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線無戰事》是一套1930年由美國拍攝的反戰電影,描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政府大肆宣揚戰爭為德國帶來的榮耀,號召年輕人投身軍旅保衛祖國,年輕學生保羅在老師的鼓勵下投筆從戎,赴及前線戰場作戰,在戰場上經歷戰爭的可怕,最後眼見同學一個個戰死,在他最終明白戰爭的可怕與殘酷時,卻被一槍聲響結束了年輕的生命。熟知世界歷史的或許都會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背後最大推手,就是當時的德國政府,為著所謂的民族主義而向外侵略的戰爭,並不符合當時所宣傳「保衛祖國」的實情。美國這齣帶著強烈反戰色彩的電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不足12年就由美國拍攝出來。
然而有趣的事是,當電影在德國首映時,卻因為納粹黨的壓力而被逼在德國禁播。原因不言而喻,納粹德國舉著「民族感情」的旗號,反對這部傷害德國,諷刺德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所為的電影。很明顯,這電影深深地刺痛了德國民族的內心。到了1933年,納粹政權更頒佈了禁止猶太人出現在德國放映的電影中的禁令,可謂司馬昭之心。然而,這種拙劣的手法,卻由另一個極權政府所繼承,動輒拋出「傷害民族感情」,逼迫電影大幅刪改情節,以保護「民族尊嚴」的感情勒索,不正是「北極朝廷」的手段嗎?而《西線無戰事》的作品在德國被禁,小說被焚,作者流亡瑞士,轉而移居美國。這情節,相信在今日同樣會發生。紀錄片《理大圍城》揚威海外,在香港卻無法上映,《十年》在北地禁播,筆者倒比較在意作者最終是否會有同樣的遭遇。
而《西線無戰事》這一個電影名稱在筆者眼中,也是對政權掩耳盜鈴,編寫滿口謊言的一種諷刺。正如港大學生會今日被封,而中大學生會早被取締一樣。政權以為把這些提出異見的聲音查禁,香港再無事端,不也是一種《香港無異見》的自欺手法嗎?或許我們也可以拍出那種題材的電影——滿腔熱忱的菁英青年,信從政府的宣傳,投身警隊,加入政府,宣誓效忠,卻漸發現體制內早已腐朽不堪,各種勾當營私,奉迎討好,「刷新」了熱心為港的菁英對政治的下限,當他想提出異見,指出各種荒誕之事時,卻被一對無形的手以「死因無可疑」的「自殺」方式結束生命。然後表面一片「馬照跑、舞照跳」的昇平氣象「五十年不變」,政府繼續粉飾太平,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也許我們無法接受這種粉飾出來的烏托邦假象,於是我們要繼續發聲。然而,聲音在民間,又何須拘泥於「學生會」的象徵呢?只要我們繼續清醒,其實,哪裏都可以是「學生會」,人人都可以是中大港大學生會幹事。
除非,除非我們心已死,我們也忙於沉浸在那個夜夜笙歌,經濟掛帥的世界裏,然後甘願為生活勞疫,被政權壓榨。那這時候,香港才真正的宣告死亡,香港也就再無戰事。◇
(編者按:本版文章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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