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體的各類「關注組」層出不窮,做社工的Andrew一年前無意搜尋「兩餸飯關注組」這個關鍵字,發現還沒有人討論這個議題,就自告奮勇開了一個群組,與大家分享兩餸飯的資訊。短短一年間已累積了七萬多「谷友」,尤其第五波疫情對食肆影響深遠,在堂食受限的情況下,主打外賣的兩餸飯、三餸飯一下子成了熱潮,甚至一些高檔食肆為求生存也賣起了兩餸飯。依靠網友報料製成的「香港兩餸飯地圖」,成為了市民覓食的好工具,疫情下應運而生的「香港新冠肺炎留醫及隔離檢疫關注組」則是「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的延伸。Andrew作為多個平台的管理者,他認為做社工的經驗同樣可以延伸到網絡,用另一種方式做社會工作,幫助香港市民。

「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版主Andrew。(陳仲明/大紀元)
「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版主Andrew。(陳仲明/大紀元)

打開「香港兩餸飯地圖」,密密麻麻地分布著超過330間店舖資料,身為「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版主的Andrew說:「訪問前我特別數過,我才吃過20多間,另外300多間的資料,都是靠組員提供的。」他形容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食客,並非飲食專家,雖對兩餸飯有一種情意結,但自己並未去到非食不可的地步,他在關注組中的身份只是一個管理者,協助大家將有用的資訊整理出來,當谷友出現紛爭時幫忙調停。成立這個「香港兩餸飯關注組」,Andrew表示最期盼在飲食世界裏,大家仍有選擇權和言論自由,可以在群組中講飲講食,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

「香港兩餸飯地圖」集合網友力量製作而成。(「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網頁擷圖)
「香港兩餸飯地圖」集合網友力量製作而成。(「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網頁擷圖)

平價港式美食 展現「有得揀」的「兩餸飯精神」

「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版主Andrew認為,「有得揀」的理念是一種「兩餸飯精神」。(陳仲明/大紀元)
「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版主Andrew認為,「有得揀」的理念是一種「兩餸飯精神」。(陳仲明/大紀元)

Andrew對兩餸飯的最初印象,始於中學時期做暑期工,在牛頭角的工廠區有不少平價飯堂,透過霧氣朦朧的櫥窗看到十幾盆熱騰騰的飯菜,任君選擇其中兩款,飯和湯任添,只要便宜的價格,一個人都能吃到在家難以烹飪的菜式。到了讀大學、戀愛、結婚、生子,他都不時幫襯兩餸飯。走訪深水埗,位於西九龍中心8樓的美食廣場,他表示這是平民美食的集中地,自己拍拖時常來。在深水埗有多家兩餸飯餐廳,色彩繽紛的擺盤顯示了一種生活美學。至今他不時會買幾盒不同菜式的兩餸飯回家,擺碟後菜式豐富,不輸自家餸菜。他認為兩餸飯表現的正是一家人圍檯吃飯的華人餐飲文化。

深水埗有不少兩餸飯餐廳,Andrew常常外賣飯盒回家。(陳仲明/大紀元)
深水埗有不少兩餸飯餐廳,Andrew常常外賣飯盒回家。(陳仲明/大紀元)

兩餸飯最吸引Andrew的一種文化就是「有得揀」:「在香港吃飯很貴,看到餐牌就是ABCD餐,還看不到實物,兩餸飯可以一目了然,我可觀察飯菜是不是新鮮,夠不夠熱,再決定買不買。我覺得現在的香港好像『選擇』這件事被局限了,我會透過這件事打個比喻,人們都想有多些選擇,飲飲食食可以選擇的,投票也是可以選擇的,可以給大家去思考。希望大家可以重視『有得揀』這個權利,這就是我所講的『兩餸飯精神』。」他覺得深水埗是一個兩餸飯很集中的地區,在出現這一熱潮之前已經有不少兩餸飯專門店,最近也有不少新店開張。

有的人評價說兩餸飯是「窮人恩物」,Andrew並不這樣認為:「有人覺得現在經濟不好,多了人吃兩餸飯,我覺得這個理解層次很低,開這個群組就想有不同的聲音,希望讓人自己去了解,自己定義這件事。你看到會有龍蝦、鮑魚都在兩餸飯菜單上,還有韓國餐廳推出的兩餸飯都不便宜。」從疫情下的一些昔日的貴價餐廳轉型賣兩餸飯,Andrew看到的是一種香港精神:「這不就是香港人變通的精神嗎?面對情況隨時變通,可以令大家生存到,當然不要讓其他人去定義,由你自己去掌控自己的選擇。」

