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áng gōng xún què ,máo róng gē jī 。
梁公馴雀,茅容割雞。
ㄌㄧㄤˊㄍㄨㄥ ㄒㄩㄣˊㄑㄩㄝˋ,ㄇㄠˊㄖㄨㄥˊㄍㄜ ㄐㄧ。
梁公馴雀,茅容割雞。
【註釋】
(1)梁公:狄仁傑,字懷英,唐幷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武則天時著名宰相,剛正不阿,體恤百姓。歷經唐高宗、武則天時代,力勸武則天還政廬陵王李顯(唐中宗),唐祚得以維繫,為復興唐室的忠臣義士,死後被封為梁國公。
(2)馴:順服溫和的。
(3)雀:麻雀,或泛指小鳥。《新唐書》作「鵲」,狄仁傑「居母喪,有白鵲馴擾(馴服柔順)之祥。」白鵲,白羽鵲,古時象徵吉祥之鳥。鵲,喜鵲,形似烏鴉,除腹、肩外,全身黑色,古時以鵲鳴為喜兆,為吉祥的象徵,故稱喜鵲。
(4)茅容:字季偉,東漢陳留(今河南開封)農人。
(5)割:殺。
【語譯】
梁國公狄仁傑母喪時飛來馴服的白鵲,象徵祥瑞;農夫茅容殺雞孝敬母親,郭泰敬重。
【人物故事】
狄仁傑
據《新唐書》,狄仁傑被推薦擔任幷州法曹參軍,父母住在河陽(今屬河南),狄仁傑登上太行山,回頭一望,看見白雲孤飛,對左右隨從說:「我的雙親就住在那白雲下面。」仰望白雲惆悵許久,白雲飛移才離去。同府參軍鄭崇質的母親年老且病,又要出使邊遠地方,狄仁傑對他說:「您可以讓母親因遠隔萬里而憂愁嗎?」就進見長史藺仁基,請讓他代為出行。藺仁基讚歎他們的友誼,當時藺仁基正好對司馬李孝廉不滿,因而對李孝廉說:「我們可慚愧了!」於是就和好如初,而且經常說:「狄公之賢德,北斗以南(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而已。」
不久狄仁傑陞遷大理寺丞(大理寺掌管刑獄,相當於現在的最高法庭),一年當中判決了經久積壓的獄案一萬七千人,時人稱讚他斷案平恕(公平寬厚)。狄仁傑擔任宰相時,武后想立武三思為太子,詢問宰相的意見,眾臣都不敢回答,狄仁傑說:「臣觀察上天和人民都未曾厭棄大唐仁德。匈奴侵犯邊境,梁王武三思招募勇士,超過一個月仍不到一千人。廬陵王代為招募,不到十天就有五萬人。今日要繼承帝位,非廬陵王不可。」武后大怒,停止了討論。
過了很久,武后又召見他說:「朕多次夢見雙陸不勝(下雙陸棋贏不了),為甚麼呢?」當時狄仁傑和王方慶都在,二人同時說:「雙陸不勝,無子的意思啊!上天之意在警告陛下呀!而且太子是天下的根本,根本一動搖,天下就危險了。唐太宗衝鋒陷陣,辛勤勞苦才有天下,把天下傳給子孫。先帝唐高宗臥病,詔令陛下代理國事,陛下竊取帝位十多年,又想讓武三思繼承帝位。況且姑侄和母子誰比較親?陛下立廬陵王為太子,您千秋萬世常享宗廟祭祀;立武三思為太子,則姑姑不入宗廟。」武后有所感觸而醒悟,當天就派人迎回廬陵王,藏匿在王帳中,再召見狄仁傑談廬陵王之事。狄仁傑詳述請求,懇切周全,且淚流不止。武后就讓廬陵王出來,說:「還你太子!」狄仁傑跪拜磕頭,說:「太子歸來,沒有人知道,眾說紛紜,如何相信呢?」武后贊同,下令讓太子安置在龍門,以禮迎回,朝廷內外都大為高興。起初,吉頊、李昭德多次請求迎回太子,但武后執意不肯,只有狄仁傑每每以母子天性來勸說,武后雖然嫉妒殘忍,也不能沒有感觸,所以終於恢復了大唐後嗣的皇位繼承。
武后聖歷三年,狄仁傑去世,享年七十一歲。武后追贈他為文昌右相。他所推薦引進的張柬之、桓彥范、敬暉、姚崇等,都是唐朝中興名臣。當初狄仁傑為母服喪,就有溫馴的白羽鵲的祥瑞。唐中宗即位後,再追贈司空,睿宗又封他為梁國公。
茅容
據《後漢書》,茅容四十多歲時,有一次在田野耕種,和其他農夫到樹下躲雨,大家都隨便地相對蹲踞,唯獨茅容正身端坐,更顯得嚴肅恭敬。郭林宗(郭泰,字林宗)見了覺得很奇特,就和他說話,並請求借宿。
第二天,茅容殺雞做菜,郭林宗以為是為自己做的,但之後卻發現茅容是拿去奉養母親,自己用粗菜和客人一起吃飯。郭林宗起身對他拱手行禮說:「您真是賢德呀!」因而勸他求學,終於成就其品德。
【說明】
狄仁傑至孝感召白鵲飛來,預示了吉兆。他不僅自己很孝順,而且能助人行孝,最後還能移孝作忠。孔子說:「君子之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君子侍奉雙親有孝心,所以可以移作對國君的忠心。)對父母盡孝,對國君才能盡忠。狄仁傑對武后直言不諱,又以武后夢中的暗示,警告她天意如此,不可違反,使得武后終於還政大唐天下,史學家稱頌狄仁傑有再造唐室之功。
武后夢見和大羅天女打雙陸棋,局中只要有棋子,立刻被攻擊,始終不得其位,連連輸給天女。(據《唐國史補》)下雙陸棋時棋子移開棋盤被攻擊,就要等棋子回到己方位置才可繼續,必須全部移離棋盤才能獲勝。狄仁傑提醒武后「雙陸不勝,無子也。」打雙陸意指要無子,暗示武后倘若贏了就沒兒子了,也不能享有宗廟祭祀了。不能勝表示移不開棋子,暗示上天要留下唐朝太子,武周(武則天改國號為周)將不得其位了。
茅容殺雞不是為了待客,而是要孝敬母親,確實是位有德之士。郭林宗不介意茅容以粗食款待,不為一己之私而惱怒,能正面肯定茅容難得的真誠至孝,進而敬重賢良之人,也是難能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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