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我們一直都保持低調,到招牌安全拆卸並轉移後,才把信息公開。」非牟利機構「霓虹交滙」(Tetra Neon Exchange)總經理陳倩雯(Cardin)最近才放下心頭大石,向公眾交代近期備受矚目的裙褂老字號「冠南華」霓虹招牌的去向。
自一年多前,Cardin已經留意到消息,得知屋宇署早前對「冠南華」的兩塊霓虹招牌發出清拆令,她嘗試聯絡店舖負責人,希望可以協助保育招牌,但並未得到明確回覆,因店舖未知招牌拆卸後的用途,不能放心交付給「霓虹交滙」。店舖上下對招牌都非常重視,負責人希望招牌可以進入博物館級的處所保育,擔心民間機構無法妥善保管或導致一些版權紛爭。
一轉眼就到了招牌被下「最後通牒」的日子,離招牌拆卸的日子越來越近。適逢「霓虹交滙」保育修復的老店招牌近日在中環海濱活動空間舉行的「中環夏誌」展出,過去消失的霓虹招牌再次亮起迷人的燈光,與維港對岸的萬家燈火互相襯托。
Cardin決定「最後一搏」,在招牌拆卸前夜再次去信給「冠南華」東主,道出希望保育招牌的誠意,她在信中解釋道,其實一針一線的中式裙褂製作技藝和霓虹招牌有著相通之處,這對招牌其實不只是代表一個霓虹燈時代,更是代表著老行業的那種堅持,兩者均屬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若進入堆填區會非常可惜。她交代了「霓虹交滙」的背景,並解釋不會將招牌用於商業用途,未來可以展出,不但霓虹燈實物是歷史的見證,還可以給公眾認識到傳統工藝和仍存活的老店精神。她在電郵中附上了近期「霓虹交滙」在「中環夏誌」展出的霓虹招牌相片,懇請店主三思,給他們一個保育的機會。電郵發出時已是凌晨一時,Cardin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公司,認為自己已經盡力道出心聲,至於是否能達成協議,保育到招牌,就任由上天安排了。
令Cardin驚喜的是,第二天她就收到「冠南華」負責人的來電,向她查詢招牌保育事宜,商榷的過程也是彼此建立信任的過程,進一步對話後,「冠南華」終於答應捐出招牌給「霓虹交滙」保育,「霓虹交滙」亦找來經驗豐富的霓虹師傅對招牌進行修復,並提供場地妥善保管。
原計劃在8月17日拆卸的招牌,為避免鎂光燈的矚目和過多人關注阻塞交通,以及一些其他技術上的原因,拆卸工作延期至8月20日深夜,矗立在油麻地甘肅街的這對招牌最後劃上句號。「霓虹交滙」團隊和「冠南華」對招牌拆卸工作保持低調,未回應公眾的查詢,直至安全卸下後,在合適的時機再向公眾回應。
回顧這段時間保育招牌的過程,Cardin認為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讓兩塊獨具時代意義的霓虹招牌得到保留。她亦希望透過招牌從而讓更多人了解到昔日香港的各行各業,她認為霓虹招牌如同昔日香港的一個縮影,值得保留和重現。專訪最後她提到兩個字——「盡做」,在瞬息萬變的當下,守住初心,在保育路上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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