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平住在離源二郎家走路五分鐘距離的木造公寓,公寓有兩層樓,從房門的數量推測,每層樓各有三戶,所有的窗戶都掛著窗簾。雖然這棟公寓很舊,但似乎住滿了人。

國政和源二郎跟著真彌走在公寓的狹窄外側走廊上。徹平住在一樓東側角落的房間。真彌沒有按門鈴,拿出備用鑰匙直接開了門。

站在玄關就可以看清楚室內所有的情況。廚房內的碗盤都洗得很乾淨,T恤晾在窗邊。傢俱非常少,只看到直接放在榻榻米上的小電視,和折起後豎在牆邊的小型矮桌而已。衣物和製作花簪所需的工具應該都放在壁櫥內。空蕩蕩的三坪大房間看起來很寬敞。

房間中央鋪著一床被子,徹平躺在被子中發出呻吟。他的臉腫得好像凹凸不平的岩石。徹平看到了走進房間的人影,立刻從被子裏跳了起來。

「師父!」

「你躺著吧!」

源二郎傲慢地揮了揮手,國政把帶來的冰塊放在徹平的臉上。徹平再度躺進了被子,源二郎語氣沉重地對他說:

「徹平,真彌已經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了。」

「對不起,我原本想隱瞞不說的……」 

「嗯,雖然我全都聽說了,但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源二郎說:「徹平,到底是誰幹的?」

徹平躺在被子裏,似乎陷入了猶豫,但最後開了口。

「師父,對不起。我在看到師父的花簪,有幸成為師父的徒弟之前幹了很多壞事。」

「壞事?」源二郎靈巧地挑起了右眉:「像是強暴女人,然後逼良為娼。把老人活埋,還把他們的存款捲走嗎?」

「不,沒這麼誇張啦……」徹平有點慌了手腳。

「所以說......」國政試圖修正軌道:「你以前是小混混。」

「小混混……嗯……對啊!」

「昨晚攻擊你的是你的同夥嗎?」

「以前的同夥。」徹平明確地回答:「我是在葛飾出生,他們越過荒川來這裏找我,似乎很不爽我擅自離開他們,開始認真工作。」 

「認真工作哪裏有問題了!」

國政突然怒吼道。源二郎、徹平和真彌都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上了年紀,很容易動怒,實在很不妙。國政反省了自己的暴躁,乾咳了幾下。

源二郎開始向徹平發問。

「所以,他們是因為要制裁你從良了,所以才揍你嗎?」 

徹平又不是吉原的遊女,從甚麼良啊!雖然國政這麼想,但徹平和真彌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有甚麼不對勁,勉強對「制裁」這兩個字產生了反應。 

「是啊!」徹平點了點頭:「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為我之前和他們一起做了很多蠢事。」

「但我可不會善罷甘休。」源二郎抱著雙臂:「好不容易找到的繼承人被揍,有損於我這個師父的名聲。」

「徹平,他們不是還拿走了你的錢嗎?」真彌擔心地說:「他們一定還會再來勒索你。」

很有可能。徹平雖然想要對以前的同夥講義氣,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心存不善的傢伙,看到別人想要認真過日子,就想要動歪腦筋。國政想了一下後說: 

「好,徹平,你把他們找來Y町。」

「找他們來幹甚麼?」

「我和源二郎會好好說服他們,叫他們別再來找你麻煩。」

「嗯,就這麼辦。」源二郎也點著頭。

「甚麼!」

徹平和真彌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說服他們?師父和有田先生嗎?你們加起來已經一百五十歲了欸。」 

「是一百四十六。」

國政和源二郎異口同聲地說。◇(節錄完)

——節錄自《政與源》/ 春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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