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新近獲得的一段錄音顯示,中共對高校學生採取大數據管理模式,可以實時監控學生的動態。同時通過全方位採集學生學習、消費、宗教信仰等方面的信息,預測和防範學生的「異常」行為。

這是武漢大學針對高校輔導員的一段培訓錄音。輔導員是大陸高校裏專門設立的一個職務,不同於國外的課程顧問(Acadmic advisor),主要負責學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學校的很多工作都是通過輔導員去做的。由於武漢大學在信息化方面處於領先地位,故對全國範圍內的高校進行推廣和培訓。

培訓內容是介紹針對學生的信息化管理系統。即通過不斷採集學生的信息,用數據去描繪每一個學生,以達到全面了解、管理學生的目的。

據錄音描述,要通過模式的規範(很多線下的流程要規範了以後才能往線上搬)和數據的打通(各個地方要把自己的數據主動拿出來)來構建信息化學生管理系統。這套系統包括數字迎新、網上請假、線上獎學金評定、門禁的預警等。

他承認,這個系統也經常有漏洞(bug)出現。同時,比較尷尬的是法律邊界的問題,即侵犯學生的人權。

他說,「我們晚上會開監控,我們是通過路由器的位置來判斷學生的行動軌跡。比如說一點鐘你在食堂的路由器,兩點鐘在宿舍的路由器,三點鐘在圖書館的路由器,我就判斷你從食堂到宿舍到圖書館(的行動軌跡)。」

他舉例說,世界盃期間遇到過一個案子。他們發現一個學生整晚上在兩棟數字樓之間晃,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就通知輔導員找他聊一下。

該學生堅持說他沒有問題,輔導員就說你的數據是這個樣子的,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你肯定有問題。這個學生就怒了,說:你監視我,我要告你武漢大學!

後來有關人員又來安慰這個學生,辯稱「我們是監視行為,不是監視你個人,所有異常的行為都要關注」,並以工作安全為由要求學生必須配合。最後才搞清楚,該學生處於兩個路由器中間的位置,A路由器信號好,他的手機就連到A路由器,B路由器信號好,他的手機就連到B路由器。他看了一晚上球,實際上一直躺在床上的。

正是在這套監控系統支持下,系統建立了請假模式。在武漢大學,每天晚上10時半鐘和每天早晨7時半鐘,輔導員都會收到兩條推送信息。10時半鐘的消息是通知輔導員有哪些學生沒有回來,要注意重點關注的人群;第二天早上7時半是通知昨天晚上有些學生壓根就沒有回來,要怎麼樣處理。

培訓人員說,「每一個學生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掃瞄二維碼進了我們的迎新系統,通過迎新系統,採集他的各種各樣的數據。學生進了校以後,通過問卷調查和自己意願的填寫,明確自己一個發展方向。」

比如,一個學生選擇要出國,國際交流部會把出國的信息、跟哪些學校有交流的項目推送給他/她;如果一個學生參加模擬公務員大賽成績特別好,系統會建議她考公務員試。「這樣的情況會對我們明確目標、個性引導、動態監控和智能預測都起到一個比較好的效果。」他說。

系統從各個模塊裏面提取數據,也就是學生的基本信息,包括班主任、老師們跟他談話的記錄,學生的成績單、課表,GPA和四六級的情況,獎懲記錄,獎學金的記錄,請銷假的記錄。

此外,還有貧困生資助的情況(註:在大陸學校,貧困生資助往往是維穩的手段,例如維族學生有貧困生名額,中共對其又拉又打),圖書館的借閱記錄,食堂的消費記錄,消費情況包括學校的平均數和學生個體的數字。這些信息都被記錄下來,就可以分析、預測一個學生的情況和走向。

「現在體育課部門在跟我們談,就是說一個學生如果請假量比較多,就別讓他搞體質測試了,萬一跑著跑著跑死了(我們)也不好辦。」培訓人員以開玩笑的語氣說。

系統中還有一欄是關於宗教信仰。錄音顯示,湖北省高校最早開始調查每個學生的宗教信仰到底是甚麼,目前武漢大學學生信教的比例是千分之三。「以往是靠估的,現在不是,每個學生都填。(學生)他如果填了宗教信仰,輔導員還會來找他聊,甚麼時候信的、到底怎麼來的等等方面,可以幫我們掌握很多的資源和很多的數據。」他說。

該培訓人員最後強調,輔導員是學校跟學生之間的紐帶、橋樑,永遠是雙向交流。在遇到大是大非問題的時候,一定要經得起檢驗云云。

對此,原大陸高校輔導員裴女士在接受大紀元採訪時表示,中共一直對大學生群體不放心,他所謂的「大是大非」其實就是要維護共產黨的統治。所謂的「雙向交流」一是完成學校對學生的維穩工作;二是幫學生爭取權益防止學生鬧事,以維護學校的「榮譽」。

裴女士曾在北方院校工作,她表示在武漢大學、上海交大、東南大學這些學校都會有專門的培訓,全國各地學校都會跟他們有聯繫。武漢大學在信息化這方面走得比較早,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資金和技術,在武漢大學馬克思學院培訓。

據介紹,還沒有全面信息化系統的學校,也在藉助「今日校園」等軟件或平台讓學生簽到,發布通知等。「以前查寢是需要學生一個一個去宿舍看,後來就是用軟件了。現在開始成立輔導員工作室了,全國都在往大數據信息化管理的方向走。」她說。

裴女士表示,包括武漢大學的學生本身都不知道被這麼嚴密地監視。採集信息管理目的就是為了監控,就像鄭州銀行爆煲,存戶被賦紅碼一樣,它是有個數據分析,可能提前預測你可能會怎麼樣。

「它會分析一個學生的月消費,有個學生消費突然減少了,輔導員也去找問:有沒有遇到甚麼生活的問題呀?它是通過這些大數據的預測,比如可以預測這個學生心理有一些抑鬱的狀態,要重點關注防止他自殺;或者是有信仰的,防止他做出甚麼樣的反應。當然也有突發事件,沒有辦法預測。」她說。

裴女士還告誡,不要用學校的網絡去翻牆。(大陸)每個大學都是有警察介入的,如果用學校的公共WiFi的話,大數據可以看到學校有多少老師多少學生在翻牆,可以看到帳號。尤其這二年開始推反詐騙App,每個學生入學後必須安裝,也是一款信息監控軟件。

畢業於武漢大學的異見人士秦傑也向記者表示,學校可以通過校園網實現監控,上網通過校內服務器,可以監控所有聊天軟件的內容,這是真實的。

「(當局)他們其實就害怕大學生造反,嚴密監控他們。因為武漢大學的大學生他們普遍比較有思想,所以害怕造成一種學潮運動。」他說。

記者致信武漢大學及主導對外培訓的馬克思主義學院,就大數據信息化管理是否構成監控尋求置評,截至發稿沒有收到回應。其中,記者給馬克思主義學院的信件被系統退回,提示原因是「收件方郵箱容量已滿或者剩餘空間不足」。

記者注意到,馬克思主義學院官網的培訓動態記錄只顯示到2017年12月,其培訓單位覆蓋了黨政機關,比如,安徽省阜陽市中級法院幹部研修班、成都市黨委(黨組)中心組學習秘書專題培訓班、武漢市礄口區漢水橋街幹部培訓班、佛山市南海區公安局中層管理幹部培訓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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