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牛奶加入丙二醇是否安全 國際專家早有明論

一種常用的添加劑丙二醇，最近在新疆的「麥趣爾」（Maiquer）品牌的純牛奶中被發現，立即成了又一個食品安全問題的熱門話題，人們擔心2008年的「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再次重演。

6月30日，中國各大新聞網站都報道了一條消息——新疆的「麥趣爾」（Maiquer）品牌「純牛奶」，被質量監管部門在兩批產品中檢測出丙二醇，分別是318毫克/公斤和321毫克/公斤。根據中國國家相關標準，牛奶產品中禁止添加丙二醇。

這條新聞隨即衝上微博熱搜榜。但中共官媒則把輿論導向產品「質量」問題，而非「安全」問題。中共黨煤《人民日報》把這一事件歸結為「質量『翻車』」，官媒央廣網等媒體也聲稱雖然「質量不合格」，但「不至於危害健康」。

丙二醇無色、無臭、稍有甜味，通常被用作乳化劑、抗凝劑、保濕劑等，在食品、化妝品、藥品等多個領域都有廣泛應用，比如日常用來手部消毒的濕紙巾中，以及家庭常用的除臭棒中，都含有大量丙二醇。

根據中國食品添加劑國家標準，丙二醇不允許添加進牛奶中，只允許加入兩類食品——生濕面製品和糕點中，最高限量分別為1,500毫克/公斤和3,000毫克/公斤。

至於丙二醇是如何進入純牛奶中的，有中國專家推測出三種可能：一、隨香精加入到牛奶中，因它一般作為香精的溶劑使用；二、是擠奶過程中作為殺菌劑的溶劑帶入牛奶中；三、牛飼料中添加過丙二醇。

丙二醇對人體是否有害早有定論

中共官媒的報道引用專家用上面兩類食品的添加限量進行推算，聲稱一個30公斤體重的兒童，每天食用320毫克/公斤丙二醇的牛奶，仍在「安全範圍」之內。

但美國史丹福大學及其附屬兒童醫院的一篇受到廣泛引用的臨床研究綜述揭示，過量攝入丙二醇，對「純牛奶」的主要消費人群——嬰幼兒，可能引發不良反應的風險遠大於肝腎功能健全的成年人。該綜述是2014年發表在《兒科藥理學和治療學》雜誌上的。

這項研究發現，儘管丙二醇被美國FDA認為是安全的，但在高劑量和長期使用時，仍可導致嬰幼兒和肝腎功能不健全的成年人出現問題。由於丙二醇無法快速排出體外而在體內積聚，從而可導致中樞神經系統毒性、高滲透、溶血、心律失常、躁動和乳酸中毒等多種不良症狀。

根據斯坦福的綜述，丙二醇具有高度水溶性，與血清蛋白沒有明顯的結合性。根據丙二醇的性質，生濕麵製品（如中國人常吃的麵條、餃子皮和餛飩皮等），食用前需要煮熟；而糕點更是需要高溫烘焙，添加的丙二醇大部份已與其它成份結合形成穩定的結構，食入後大多不會以丙二醇的形式直接被消化吸收。但牛奶中的丙二醇是以液態直接添加，主要與水相互作用，飲用後可以被直接吸收。

對於丙二醇在體內代謝及可能造成的不良反應，中共官媒的通用版本稱，丙二醇進入人體後，約有45%會經過腎臟不經消化直接排出體外，其餘的則在體內代謝為乳酸（和丙酮酸）。在攝取量過大的情況下，乳酸無法及時排出，就會在血液和腎臟裏積累，從而導致人體中毒，會影響神經系統，造成人呼吸變緩、心率降低、失去意識等。

這項研究還發現，腎臟排出丙二醇的上限45%，下限只有12%。也就是說，可能多達88%的丙二醇，都需要通過肝臟代謝形成乳酸、乙酸和丙酮酸等。
對於肝腎功能都正常的成年人，丙二醇在體內代謝速度較快，其終末半衰期僅為1.4～3.3小時。但對於嬰兒來說，由於腎臟代謝能力弱，平均半衰期長達19.3小時（10.8～30.5小時），這讓丙二醇更容易在體內積累，導致中毒。

儘管該研究中並沒有給出丙二醇食入量與其在血清中濃度的相關資料，但按照腎功能最好的45%排出量計算，進入嬰幼兒體內的丙二醇在長達19個小時內最多有22.5%通過腎臟排出（77.5%積聚在血液裏）。由此計算出的可能導致嬰幼兒發生中毒的丙二醇最高攝入量，也只有每天322 毫克/公斤，而檢測出來的涉事「純牛奶」中含丙二醇的量，已經達到了嬰幼兒最可能發生中毒的限度。

根據中國專家的說法，丙二醇作為食品添加劑，可以讓食品口感變得更好、保存時間也更長。出現問題的麥趣爾品牌「純牛奶」，在中國就是因為「好喝」而受歡迎。