這就是我們所處的客觀環境。很多時候,我認為人們知道得非常清楚,人們是知道真相的。然而,我們將這種(懦弱)與流行病合二為一,我稱之為懦弱大流行病——人們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敢說出來。所以,我認為,你把這兩者融為一體,就會得到一個墮落的社會。
在道德方面也發生同樣的事情。道德也有灰色地帶的,對吧?我們都可以想到一些想法和概念,其中對於甚麼是對的,甚麼是錯的,或者甚麼會造成更大的傷害,或甚麼會帶來更多的好處等等,不是完全清晰的。
但是, 必須有一些事情我們是可以說的,像是,「好吧,我們必須劃定一些強硬路線和界限」,並說「這條界限不應該也不能跨越」,對吧?我現在看到,其中一條被侵蝕的界限是關於兒童的。對吧?
即使是世界上最秉承自由主義態度的人,通常也會爭辯,當然,從法律上講,成年人,如果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人,一般來說應該可以自由地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我們整個社會一直都認為, 兒童尤其需要特殊的保護。而如今,我看到人們正在施壓破壞這條界限,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為嚴重。
3. 色情影片展示給孩子 為何要容忍?遠遠越界了
人們在說,11歲的孩子、10歲的孩子以及8歲的孩子可以對自己做出極其嚴重的、改變人生的永久性決定。而且,你看到這正在學校裏發生。也許主要是從大學開始的,但現在它已經滲透到幼兒園裏6歲的孩子。人們想教6歲的孩子各種與性別、性徵等等相關的內容。
我敢說,他們甚至正在通過這種離譜的疫苗接種工作,試圖給嬰兒注射一些所謂的「零風險」、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零風險」的東西。而我們知道(是有風險),人們對此不在乎。除了製藥公司獲得利潤之外,它沒有任何的好處。
而且,這也是一條界限,又一次地,正在被越過。某些人不能爭辯說這是為了保護兒童,因為事實並非如此。而且,這不是我們想要跨越的界限。
楊傑凱:還有降低同意接種疫苗的年齡的問題,對嗎?那是另一個因素。甚至, 我看到的是,人們在把戀童癖正常化,正朝著這種方向發展。
祖比:為兒童舉辦的變裝王后表演,讓男人在5歲的孩子面前脫光衣服、扭屁股……我不知道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人怎麼會不去制止。我的意思是,從我嘴裏說出這句話,我都覺得很噁心。我想,這怎麼竟然成了現實?為甚麼我竟然能看到成年男子的(色情)影片(展示給孩子),順便說一下,男子在為小孩子跳舞,孩子們向他們扔錢,或者,小孩子在同性戀俱樂部為成年男子跳舞。
人們簡直……就像……究竟為甚麼會有人看到這些以後說:「哦,很好,這不錯,我們應該容忍,這是進步。」這遠遠地越界了。這就像現代版的索多瑪和蛾摩拉(註:《聖經》中被上帝毀滅的兩個罪惡之城)。
4. 希特拉如何崛起的? 人民迷失了方向
楊傑凱:你會面對這麼一種情況:人們不再相信二加二等於四,不再相信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所有這些傳統上定義得非常明確的事情,你可以把其當作自己的根基的事情,可以依此在這個——當然也有很多灰色地帶我們不得不去面對的——世界立足的事情(都無法相信了),突然間一切都變成灰色。
祖比:人們需要能夠在這個世界中定位自己,如果一切都是灰色的,你就無法定位自己,因為你辦不到了。它會導致某種形式的精神混亂,這往往會導致虛無主義。
它可能導致特別危險的意識形態的滲透,(這種危險的意識形態)使得某人可以抓住一些東西,或者其承諾可以加入一個團體,或者是類似的東西。它還讓人們(輕易地)被操縱。
我的意思是,你去看看導致像希特拉這樣的人崛起的條件,對吧?你去看看德國社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所處的狀態,在希特拉崛起之前,人民迷失了方向,看不到希望,灰心喪氣。