從疫情下一些餐廳轉型賣兩餸飯三餸飯,Andrew看到的是一種善於變通的香港精神。(珠莉/大紀元)
從疫情下一些餐廳轉型賣兩餸飯三餸飯,Andrew看到的是一種善於變通的香港精神。(珠莉/大紀元)

疫情下有泰國餐廳也轉賣兩餸飯。(陳仲明/大紀元)
疫情下有泰國餐廳也轉賣兩餸飯。(陳仲明/大紀元)

兩餸飯也有素食版,主要以豆製品、蔬菜瓜果類的食物居多。(陳仲明/大紀元)
兩餸飯也有素食版,主要以豆製品、蔬菜瓜果類的食物居多。(陳仲明/大紀元)

管理關注組重在分享 溝通疏導扮演網絡社工角色

最初開「香港兩餸飯關注組」時,Andrew並沒有預料到會有那麼多人對這個議題感興趣,最初只是與好友之間分享,沒想到越來越多陌生人加入,網友們樂於分享自己吃過的兩餸飯,他感到自己管理群組都像在做社工的工作:「我覺得網上的群組都有一些社區發展的意義,大家都有同樣的喜好,是不是可以發揮相互幫助和分享的作用?就像我過去十幾二十年都好像在做一個中介,最簡單的社會工作就是互相分享。」他記得一次去灣仔附近工作,不知道當區有甚麼餐廳推介,他在群組中問了一句,就有很多回應,這讓他體會到「分享」的好處。

開設關注組之前,Andrew並沒有預料到會有那麼多人對「兩餸飯」這個議題如此感興趣。(「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網頁擷圖)
開設關注組之前,Andrew並沒有預料到會有那麼多人對「兩餸飯」這個議題如此感興趣。(「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網頁擷圖)

另一個社工的角色就是總結問題和處理紛爭,這方面Andrew覺得同樣可以用運用在群組管理上:「社工最擅長的就是做完活動後有一個總結,去解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這個群組中我也會這樣做。面對網上一些尖銳的言語攻擊,我都會介入討論,如果我不調停,這裏好快就會變成一個戰場,這個群組的設立意義就會變。我欣賞這種討論的文化,這樣才會凝聚一班人上來,有一種歸屬感。近年香港的社會都比較撕裂,如果大家透過講飲食可以融洽地解決到生活的問題,我都覺得我好像在做社工,發揮著這個角色的作用。」

今年二月疫情嚴峻,一些谷友「中招」需要隔離,在群組中分享了自己在醫院、隔離營中吃的兩餸飯,雖然帶動起討論的風氣,但Andrew覺得這並不是自己設立「香港兩餸飯關注組」的初衷,過多這類的討論會造成原有關注的內容偏離,於是他決定分流人群,另開一個名為「香港新冠肺炎留醫及隔離檢疫關注組」,鼓勵有需要的谷友到那個群組討論,這也是他在社會工作中學會的「疏導」方法。Andrew的做法得到了一些谷友稱讚:「他們覺得這件事可以體會到人情味,見到大家沒有地方去,越來越多人受到感染,不如找另一個地方談這件事,這就是『疏導』的智慧。」

Andrew認為,派給長者愛心飯的行動值得鼓勵,但 需要長者等待時間過長未必是好的管理方式。(陳仲明/大紀元)
Andrew認為,派給長者愛心飯的行動值得鼓勵,但 需要長者等待時間過長未必是好的管理方式。(陳仲明/大紀元)

一些兩餸飯餐廳會準備慈善飯盒,派發給有需要的人,有的谷友也會在群組中分享相關資訊,整理店舖名單鼓勵大家幫襯,Andrew從中也體會到一種人情味,但在另一方面也有些擔心:「如果太多公公婆婆排隊,一百幾十個人,會不會都讓他們很辛苦呢?來排隊的是不是真的有需要的人呢?」從他做社福界工作的經驗來看,有的餐廳會與教會和一些慈善機構合作,送一些飯券,由社福機構轉介給有需要的人,這也不失為一種較為妥善的處理方法。無論如何,他都很欣賞兩餸飯餐廳的愛心和對社會的關懷,尤其是現在經濟不好的情況下,仍有一些店舖堅持派飯,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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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一年來「香港兩餸飯關注組」做的事情,Andrew認為管理不易,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同取態的朋友因對飲食的關注相聚一堂,願意分享他們的餐飲體驗、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這種自由發言的權利他認為值得珍惜。最重要的是,「兩餸飯」本身也是一種「有得揀」的餐飲方式,他期盼這種「兩餸飯精神」可以延續下去。◇

Andrew認為,兩餸飯、三餸飯是一種「有得揀」的餐飲方式。(陳仲明/大紀元)
Andrew認為,兩餸飯、三餸飯是一種「有得揀」的餐飲方式。(陳仲明/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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