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宋史》中的北宋抗遼名將,戍守邊防二十餘年,遼人(契丹人)十分畏懼他。遼人認為六郎星宿(將星)是他們的剋星,而楊延昭的智勇善戰宛如是六郎星下凡,故稱之為「楊六郎」。
楊延昭和天波府楊家將保家衛國、一門忠義的改編故事,從元代起,各種版本在戲曲、小說和評書中流傳甚廣,深受普羅大眾喜愛。此【楊延昭傳奇】系列,筆者僅就鄉野民間口耳流傳的軼聞加以摘錄綜述,與讀者分享楊六郎流傳千年的英雄故事。
話說先前血祭楊業遺骨及金刀的計劃失敗後,白天祖為挽頹勢,請來了邪派師父,此人名為顏洞賓,他能言善道,擅長使邪術迷惑人心,他自稱為神仙呂洞賓的化身,在蕭太后前展現其奇異的邪術,又提出滅宋之策,受到蕭太后的信任,被封為軍師。
根據顏洞賓的計劃,由太后派出特使,聯絡西域之黑水、西夏諸國,借來大量兵馬,約定打敗宋朝後一起平分天下。又讓白天祖、韓昌、蕭天佐於三關北方之九龍谷會合諸國五十萬大軍,擺設失傳已久之天門陣。此計歷時數個月的籌備後,終於部署完成。主帥蕭天佐信心十足,派出信使至三關向楊延昭叫戰,說道若楊延昭能破此陣,他便從此休兵,若不敢破陣,就得割地稱臣。
而楊延昭早就由前線探子得知遼國集結大軍、布陣的訊息,感到此役非比尋常。他先派楊八妹上五台山請擅長陣法的五郎下山相助;又派人呈送戰報,請求真宗派大軍前來三關支援。宋廷的援軍由八賢王為首,領著大將呼延贊、王全節等人,率數十萬大軍到部,佘太君與楊門女將也一併跟著前來。
眾人到齊後,楊延昭擺出探子繪製之陣圖,眾將看過後,都面面相覷,表示從未見過此陣。楊五郎、佘太君也連聲嘆息,說恐怕楊業在世時也未曾見得。
楊五郎提議說:眼下雖不明陣勢,然遼軍主帥為蕭天佐,此人乃惡龍轉世,應以降龍木抗制之。我的主兵器大斧之柄於前次戰役中毀損,要以降龍木為柄方能修復,此物聽聞為穆柯寨所有,理當設法派人去取。
楊延昭聽了,隨即指派焦、孟二將率軍前去穆柯寨取降龍木,他對兩人說:穆柯寨兵力雖少,然寨主穆羽出身武將世家,本領高強,其女穆桂英聽聞更甚其父,朝廷多次派兵討伐、招安都未有結果,你們倆切勿輕敵。
焦、孟二將胸有成竹地說:我兄弟倆征戰多年,在數萬遼軍下衝鋒陷陣,取上將之首如探囊取物,還拿不下一個小山寨嗎?說罷,兩人便帶著一隊將士出發了。
楊六郎孤身犯險
楊延昭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探子傳回之陣圖尚未完善,我應親身入九龍谷探查敵軍陣勢,方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怠。眾將士聽了均加以勸阻,但楊延昭仍堅持要親身探明敵情。
「我應當隨父親至前線!」說這話的是楊延昭之子宗保,他剛成年,已在岳勝麾下受基層士兵的磨練有段時日了,但楊延昭拒絕了,說他火候未成,要他留營跟隨將士們持續鍛鍊。
楊延昭帶著幾位親兵,前去九龍谷探查敵軍陣型。經數日後,已大致了解陣型的配置及兵力部屬。但在返回軍營途中,他們幾人不慎被發現,由於兵力懸殊,楊延昭一行只得儘速逃離,但不幸被遼軍追擊,受困於一塊山谷絕地。這時遼軍點燃毒草,放出大量煙霧,楊延昭只得拚命衝出重圍,趕往上風處。但煙霧毒氣濃烈,他被薰暈了過去,幸好白龍馬很有靈性,馱著他快速逃離了遼軍的包圍。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馬背上醒來的楊延昭發現自己到了一座荒廢了的、名為白水寺的古刹。他四處打探,發現寺內空無一人,看來是逃難去了。這時的他飢腸轆轆,但乾糧已耗盡,擔心遼軍仍未遠離,毒煙還未散去,他只得暫時藏身寺內。孤立無援的楊延昭在寺內大殿參拜,祈願若能順利逃脫出去,必將回來重修佛寺。
走出大殿,他看到白龍馬在挖寺院的圍牆,一走近,發現牆是泥土混著米砌成的。楊延昭趕緊在寺內找些容器,裝著牆泥在水裏洗篩出了米,再到寺院後方接些山泉水,摘些野菜,取出火摺子生火煮食,勉強吃了幾頓。空閒時,他在寺中庭院用石頭擺出敵軍陣型樣式,思考破敵之策。
