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蒙·史賓賽,Edmund Spenser(約1552年-1599年),是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著名詩人、桂冠詩人、「詩人中的詩人」。史賓賽的代表作,獻禮伊利沙伯一世女王的象徵體長篇史詩《仙后》,雖然在當時受到一些排斥,卻被很多後人讚譽為經典。此外,史賓賽還寫了其它各類詩歌,廣受好評。不過,史賓賽對愛爾蘭民族的負面態度,使他受到了一定的批判。他的一生,往返於倫敦和愛爾蘭,有成就,也有漂泊。
桂冠詩人
「桂冠詩人(Poet Laureate)」,是由國王或政府任命的詩人及其稱號。自歐洲中古世紀,國王會專門聘用詩人,創作紀念某事或某節慶的詩歌,稱之為「桂冠詩人」。後來,一些優秀詩人也會被封為桂冠詩人。
桂冠文化,源自於古希臘和古羅馬。在古希臘文化中,月桂(Laura nobilis)是獻給主神阿波羅的神聖祭品,人們會用桂葉編成冠狀或圈狀的頭冠,作為至高榮耀的象徵,頒贈給詩人和英雄;在古羅馬帝國時代,桂冠則被選為了帝王的冠冕。如今,桂冠的象徵在西方社會依然很流行。
史賓賽是伊利沙伯一世女王時代的桂冠詩人,他所創作的詩歌,語言華麗、格律嚴謹、細膩動人,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以象徵來歌頌女王的《仙后》。此外,他還創作了典禮用的《婚前曲》、《祝婚曲》,以及詩集《牧人月曆》和《情詩小唱十四行詩集》等。史賓賽在《仙后》中獨創了一種新的長詩格律形式,被後人稱作「史賓賽詩節」。
「詩人中的詩人」
史賓賽在英國被稱作是「詩人中的詩人/ Poets' Poet」,足見他在詩歌領域中的至高地位。後來的許多著名文人,包括彌爾頓、華茲華斯、濟慈、雪萊、拜倫、丁尼生、蒲柏等,都十分敬仰史賓賽的文采。史賓賽死後,被葬在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詩人角」,緊挨著英國文壇巨匠喬叟,足見他的非凡地位。
彌爾頓曾這樣評價史賓賽,「他是我們的聖人和偉大的詩人,在我心中,他是比一些聖人還要偉大的老師」。蒲柏用了比喻來讚美史賓賽,「史賓賽就像是一位愛人,明明看到了她的不足,但還是無法不愛她」。
在倫敦與愛爾蘭的生活
史賓賽出生在倫敦,幼年入讀了商人泰勒學校,後來獲得資助進入了劍橋大學,就讀期間,結識了一些重要的朋友。約27歲時,他發表了自己的《牧人月曆》,並娶了第一任妻子,育有兩個孩子。
約28歲時,史賓賽隨著愛爾蘭總督一同離開英格蘭,來到了愛爾蘭。期間,他目睹了總督屠殺圍攻愛爾蘭的西班牙和法國聯軍。後來,總督被召回英格蘭,而史賓賽卻繼續留在了愛爾蘭,並逐漸擁有了更多的財產。
約38歲時,一直生活在愛爾蘭的史賓賽創作完成了《仙后》的前三卷,於是前往倫敦進行出版。《仙后》為史賓賽帶來了財富,他從女王那裏獲得了每年50鎊的終生俸祿(在當時是一大筆錢)。但是,由於他和女王手下一位大臣之間的問題等,他受到排擠,再次被派往了愛爾蘭。
約42歲時,史賓賽的第一位妻子去世,同年,他娶了第二位妻子,並育有一子。約44歲時,史賓賽寫了《愛爾蘭現狀評析》,發表了一些不利於愛爾蘭的看法。他認為,「愛爾蘭永遠不會真正歸順於英格蘭,除非,摧毀當地的土著語言和文化,哪怕是採用暴力的手段」。這種言論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評。
約46歲時,由於史賓賽對愛爾蘭的敵對態度,他被當地的愛爾蘭軍隊趕出了家門,他所生活的城堡被燒燬。於是,史賓賽又回到了倫敦,並於當年離世。
《仙后》
《仙后》(The Faerie Queene),計劃有12卷,但是史賓賽只完成了前六卷就離世了。史賓賽採用了英雄體詩歌的形式,講述了亞瑟王時代的騎士故事,不過,他本人在作者信中表示,《仙后》是一部寓言詩,採用了象徵意象,主要是為了致敬伊利沙伯一世女王。
不幸的是,雖然伊利沙伯一世女王接受了讚美,賞了他俸祿,但是,《仙后》中可以聯想的象徵太多,有人認為史賓賽在讚美女王的同時,也批評了女王的執政能力和婚姻問題,這可能是女王依然沒有重用他的原因之一。此外,《仙后》中還映射了很多當時的政治宗教問題,包括惡魔化與女王作對的蘇格蘭瑪麗女王等,因此受到當時蘇格蘭各方面的排擠。不過,從文學水平角度,《仙后》得到了後人的認可和模仿。
《仙后》的計劃是在每一卷中歌頌一種美德virtue,也即騎士精神。在完成的六卷中,史賓賽在每一卷都講述了一位騎士的故事,在六個故事中,分別重點描繪了聖潔、節制、貞潔、友誼、正義、謙遜這六種美德。比如,第一卷裏,全詩的主角,紅十字騎士出場,他負責保護象徵了伊利沙伯一世女王的女主角,兩人共戰惡龍後分散。分散後,紅十字騎士遭到了象徵瑪麗女王的人物的陷害,而女主角則一路披荊斬棘,與相遇的亞瑟王一起,救出了紅十字騎士,最終,他們護送女主角返回了家園。
結語
史賓賽致力於詩歌創作,他的詩歌才華為他贏得了後世的仰慕,但他詩歌的一些內容在當時卻給他帶來了非議。史賓賽有著運用文字的天賦,但他本人的立場,他寫作的一些目的,他支持用暴力來征服的態度,他所表現和選擇的一切,以及他人生漂泊早逝的結果,卻也值得我們多加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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