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晚間至10日早上,11到19架俄羅斯無人機飛越了波蘭領空。波蘭方面表示,至少有3架,也可能是4架無人機被擊落。他們認為,這次入侵並非意外。波蘭總理圖斯克(Donald Tusk)警告稱,現在歐洲爆發更大範圍衝突的風險比二戰結束以來的任何時候都要高。

目前曝光的圖片顯示,殘骸看起來像是「非洲菊」(Gerberas)無人機,這是俄羅斯開發的簡易版伊朗「沙赫德-136」無人機。「非洲菊」可以配置為誘餌或自殺式攻擊無人機,其射程大約600-700公里。目前尚不清楚進入波蘭的無人機的具體訊號以及發自何處。這些殘骸主要發現於波蘭東部地區,相對靠近烏克蘭和白羅斯的邊境。

波蘭軍隊已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並與烏克蘭方面積極協調。波蘭總理辦公室已確認,已向行動區域派出兩架波蘭F-16戰鬥機,以及波蘭陸軍的米-24、米-17和S-70直升機。同時,至少有一架波蘭薩博340「愛立眼」(Erieye)機載早期預警和控制飛機參與了行動。「愛立眼」(Erieye)預警機的下視能力可以發現小型低空飛行的無人機。此外,北約盟國荷蘭和意大利也分別派出F-35戰鬥機和灣流G-550預警機參與了行動。

但值得注意的是,過去包括駐紮在波蘭的荷蘭F-35戰機在內的北約戰機過去曾緊急升空,以應對俄羅斯無人機闖入北約成員國領空。

有消息稱,在波蘭境內墜落的4架無人機,是波蘭的F-16戰鬥機在荷蘭F-35戰鬥機及盟軍預警機和加油機的支援下被擊落的。但這次行動止步於北約第四條,華沙及其盟友保留了迴旋餘地。

波蘭總理圖斯克稱,波蘭將正式要求啟動北約第四條,以回應19架俄羅斯無人機侵犯波蘭領空。

北約第四條規定:任何一方認為,其領土完整、政治獨立或安全受到威脅時,各方應共同磋商。與第五條集體防禦條約不同,第四條不會觸發軍事行動,而是在某一成員國認為其領土完整或安全受到威脅時啟動正式的聯盟談判。

自1949年北約成立以來,第四條僅被引用過幾次。最後一次是在2022年,以回應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

9月10日,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在回答媒體關於波蘭啟動北約第四條問題時表示,他不想發表評論,這不是他的職權範圍內,而是俄羅斯聯邦國防部的特權。俄羅斯國防部則表示,並未計劃在波蘭領土上攻擊任何目標,並準備就此事與波蘭國防部磋商。

然而,外界認為,不管怎麼解釋,這也是一次事實上的入侵行動。這次事件的規模、精確度和協調性,強烈暗示這是一次蓄意的挑釁性攻擊。

德國國防部長 皮斯托留斯(Boris Pistorius)表示,俄羅斯無人機「顯然是沿著進入波蘭的路線飛行的,但飛到烏克蘭並不需要沿著這條路線飛行」。沒有理由相信,這是因航向修正錯誤或類似的事情導致的意外偏航。

如果此次行動是俄羅斯故意為之,則意味著普京的目標將不會止步於烏克蘭,這可能迫使北約與俄羅斯展開直接對抗。不幸的是,這種可能性並不低。

戰術上,莫斯科可以利用這次看似無害的飛越探測波蘭及其盟國的防空系統,和北約國家的戰術和言論反應。這也可以理解為是一次「灰色地帶行動」,旨在削弱聯盟決心,又不至於觸發《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利用這些不會跨越集體防禦門檻,消磨西方盟友的政治決心、警惕性和耐心。同時,這種說不清楚的行動可以被解釋為意外事故或代理人行為,從而在挑起衝突時逃避責任。

戰爭研究所(ISW)認為,俄羅斯正在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俄羅斯與北約的戰爭做準備,包括社會準備、青年軍事化、西部邊境軍事基礎設施建設,以及為俄羅斯可能試圖進攻北約準備輿論。俄羅斯似乎越加大膽地嘗試升級措施,藉此測試北約的技術能力與政治決心。

9月9日,俄羅斯國防委員會主席 卡爾塔波洛夫(Andrey Kartapolov)稱,芬蘭正在比烏克蘭更快地成為「真正的法西斯主義溫床」,並且「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卡爾塔波洛夫可能在暗示將採取軍事行動。

由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芬蘭於2023年加入了北約。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阻止烏克蘭加入北約。卡爾塔波洛夫的威脅言論,似乎是克里姆林宮自上而下故意傳播的一種說法,旨在為俄羅斯侵略北約成員國製造藉口。

北約秘書長呂特稱,這些行動是魯莽的。北約盟軍最高司令部(SACEUR)發言人表示,在俄羅斯無人機於夜間史無前例地侵犯波蘭領空後,北約尚未宣布任何軍事態勢調整。

這次事件提醒人們,北約與俄羅斯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已不再是空想。莫斯科已經在直接試探北約。這可能預示著,歐洲已進入地緣政治動盪的新的危險階段。

導致俄羅斯與北約局勢迅速升級的方式有多種可能,它可能是技術故障、人為失誤或軍事誤判,也不能排除有計劃的精心安排。總之,只要烏克蘭戰爭持續,爆發更大範圍衝突的風險就在不斷增加。

歐洲需要表現出更堅定支持烏克蘭的決心,和歐洲更協調的強大軍事力量,以至能夠讓普京清醒地認識到,持續和擴大烏克蘭戰爭的代價絕對無法承受。莫斯科的行動正在一次次地逼迫特朗普政府真正使用「工具箱」裏的「工具」,而不只是展示這些「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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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每位救援者致敬 
願香港人彼此扶持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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