就這樣過了一、二日,楊延昭感覺遼軍應已遠離此地,就騎著白龍馬返回三關。後來楊延昭成功大破天門陣取得勝利後,也依約回來重修了白水寺。
後來白水寺也因楊延昭的這段際遇而香火鼎盛,若干年後,當地百姓又出資重修了這古寺。傳說有天神明顯靈,在寺前的兩山之間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當時的住持敬惠和尚在彩虹出現的兩山之間修了一座石橋,後來成了當地的風景名勝。然而近代修建京原鐵路時這座石橋被毀,美景已不復見了。
楊宗保遇聖母授兵書
就在楊延昭帶兵前往九龍谷偵查時,楊宗保也偷偷地騎著馬跟在後方,但沒想到半途迷了路,他眼看天色漸漸變暗,也慌了。這時,他到了一處很像廟宇的大宅院,他趕緊下馬前去叩門求助,有位侍者開了門讓宗保進去,他看到一位相貌威嚴的婦人坐在正殿的寶座上,四周站滿了穿軍裝的武將。
楊宗保直覺地合十對婦人行禮,婦人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地?楊宗保就照實說了他想跟在父親身後去偵察敵情卻迷了路的事。
婦人笑了笑,讓侍者取來桃子及肉饅頭招待他,楊宗保也不客氣地當場吃了下去,吃完後感到氣力倍增,神清氣爽。接著婦人遞給楊宗保一本兵書,說:我在此地四百餘年了,從未有人到訪,你能到此地,是與我有夙緣,你趕快把此兵書讀熟,裏面記載著破陣之法,若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楊宗保隨即接過兵書當場研讀了起來,有許多不懂之處,婦人都一一講解,直到他大概讀懂了一半。
婦人接著說道:只能告訴你一半,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悟了,你命中安排要繼承父親之志,輔佐皇帝,鎮守邊關,保衛中原文明,你要牢記使命,才不失為英雄之子孫。
楊宗保聽完後,拜謝婦人的指點,婦人讓侍者帶著楊宗保出去,侍者說道:往前方走去,幾里後就是大路,繼續向北走就是九龍谷,但你應當往南行回三關,這時你父親應該已偵查完敵情返回三關了。
宗保謝過侍者後,依指示騎馬向前,果然發現一條大路,旁邊還有個村子。他到村子向村民打聽此地的訊息,村民告知:你來的方向有座擎天聖母廟,但年久失修荒廢了。楊宗保聽完後感到驚奇,原來自己是遇上擎天聖母了。
他啟程往南方趕路,返回三關,到部後發現父親剛偵查敵情回來,正召集將士商討應對之策。楊宗保聞訊,趕著前去參加會議。楊延昭見著宗保就指責了一番,原來宗保私下離營的事已遭衛兵發現,並告知主帥。
這時,楊宗保告知自己遇上聖母授兵書一事,他說:此為七十二天門陣,自九龍谷正北布起直向西南,有七十二將台,每個陣至少有五千兵馬,陣陣相連,鞏固中後玉皇殿主陣十餘萬兵力。此陣雖然難破,但也並非無辦法,我已習得一半破陣之法,剩下的集眾人之力相信也能破除難關。
楊延昭聽完後,說:天助我也!此賴於聖上之洪福,我軍破陣有望!這時衛兵前來回報焦、孟二將於穆柯寨遭遇挫敗一事,楊宗保聽後請求帶兵前去救援,藉以戴罪立功。
楊延昭回道:准你率二千將士前往救援,這次你觸犯軍法一事暫緩處置,就給你一個試煉,看看你是否能戴罪立功。
楊宗保隨即領命率軍前往穆柯寨救援,這次的任務看似單純,卻是宋軍大破天門陣的關鍵,也是改變楊宗保一生的契機。
要知結果如何,請看續集:初遇穆桂英。
參考史料:
《楊六郎威鎮三關口》河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 趙福和李巨發等人搜集
《楊家將外傳》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1986年出版 趙雲雁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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