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馬勒當拿「上帝之手」,也知道美斯、碧咸等足球明星,但中學體育科成績拿G級(對,由A向下數,第七級的G)的我,對所有體育包括足球都不感興趣。來英已3年,曾幾次衝動想融入本地足球文化,但既是老鼠拉龜,又後繼無力,遂不了了之。然而,今年暑假後,出現了轉機,不得不認真對待足球。原因是甚麼?作為廿四孝老竇,自然是因為我家化骨龍。開學後他迷上了足球,與我們的話題總離不開它,而且每天總得拉我踢幾球。為了與他好好溝通,我不得不主動多讀一點足球的書。
作為史佬,我最關心的仍然是足球與政治的關係。「體育無關政治」這些低智言論,不值一駁,國際賽事以國家為參賽單位,這已構成體育的政治基礎;世界盃賽事全球觀看人數達地球人口的一半,身份認同政治、賽後的騷亂,在在說明足球的政治能量。
足球的政治能量,既可走向暴動,也可走向和平。前者的最佳例子,當數1990年5月南斯拉夫克羅地亞舉行的一場球賽,代表塞爾維亞的紅星隊與代表克羅地亞的迪納摩隊(Dinamo)於馬科西米爾體育場(Maksimir Stadium)對壘。賽前幾個星期,南斯拉夫剛巧舉行了50年來首次多黨派選舉,克羅地亞地區支持獨立的政黨勝出,因此政治氣氛十分緊張。當日開賽前,場內兩支球隊擁躉互相掟石,軍警出動催淚彈、水炮鎮壓,然後便出現了經典的一幕:迪納摩隊長Zvonimir Boban因為警察毆打一名球迷而踢向該警察,這一踢成為克羅地亞民族抗爭的圖騰,他自己則成為了民族英雄,傳媒更將克羅地亞一年後宣布獨立扣連到這一踢,稱為「開啟戰釁的一踢」(the kick that started a war)。Boban事後接受CNN訪問時說:「我是公眾人物,我會不惜放棄生命、球員生涯,以及個人名譽帶來的一切,來捍衛一個理想、一個堅持:為克羅地亞而奮鬥。」
足球作為和平力量,最佳例子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聖誕停戰」。1914年7月28日宣戰後,各國都認為戰爭最多只會維持幾個月,當年聖誕節前便可以結束。可是,到了聖誕,說好的停戰沒有出現。於是英、法、德等國士兵自行停火,爬出戰壕,互相祝福,甚至舉行簡單球賽。這說明自1863年出現現代足球第一套賽例後,至此足球文化已經在歐洲深入人心。
國際足球賽事既然以國家為單位,球星代表哪國參賽自然成為關注焦點,處理不好便無異於引火自焚。一次大戰期間出生於德國、右腳有六趾的Ernest Wilimowski,他的家鄉在戰後被劃歸波蘭,成為波蘭人。長大後他成為球星,為波蘭贏得多項賽事。二次大戰爆發,德國入侵波蘭,波蘭足球陷入停頓,但他因為太愛足球,而又出生於德國,便得以在德國繼續職業生涯,但在波蘭眼中,參加敵國國家隊,是徹頭徹尾的叛國行為。於是,戰後當他想「回國」時,已共產化的新波蘭政府斷然拒絕,他只能留在德國;1974年世界盃在德國舉行,Wilimowski想與進來參賽的波蘭隊員見面,亦被拒絕。
所以,參加球賽與做人一樣,選擇站在哪邊,絕對不能兒戲。◇
(本報專欄作家所提出的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它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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