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三章 帝位紛爭 ②

元仁宗

元代的繼承制度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它讓很多人覺得自己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為日後的動盪埋下了種子。尤其是元仁宗駕崩後的二十年間，皇位經歷了劇烈的變動，篡位、弒君屢屢發生。

◎兄終弟及埋禍根南坡之變弒英宗

為了講史的連續性，我們把元朝的歷代皇帝簡單介紹一下。元世祖忽必烈最初立他的兒子真金為太子，但是真金沒有等到繼位就去世了。這樣一來，真金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忽必烈最鍾愛的孫子鐵穆耳成為了第二個繼承人。忽必烈駕崩後，鐵穆耳即位，這就是元成宗。元成宗沒有兒子。經過了一番複雜的爭鬥，元成宗去世後，元武宗即位。元武宗得以即位，和他的弟弟愛育黎拔力八達的幫助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元武宗沒有立自己的兒子做王儲，而是把他的弟弟愛育黎拔力八達立為了王儲。武宗去世後，他的弟弟即位，史稱元仁宗。

仁宗在位九年，漢化程度很深，他本人通曉儒家經典和歷史，還將《貞觀政要》、《帝範》、《資治通鑒》以及儒家經典《尚書》等翻譯成蒙古文字刊行天下，令蒙古人、色目人頌習。他還恢復了中斷了幾十年的科舉制度。

仁宗駕崩後，就存在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還是回傳給武宗的兒子的問題，最終仁宗傳位給自己的兒子碩德八剌，這就是元英宗。英宗也是主張漢化的，他本人深通漢學，發生天災的時候，他會徹樂（吃飯的時候不奏樂）、減膳（菜量減少）、賑濟百姓。英宗18歲即位，有一種少年的銳氣，所以他想整肅朝綱，收拾一些朝中的權臣、奸臣等。當時的權臣御史大夫鐵失和知樞密院事（掌管軍事的官員）擔心英宗會整到他們頭上，所以他們聯合起來發動了一場政變。

公元1323年，英宗從上都避暑回來，在離上都15公里的一個叫南坡的地方被刺殺，史稱「南坡之變」。英宗死的時候年僅21歲，沒有兒子，那麼皇位繼承就出現了問題。當時發動政變的人一商量，就擁立了成吉思汗的曾孫，也就是原來的太子真金的孫子也孫鐵木兒為皇帝，這就是泰定帝。泰定帝沒有廟號，只有這麼一個諡號。泰定帝在位僅四年就駕崩了，之後他的太子即位，這就是天順帝。天順帝即位時只有9歲，做了一個多月的皇帝就下落不明，《元史》中連他的傳都沒有。為甚麼會這樣呢？因為泰定帝駕崩在上都，天順帝也是在上都即位的。他剛剛即位，在大都（今北京）就發生了一場政變。

元成宗廣孝皇帝像，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元武宗宣孝皇帝像，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權臣用事起禍端帝位輪換頻頻現

這場政變由權臣燕帖木兒發起。燕帖木兒原本是元朝第三個皇帝武宗手下的一個侍衛，之後他的官兒越做越大。他對武宗把皇位傳給弟弟仁宗、仁宗沒有回傳給武宗的兒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他一直想把皇位還到武宗家族的手裏。武宗有兩個兒子，長子叫和世㻋，被封為周王；二子叫圖帖睦爾，被封為懷王。結果仁宗和英宗把周王貶到雲南、懷王貶到海南。周王怕仁宗、英宗父子殺他，所以從雲南跑到了察合台汗國。懷王後來從海南回到建康（今南京），後來又到了江陵。

泰定帝在上都病逝後，燕帖木兒在大都發動了政變，他想把周王和懷王全都接過來，讓他們倆繼承皇位。察合台汗國在西域的西面，離中原地區很遠，所以周王接到消息往回走需要很長時間。懷王離北京比較近，所以懷王圖帖睦爾先到了大都。眾臣說既然您先到了您就當皇帝吧。懷王說，不行，我得等兄長回來，應該是他當皇帝。眾臣說，周王一年都走不回來，您先當皇帝吧，國不可一日無君。圖帖睦爾一想也有道理，於是說，那等我兄長回來後，我再把皇位禪讓給他。這樣懷王登基，史稱元文宗。元文宗登基後，內戰就爆發了，因為上都的王室立了一個皇帝，這邊又立了一個皇帝。發動政變的燕帖木兒實力比較強，反攻上都，之後，上都的天順帝下落不明。

文宗對燕帖木兒說，你已經到那兒了，就再往西走走，去迎接一下我的兄長吧。此時，周王已在從察合台汗國往回走的路上。燕帖木兒見到他後，周王對其溫言慰諭，並封他做太師。太師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官銜，但卻是一個虛銜，沒有軍權，也沒有政權，所以燕帖木兒非常不滿意。

周王當時在和林北方一個地方登基，史稱元明宗。登基後他繼續往大都走，八個月後，快到大都時，他的弟弟文宗皇帝從大都出來迎接他。兩人見面後，文宗立刻把皇位讓給了他的哥哥。明宗對這個弟弟很感激，於是賜宴，酒宴上氣氛很好，可是三天後，明宗突然間暴死，原因不明。

史學家對此有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是被燕帖木兒害死，因為燕帖木兒是個權臣，他對自己被封為太師不滿意；還有一種說法是文宗也參與其中。這個事情我們後面再討論。明宗一死，文宗就趕回大都，六天後復位，又成為皇帝。三年後，文宗也死了。臨死前，他對皇后弘吉剌氏交代說，雖然我們有兒子，但是我的皇位要傳回給明宗的長子妥懽帖睦爾。

文宗駕崩後，燕帖木兒要求文宗的皇后立文宗自己的兒子。皇后不同意，說先帝有遺詔。爭執的結果是雙方達成妥協，立了明宗的次子懿璘質班做皇帝。這個皇帝年齡很小，登基後不到兩個月就暴病身亡。燕帖木兒又說要立文宗的兒子當皇帝。燕帖木兒的動機很可疑，因為如果立了明宗的兒子，明宗的兒子可能會追究明宗是怎麼死的，就可能會查到燕帖木兒，所以他老是說要立文宗的兒子。文宗的皇后不同意，還是要立明宗的兒子。最後明宗的長子妥懽帖睦爾被立為了皇帝，但是他並沒有馬上登基，中間耽擱了六個月的時間。

圍繞著他的登基，當時的太史有一個預言，這又是一個甚麼樣的預言呢？請看下一章《獨眼石人》。（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