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4月20日),中國民航局(CAAC)在國際規定需在事故發生一個月內出具初步事故調查報告的截止日前,終於公布了關於東航MU5735航班空難的初步調查結果,但無論是普通民眾抑或是航空業內人士,均對中方公布的調查結果感到失望。

初步調查報告沒結果 等於沒有調查

中國民航局表示,經調查,3月21日在廣西梧州失事的東航MU5735航班空難,機上共乘載132人,未發現生還者。但已尋獲的兩個黑盒,「駕駛艙語音記錄器」(CVR)與「飛行數據記錄器」(FDR)因受損嚴重,相關單位仍在解析內容,尚未破譯。

報告說,該架波音737-800NG的飛機維修、設備、攜帶物品都沒有問題,當日天氣以及飛行機組、客艙機組和維修放行人員的資質均符合要求。

對於這份初步結果,大陸網民紛紛發表意見,批評中國民航局「說了跟沒說一樣」,或抨擊官方「目前啥也沒查出來」。

有近20年駕駛飛機經驗、擁有飛行員執照(ATPL)目前定居加州的Sky,對官方調查報告感到失望。他說:「中方沒有提出任何關於失事飛機的有效數據,也沒有給予該飛行機組人員的相關信息,這等於沒有調查。」

目前除了中方組成的調查小組外,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NTSB)也在中方的同意及邀請下協助調查。NTSB表示,華盛頓的實驗室正在協助中方下載該架失事客機兩個黑盒的數據,美方派出的7人工作小組,也於4月初抵達中國參與失事調查。

但Sky認為,中方可能會延遲公布某些調查結果,因為隨著新聞熱度消減,公眾不再關注這宗事件,屆時再發表調查結果,影響也不會太大。

分析:再次顯示中共官方一貫敷衍、愚弄民眾的態度

定居美國、正在參與航空公司學員計劃(Airline Cadet Program)、擁有私人飛行駕駛執照(PPL)的張先生則認為,這起東航空難其實是敲響了大陸飛安「警鐘」,提醒大眾,在中共扭曲的黨文化體制下,中國民航隱藏了很多不合理的現象,形成飛安漏洞;而CAAC公布的初步調查結果,不過是再次顯示中共官方一貫敷衍、愚弄民眾的態度。

張先生目前在美國聯邦航空總署(FAA)規定下的141部航校學習。該校依據《民用航空器駕駛員學校合格審定規則》(CCAR-141)設立,作為專業航校,規模較大,且課程正規化程度高。

張先生駕駛Cessna 172準備降落。(張先生提供)
張先生駕駛Cessna 172準備降落。(張先生提供)

張先生表示自己與航校的教練和學員們都曾討論過東航空難,因為該事件無論從機械或人為因素推測失事原因,都存在許多不合理之處。但中國民航局的報告完全是避重就輕,表面上的確是按部就班排除了各種失事的可能,但卻沒有針對關鍵問題進行調查。

他說:「或許調查了,只是沒有公布結果,但這就是中共特色的報告,虛有其表,沒有一點實質意義,讓外界更難得知事件原貌。」

美國最重要的課程是「更加認識自己」 中國不會有

張先生說:「飛行員的壓力很大,開始學習就有很多壓力,不只是要學習機械、氣象等相關知識,還需要更加認識自己。但在中國沒有這個制度,或者說根本沒環境去創造這樣的制度。」因為在中共體制下,人們習慣去「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因為只有隨著政府「主旋律」走的人才有機會陞官發財。

他認為在這樣的氛圍下,飛行員可能很難去發現自己的飛行態度或心理健康等問題,遑論去解決這些問題。

2008年,張先生曾在大陸接受海軍航空兵檢定,他說:「那麼嚴格的單位,但只要有錢,也可以在檢查上幫你彌補過去。這個體制是有漏洞的,中國體制是很腐敗的。」

張先生最後沒有入伍參加培訓,選擇出國留學,所以他並不清楚中方是如何培訓飛行員。但他在美國接受飛行訓練時,發現最重要的課程是「更加認識自己」,但張先生認為,在大陸,飛行員很難有這樣的學習環境。

大陸官場有一句話流傳:「領導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意思就是在單位裏面,專業技術不是絕對條件,只要上級說你可以勝任,你就可以勝任;上級說你不符合規定,無論你付出多少努力、技術如何過硬,最後還是不可能升職加薪。儘管是技術工種,專業人員還是必須服從於政治領導。

張先生說:「所以出現那種瞎指揮、不懂專業的領導,飛行員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壓力可想而知。」

在中國只要有關係 甚麼規則都可以改變

中國民航飛行員的薪水的確是高於普通工薪階層很多,但面對的壓力,也非一般人能想像。他說:「中國人活得很累的,在那樣的環境下,不管掙多少錢,壓力是非常大。」

所以張先生認為,東航雲南有限公司董事長孫世英告訴媒體:「三位飛行員平時的表現也都是很好的,家庭情況也都比較和睦。」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相關單位並未提出這三名飛行員心理質素的健康報告,只是說了些「場面話」。

張先生表示,中國民航局的確有很多嚴格的規定,各家航空公司還有更多嚴苛的要求,但飛安卻還是可能會因為各種「關係」出現漏洞。

他說:「沒有關係,就會被各種理由去卡你,但你有關係,甚麼規則都可以改變。規則都是人訂的,人可以凌駕很多規定。」MU5735空難的警訊提醒大眾,中國飛安需要更多人關注,而中國民航局公布的初步調查結果,能讓人信服的部份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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