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月29日)早上,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突然搜查了紐約市長亞當斯亞裔事務主任暨特別顧問鄭祺蓉(Winnie Greco)的住所,這一消息在華人社區引起了震盪效應,人們紛紛猜測著她被調查的原因,以及可能影響到的社區和人。
對於鄭祺蓉家被FBI搜查一事,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僑社人士表示這是「大事件」,他說昨天中午12點一出消息,馬上有人傳,接著這個消息就在社群內迅速「瘋傳」開來。
61歲的鄭祺蓉是亞當斯政府以10萬美元年薪聘請的亞裔事務主任。去年11月中旬,《The City》首次報道她涉嫌要求政府僱員上班時間為她做私活,以及以1萬元捐款換取官邸活動入場券的問題。隨即,市政府調查局(DOI)在去年12月展開了對她的調查。
鄭祺蓉與亞當斯的關係始於2014年,當時亞當斯開始擔任布魯克林區長。在過去十年間,她一直是亞當斯的志願籌款人和華人社群聯絡員,被譽為「中美大使」,幫助安排了亞當斯和許多紐約政客的中國之行。
綜合社區的討論,許多人關心鄭祺蓉被FBI調查的原因。大部份人認為與牌樓項目無關,而是牽涉到兩個主要問題。首先是關於捐款的問題,特別是公共配比資金的使用。根據紐約市的政策,候選人最高可按照8美元(公共資金)對1美元(捐款)的比例獲得公共配比資金,因此詐欺或非法捐款以獲取公共資金可能是FBI調查的目標。
就布魯克林牌樓項目而言,亞當斯當區長時曾向牌樓項目提供了200萬元的支票。然而,政府建設經費的使用要經過市交通局(DOT)和紐約市經濟發展機構(EDC)的審批程序,有一定的監督。而牌樓的私人捐款出現問題也和政府無關,這意味著FBI的調查應該與此事無關。
其次,社區關注的另一個焦點在於籌款,特別是「幽靈捐款」和「是否存在官商勾結的貪污問題」。也就是在捐款和籌款活動中是否存在不當利益交換。不具名的社區人士說,「他去中國和土耳其旅行的行為可能引起關注,但不是問題的焦點,真正被調查的是回來後的行為,究竟有沒有涉及私相授受、官商勾結等問題。」
去年八月,「THE CITY」和「Documented」曾報道亞當斯的競選團隊涉及可疑捐款的案例,其中包括法拉盛新世界商城。據傳,昨天新世界商城也被FBI抄查,而且還有一處未知地點也被搜查。
對於這一事件,社區的關注點還包括鄭祺蓉涉及的社區範圍。由於她與法拉盛、布魯克林和曼哈頓唐人街都有往來,人們紛紛猜測搜查是否會影響到這些地區。大家想知道是否唐人街也被調查。怡東商場的租約和相關籌款活動,亞當斯的兒子和鄭祺蓉去參加西岸的李氏公所春宴,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FBI的調查發生在紐約市調查局(DOI)啟動調查之後的兩個月,但兩者性質不同。紐約市調查局是紐約市政府內部機構,專門調查市府員工的不當行為,如果發現不當行為,最多可能會處以罰款或解職,但通常不會涉及刑事指控。相比之下,當FBI出動並突擊搜查時,人們認為「這說明事態嚴重,否則不會隨便封屋。法庭相信FBI有足夠的理由,才會批准此類搜查令。」
社區人們還記得去年11月,FBI突襲搜查了亞當斯市長的競選籌款人、前唐人街開發商游說者Brianna Suggs的家,雖然該籌款負責人目前尚未被起訴,人們相信「FBI的調查可能會拖延一年」。
在討論鄭祺蓉和中共之間的關係時,有人猜測這件事「可能和CCP(中共)有關」,有人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認為在某些情況下,FBI的行動可能是有所選擇的,「當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來落案時,通常就不會再去牽扯其它問題。」
還有人比較當年劉醇逸被捕的情況,當時這一事件導致了侯佳和潘心武等人被定罪。然而,劉醇逸並沒有市長所擁有的權力和龐大資源。隨著FBI調查的進行,社區人士認為亞當斯可能會遭受更嚴重的打擊,「市長最大的危機是明年的選舉,這(目前FBI的調查)是市長選舉前的一場前哨戰」。
回顧2013年,當時競選市長的前市主計長劉醇逸本人雖然沒有受到指控,但他的競選財務主管侯佳和捐款者潘心武因使用類似的所謂「幽靈捐款者」的手法謀取捐款,以增加劉醇逸獲得紐約市公共配套資金的金額,而被聯邦法庭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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