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全會召開之際,「歷史的垃圾時間」成為中國的流行語。這表明中國民心大變,不僅是對時局的根本判斷——改革開放早已死亡、中共無法自救,而且是對中共政權的絕望和詛咒,渴望著巨變的到來,要求中共退出歷史舞台。

「垃圾時間」原是體育賽事中的術語,指一場比賽中,比分懸殊、難以改變勝負結果時,其剩餘的比賽時間就稱之為垃圾時間。而無論洞悉社會主義的二十世紀著名經濟學家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是否說過這段話——「當某段歷史違背了經濟規律,而個體又難以扭轉局面,整體趨勢看似註定失敗的垃圾時刻」,「歷史的垃圾時間」都是對當今中共局勢的準確概括。

「歷史的垃圾時間」論宣告大局已定,中共政權徹底失敗。這對中共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中共進退兩難。不批判吧,任其自流,中共存在的合理性會被消解完畢;猛批吧,因為官方與民間輿論的對立,反而讓「垃圾時間」傳播更廣、更加深入人心。所以,迄今只做了零星的有限的批判(如官媒《北京日報》刊發的評論文章)。

「歷史的垃圾時間」論之流行,頓使三中全會變成一場滑稽戲。當前中國經濟衰敝,有的人尚幻想當局能重演(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式的重大變革;但當局特意選在本次三中全會開幕之日(7月15日)在《求是》刊登習近平舊文《必須堅持自信自立》,彰顯其僵硬、強硬之勢,告誡外界我絕不變。更搞笑的是,三中全會尚未結束,而7月15日新華社以特稿形式看法的萬字長文《改革家習近平》突遭下架。三中全會是否發生變故?這幾天即有分曉。但無論三中全會開的如何,都屬於「歷史的垃圾時間」。

但本文的問題是,「歷史的垃圾時間」論為甚麼會在2024年流行呢?

竊以為,根本原因,是中國老百姓不願意再這樣活下去了。僅舉兩個例子。

其一,「走線潮」。儘管今年3月29日8名中國偷渡客遺體在墨西哥海岸被發現,但中國人走線仍前仆後繼。據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數據,2023年在美墨邊境被拘留的中國公民超過3.7萬人(日均超一百人),是2022年的10倍,2021年的50倍。而「走線潮」,不過是2020年以來中國人新一輪移民大潮(被網民稱作「潤」)的極端部份而已,更大規模的中產階層、富豪的技術移民、投資移民方興未艾。這標誌著中國的全方位的潰敗——政治向左轉、經濟大盤動搖、社會上的內卷和戾氣,各階層在用腳投票。

其二,中國民眾的不公平感、被剝奪感空前強烈。美國的兩位「中國通」學者在中國進行的一項持續多年的全國性調查顯示:二十年間,中國人對造成貧富的看法已發生了巨大轉變——從更多歸咎於自身能力不足,轉變為社會不公。具體而言:

從2004年至2014年間,中國民眾普遍認為導致貧窮的前三個主要原因,分別是能力欠缺(lack of ability)、努力欠缺(lack of effort)、人格欠缺(poor character);機會不均(unequal opportunity)和經濟體系不公(unfair economic system)則分別排名第五和第九。也就是說,無論好壞或貧富,責任落在個人的肩上,大多數受訪者不會去指責政府或經濟體系,並對未來持積極態度。20年後,中國不平等現象仍然居高不下,但導致貧窮的前三個主要原因已變為機會不均、經濟體系不公、努力欠缺(lack of effort)。

與此類似,中國人認為富裕的原因,在2004年,前三個因素是個人能力、高等教育和人際關係;在2023年,前三個因素已變為人際關係、生於富人家庭和個人能力,高等教育則落到了第七位!而「關係」重要性的飆升,更是表明中國階層分化、利益固化之完成,社會向上流動渠道已被堵塞。

不願意再這樣活下去,如果只是一部份地區、一部份人的願望,還就是個局部問題;但如果是中國老百姓的共同願望,這個普遍性就會轉變為歷史的必然性,大變不可避免,「歷史的垃圾時間」就此開始。

以史為鑑。本文贊同這樣一種觀點:大清的垃圾時間始於1900年。這一年庚子國變,最終清廷與列強簽訂《辛丑條約》,大清的國祚進入了倒計時。此前,大清也遭遇了種種失敗,但知識份子和老百姓,對這些失敗沒有充份感知。但《辛丑條約》規定清政府共需向列強賠款白銀4億5千萬兩,4億5千萬中國人,「人均一兩,以示侮辱」。越來越多的中國人覺醒了,終於迎來1911年的辛亥革命。

回到今日。中共的垃圾時間開始於何時呢?本文以為是2017年中共「十九大」。固然,從1999年7月開始迫害法輪功至今,中共的一切行為都只是「有心跳的屍體」的本能(見2020年筆者 「中共早已『腦死亡』」一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再給當政者機會,遺憾的是胡錦濤、習近平先後兩任黨魁未能跳出「保黨情結」,尤其習近平在「十九大」前後與其政敵、迫害元兇、中共腐敗總教練江澤民勢力妥協,使中國局勢急轉直下,末路狂奔。

「十九大」之後,人們可以看到大事一件接著一件,從中美貿易戰到香港反送中運動,從疫情突起到中美新冷戰、西方針對中共「去風險」,而中共呢?從「戰狼外交」到強推港區國安法和「23條」,從「動態清零」到上海封城,從「國進民退」到拒不救助民眾啟動內需,從刪帖封號到鎮壓「白紙運動」、「白髮運動」等等,一件件惡行為普通中國人和國際社會所普遍感知,對中共政權的幻想一步步破滅,解體中共的願望越來越強烈、意志越來越強大。

於是,進入2024年,「歷史的垃圾時間」從一個學者們的話題極短的時間內變為中國的流行語,深入人心,廣泛傳播。

如果說,大清從「垃圾時間」開始到滅亡,歷時11年;那麼以今日中國之形勢,從2017年算起「垃圾時間」,中共之滅亡可能要不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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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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