這不像是,「哦,好吧,社會發展順利,然後這個傢伙就出現了」,不是的,人們正在尋覓某種東西,他們正在尋找意義、目的、領袖、那種自我價值和民族自豪感等等。於是這傢伙出現了,通過他的口才等其它手段,抓住了這一時機,將人們引向某個可怕的方向,但(他確實引導人們)朝著一定的方向。
我認為這種事情又發生了。舉一個更現代的例子來說吧,你去看看在整個所謂的新冠病毒大流行狀態下發生的事情。2020年初,這種疾病和病毒在某個地方出現了,有一個可怕的名字,人們看到老人們撲街的影片,他們聽到了這個情況,嚇壞了。
他們原本一直在過自己的生活,一切都非常的好,不用擔心大流行病或瘟疫或其它任何情況。而突然之間,媒體出現了,開始嚇唬人,政客們也在這麼說,到處都是「游離性焦慮」(free-floating anxiety),人們只好盲從……你知道那個名詞,是馬蒂亞斯德斯梅特(Mattias Desmet)講的,對吧?人們正在尋找一個出口,把這種情緒引向某處。
〔註:游離性焦慮(freefloating anxiety),又稱「自由浮動焦慮」,是一種原因不明、持續性煩惱和緊張體驗。病人預感到某種不幸或危險即將降臨而提心吊膽、惶恐不安,但不知究竟會發生甚麼事。〕
5. 各國政府把人們關在家裏 強迫做這做那
因此,世界各國政府很容易把人們關在家裏,強迫人們做這做那,強迫他們戴口罩,所有這些都是打著健康、安全、科學和專家的幌子,對吧?這四個詞很神奇,充斥著每個國家。他們設法使大量的人保持一致。我是說,其餘震效應至今仍然可見,所以……
楊傑凱:而且人們已經準備好去相信很多事情,這些事情從表面上看,是有點不可理喻的。
祖比:尤其是如果其他人相信的話。人們不一定在意是否正確,他們想成為大多數。他們(只)想成為大多數。因此,對於人們來說,了解人性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逆流而上很難,永遠如此。人類通常會在大多數事情上,尋求阻力最小的路徑。
這就是同儕壓力的力量,而同儕壓力也並不是青少年和兒童特有的東西,就像一個朋友遞給他們一支煙,或勸他們喝酒甚麼的。同儕壓力一生中都在影響我們,對吧?我們是社會人。我們需要能夠相處融洽,需要能夠擁有一個有凝聚力的公民社會等等。我也是這一點的忠實擁護者。
但是,你也必須願意站出來說不,如果你認為有甚麼不對勁的話,或者你認為某事太過份,你認為有人受到虐待。你看到有問題的地方,你必須能夠大聲說出來,即使你是第一個人或唯一的人,因為我們預設的(尋求最小阻力的)本性導致不一定會挺身而出。但實際上,如果你養成了這樣做的習慣,那麼它確實就會成為一種習慣。
楊傑凱:這就像肌肉運動(註:一塊肌肉動了,其它肌肉就會跟著動),既然有人說了,我就可以隨聲附和。
祖比:人們習慣了,沒錯。你必須付出努力(去克服)。
楊傑凱:你暗示你贊同馬蒂亞斯德梅斯特的想法。你談到了「游離性焦慮」。所以,聽起來,我要在此猜測一下,當你讀他的書,或聽他的演講,或讀到他的書《極權主義心理學》(The Psychology of Totalitarianism)時,你會想:「這很有道理。」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實際上認為其是近年來更重要的書之一,因為這種「群體重塑」現象,我想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它確實會發生,但很明顯,在我看來它正在發生。為甚麼在你看來這是如此明顯,為甚麼當你讀到這本書的時候會說:「哦,這很有道理。」請跟我說說。
祖比:我不是心理學家,所以在這之前,我無法用他所用的相同術語來加以解釋。然而,我是一個非正式的……鑒於我在過去20年裏,尤其是與我的職業生涯和我的音樂領域有關的所有經歷,以及我過去在推銷我的作品過程中的所有經歷,我等於是一直在非正式地研究人類心理學,時間長達至少20年,做了相當深入的研究。
我一直對社會動態、人類作為個體的行為方式相較於他們在群體中的行為方式(的差異)非常感興趣,對吧?例如,暴民心態這個概念一直讓我著迷,因為當人們身處一個大群體時,會做一些作為個人不會做的事情,對吧?在單獨一人時的行為和在群體中的行為,是有差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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